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来干活帮忙的的,不是吃饭添麻烦的,这也是乡间的传统了。
秦家兄弟挨个儿敬了一圈儿酒,见众人诚意婉拒,收过酒壶,又开始劝肉。
妇人们桌上只有秦老娘作陪,姚氏妯娌四个都在厨下忙活。
杜老娘借着盛饭的当口,拒绝了桌上儿媳妇同其余年轻妇人的好意,自家过去厨下盛饭,却是偷偷把杜氏叫了出去。
向屋里挑了挑眉头:“你们家那个行二的表弟妹,大成家的媳妇,我瞧着可不是个善茬,今天这一整天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就没消停过,手里又没数儿的很,不知祸害了多少白芹,你们可仔细着些。”
杜老娘也已有了春秋了,原本按着秦老娘的意思,实在非得帮忙的话,同她在灶下打点汤饭就成了。只杜老娘一辈子要强惯了,哪肯秦老娘优惠她的。
况且她是抱着习学的心思过来的,搁灶下整治茶饭,这还怎么习学。
跟着女儿杜氏一道漂洗白芹,手脚利落,竟是半点不输年轻人的。
至于张氏的事儿,自打秋收秋播之后,杜老娘也常常过来秦家习学白芹的壅制,与同样过来帮忙的张氏也是常见的。
原先就觉得她不是省油的灯,偷馋抹嘴还则罢了,那眼珠子实在是机灵的过分。
只到底自家只是姻亲,那头却是亲家母嫡嫡亲的内侄媳妇,却是没有她说话的道理的。
可今天眼看着她两次三番的找着由头想往上房堂屋去,也不知道打的什么心思,可不用想都知道必然不是什么能挑明了说做的事儿。
何况这也罢了,关键是杜老娘还见她糟蹋了那许多的白芹却不以为意,心疼的肝儿都在颤了,却是打定主意要同女儿说一说了。
一听这话,杜氏眉头一挑。
她一向都不大喜欢这个表亲的妯娌,眼孔不过苋菜籽那么大,只看得见旁人却照不见自己。
况且自家的老娘自己知道,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儿的人。若是只占些小便宜,吃吃拿拿的,必是不会开这个口的。恐怕这些天吃得好忙的少,工钱又结得爽快,也把她的心给养大了。
又不由庆幸,幸好秦连彪和黄阿婆娘俩俱是离得远远的了,否则有这么两个见不得旁人好的东西在,这日子如何能这样素净的。
又想起莳萝成亲那日,宾客都已走得差不多了才醒转过来的秦连彪,不由微微一哂。
朝着老娘一点头:“我理会的。”
又同她道:“我婆婆说了,叫我给您包些饭菜带回去,明天大弟妹蒸一蒸也就能对付过去了,也省得她带着一串儿孩子,还要烧火做饭的……”
只送走了一众人,杜氏转头就将杜老娘摘了出来,以自家之口同妯娌们说起了张氏来:“……这样的天就缩手缩脚的,难怪村里头都说她到了大冬天连洗衣裳都一嫌麻烦二嫌冷的,恨不得放进锅里煮。依我看,明儿还是让她在厨下给娘帮忙算了,好歹暖和呀!”
只妯娌这么多年了,又谁不知道谁的。
别说姚氏罗氏了,就是沈氏都听出了杜氏字里行间的机锋来,却是应了一声好。
只第二天上,张氏却未过来。
据周大成说,张氏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