虽说这些日子以来,秦连豹同大堂哥叔侄俩谁都没少参加各色名头的文会诗会赏花宴的。
尤其是大堂哥,虽是险之又险的吊车尾的成绩,三十九名,可到底年纪出身摆着这里。
不过十七岁,还是平民子弟。
在整个宁江府的应届童生,或是历届童生之中,都算是后生可畏孺子可教的了。
不像秦连凤,到底坐三望四的年纪了。何况经历驳杂,翻开生平瞧一瞧,一共就没念过几年书。虽然能在而立之年捡起书本一鼓作气考过县试府试叫人佩服,也算是一匹难得的黑马了。
可在众人看来到底底子薄弱,怕是后继无力,再难寸进。所以真正看好他的,并不算多。
因此虽说秦连豹又考进了府前十,可收到的帖子却不比大堂哥来的多的。
而大堂哥初时参加各色文会时还挺有兴致的,指望着能同其他童生一道探讨学问有所精进。
起初也确实各有所得,可渐渐的,随着严谨的文会诗会渐渐演变成吃喝玩乐甚至是吹牛的聚会,大堂哥不免兴致缺缺。
但方家大老爷的高知灼见,自然是叫秦连凤同大堂哥俱是茅塞顿开的。
而方家此次举办的内部文会,人数虽少,掰着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而且除了秦连豹同大堂哥这两个外人之外,其余俱是方家同姻亲故旧之家的子弟。
举手投足彬彬有礼。
坐下来促膝长谈,交流辩论,也是颇有收获的。
而且秦连豹通过这次文会,还听懂了方案首隐晦流露出来的学政的喜好。
当然,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只能意会不能明言的。到底能听懂几分,也是要看各人悟性。
不过不比秦家,一摸两只脚甚的都要自己琢磨。也不比礼诗圩姚氏,虽是耕读世家,可到底在位者少,也难有这样通天的本事。
方家科举世家,家中子弟的资源自不是他们这样人家的子弟可以想象的。能够在念书科举一途上得到诸多长辈的提点,比之旁人多一丝机会,自然并不稀奇。
秦连豹自然不会去揣测方案首的用意,不过也不至于就完全奉学政的喜好为圭臬。
但是方案首的一席话还是给秦连豹带来了不小的启发的,当即决定家去后就将这几年来誊录下来的成套邸报再细细研读一番,从中抽丝剥茧,把握方向。
而在温习功课的大方向上,则还是会按着两年前既已设定好了的章程,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丈量。
解释给大堂哥听,大堂哥自是赞同的,决定回家之后仍旧家常时务策方面的练习。
好容易一切料理妥当,顺便给俞阿婆同方家拜了节,一行四人总算可以家去了。
只晌午刚刚到家,闻讯跟过来的老舅公还在嚷嚷着要秦老爹摆酒宴客,秦连熊已是迫不及待的找到了还同香叶抱在一起的花椒,提溜着又找到秦连豹,将父女二人拖回了自家,拍出一沓约有两尺来厚的章程来,叫二人给他把把关。
花椒仰起头来看了眼桌上被秦连熊动作激起的浮尘,同秦连豹面面相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