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弟比起老爷子,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只眼下当先要做的,还是招待客人。
姚氏妯娌带着花椒姊妹一道去了大厨房打点席面,这厢秦连虎兄弟几个正陪着舅兄舅弟们侃天说地。
直到现在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姚大舅同秦连豹谈了会儿县试同大堂哥,渐渐醒过神来,就借机过来西跨院寻了姚氏说话。
只一时之间,舌头打结,忽的就不知道该说些甚的了。
家里的老太太总说秦家是个讲规矩有德行的人家。
也正是这份规矩德行,老太太当年才力主将她一手带大的大姐嫁进了秦家。
说起来当年他们这一支年纪相仿的几个从姐妹,大姐最长,最受的老太太的喜爱看重,可相较而言,却也嫁的最差。
当时的秦家如何光景,他是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过的。
为此,家里头的婶娘姐妹们不知说了多少闲话。
却没想到大姐成亲之后的日子虽不是过的顶好,可却是所有从姐妹中过的最舒心的一个。
家里头从未出过乱七八糟的龌龊事体,也从未叫娘家人帮着出过头。
尤其到了这几年上,旁的不说,只说妻子就不只一次的说过大姑奶奶看着比妹妹们还要年轻的话儿。
可更叫他们想不到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还真不是妄语。
尤其虽然银子吓不倒他们,可这回秦连豹同大外甥双双过了县试,秦家改换门楣,或许也就是近在眼前的事儿了。
虽然他也知道这回从莲溪县试回来,说好说歹,族里说甚的都有。
饶是他,虽然对秦家也非常敬重,可这心里自是更加看重自家礼诗圩的百年家声的。
秦家想要同他们礼诗圩掰一掰手腕,恐怕也是妄想。
只经过今天秦家分家析产一事儿,他总算明白了为甚的老太太会说秦家饶是分家,也是名声的话儿到底是甚的意思了。
不说旁的,只说他们这一支若想分家的话,若是他们这一房也想占个长就欲酌提家产,另外三房,别说掰手腕了,怕是吃了他们的心都有的。
只凭这一则,他就相信秦家总有一天,也许真能同他们礼诗圩掰一掰手腕。
而姚氏看着迟迟无语的兄弟,其实她这心里头也是百感交集的。
长子长孙酌提家产以供祭祀之用,这才旁人家来说确实是寻常的事儿。
可在他们夫妻二人来说,却是从来不曾往这上头思量过的。
何况他们族里本就置办了族产祭田,以供祭祀,他们如何还能酌提家产,这如何能受的。
可二老虽然没有发话,可叔子妯娌们却都非常坚持,坚持将秦白芹拆分七股。
说是大哥大嫂半辈子吃苦受罪都在前头,没道理享福的时候就要缩在后头。
可他们夫妻二人说到底也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而已,这样的话却是实在不敢受的。
倒是有些理解公公婆婆的为难之处了,可最后也是二老发的话,将秦白芹十一股均拆。
他们二老的那一股,百年之后直接归于长房酌提,也算是这些个兄弟妯娌对他们这些年付出的一种认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