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他如今用了特殊方法回到这里,可以是任何身份,但唯独不能是谢昔年。

谢昔年的存在已经被完全的否认了。

第26章山河社稷图(2)

山河社稷图改变因果律的能力,近乎逆天而行。

正因如此,在涉及到需要改变因果的时候,也有着更多的限制。

不仅会比普通使用时消耗掉更多的因果点,而且在同样一件事情上,这样逆天的能力也只能使用一次,不可以再次更改或是恢复。

这是为了避免多次扭转因果律后发生不可预测的异常,而被设置在山河社稷图中的限制。

现在山河社稷图虽然是是沈越的本命法宝,但沈越到底不是它的创造者,无法突破它被创造者设定下的规则。

沈越心间传来一阵阵颤动的疼。

他当初没能将谢昔年救出来,后来谢昔年因为他的缘故被抹去了存在,而现在他手握山河社稷图,却也无法做些什么。

“你说话,有些话不能说,那你就挑能说的事情讲。至少告诉我,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沈越也是咬着唇,绯红的眼眸被情绪激起的水汽所浸染,越发的鲜艳起来。

沈越其实很想像以前那样,抱抱这个承受了太多无妄之灾的小徒弟,或者是摸摸他的头,让他能够毫无顾忌的诉说这些年所遭遇的一切。

即使谢玉衡如今的身量,已经比沈越更高,但在沈越眼中,他依旧是那个偶尔会撒娇、有着湿润黑眸的少年。

但是沈越却不能这么做,刚刚他已经亲眼所见,直接的身体接触会给谢玉衡带来什么。

谢玉衡的眸光,羽睫将眼底颤动的情感掩去大半。

他就这样看着沈越,似乎要将其反反复复描摹在脑海中,一直到他嘴角弯起温柔又释然的笑意。

沈越想起了一切,那么谢玉衡做的这些事情就没有白费。

足够了,谢玉衡自己都没有预料到,沈越能这么快就打破山河社稷图的封印,将过往的事情都想起来。

本来以为需要很长的时间来铺垫,来慢慢唤醒沈越的记忆。

不曾想,沈越记得这样深刻。

“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到了最后,谢玉衡也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有关于过去的事情,被山河社稷图的规则所压制,无法言说。

而关于他现在的状态,又牵扯到另外一个交易和约定,亦不能宣之于口。

他借助某个人的力量缔约,用某种不寻常的奇异方式,借着廉贞剑为神魂的依凭,从八寒地狱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一开始只是不想让沈越忘了自己。

当初,在八寒地狱的门前,还是谢昔年的他就说过这样的话。

——师父,你要记得我啊。

他面对八寒地狱都不曾畏惧,都敢推开沈越独自跳下去。或者全世界都忘记了他也无所谓,却唯独害怕自己彻底消失在沈越的记忆中。

或许是他太过任性,无法压抑那份私心吧。

所以他做不到,像世间流传的某些爱情故事一样,宽容大方的选择彻底放手。

就算这份爱意,他还没敢明明白白告诉沈越。但身处与世隔绝,只有无尽黑暗与痛苦的八寒地狱中,这份感情早就肆意疯长,密密麻麻如同荆棘一般纠缠着他的心脏。

他回到这四境十州之中,本以为自己能控制好这样的感情,慢慢的以新的身份接近沈越,保持着恰好的距离,然后就能有很久的时间来相处。

但是他太过贪恋,所以无法抑制自己想要靠近沈越的冲动。

靠的太近,或是太过亲密,不符合现有身份的举动,都在加速廉贞剑这个依凭之物的崩毁。还算幸运的是,他在八寒地狱的最底层,看到过一些只有世界之外的人,才能看到的景象。

那些景象里,包括罗睺山的全部地形。

这就是他当时对沈越说的“地图”,也是他在罗睺山,甚至是在天魔陵内畅通无阻的原因。

山河社稷图是上古洪荒时期的至宝,想要最大程度的削减其影响,同为洪荒法宝的弑神枪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之一。

在罗睺山拿到弑神枪后,那时廉贞剑的崩毁已经进入尾声。

廉贞剑作为依凭之物,其作用就是尽量蒙蔽和抵挡山河社稷图。不过它虽然也是八寒地狱出来的不凡之物,但依然不能抵抗山河社稷图太长时间。

尤其是在谢玉衡不断靠近沈越的情况下。

当时离开罗睺山之后,谢玉衡原本要将弑神枪化为下一个依凭之物,但中途得知沈越出事的消息,谢玉衡立刻就中断了这个过程。

以弑神枪的威能炼化起来很难,想让神魂依附其上,更是需要很长时间。

如今的分离或许很不舍,但若是成功以弑神枪为依附,那么山河社稷图的影响就会被削减到非常微弱的地步。

为了能够好好的叫出那一声师父,为了能与沈越靠得更近,谢玉衡也必须暂时离开。

“你要去哪?还什么都没说清楚,为什么又要离开?”沈越看着谢玉衡脸上那抹笑意,却反而生出一丝惊慌来。

他想去拉谢玉衡,半路却又收回来,只敢攥住谢玉衡的衣袖。

没想到这次谢玉衡,不仅没有再躲避,反而主动的反握住沈越的手,将他一把揽入了怀中,给了他一个紧密温暖的拥抱。

“你快放手,想疼死自己吗!”沈越震惊之下,既生气谢玉衡这么不顾及身体,又害怕太大的挣扎会让他受伤更严重。

不顾身体上再次接连出现的金色伤痕,谢玉衡没有松开。

暗金的光芒纵横,而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他悄悄地,在沈越看不见的时候,在沈越如同新雪的发间落下一个亲吻。然后低声呢喃着温柔至极的话语——

“无论相隔多久,我都会再次回到你身边。”

沈越来不及抬头再看一眼,环绕着他的怀抱就已经消失了,唯独余下那微暖的体温,证明一切并非是幻觉。

只是一瞬间,沈越就再也找不谢玉衡的踪迹。

“咔嚓——”

一声脆响将沈越从恍惚中惊醒,他转头去看,只见放在桌上的那柄廉贞剑,漆黑无光的剑身终于再也支撑不住,顺着裂痕一寸寸全部碎开。

碎片噼里啪啦坠落到地上,然后又在转瞬间被金色光辉碾碎。

沈越站了很久,缓缓闭上眼睛:“好,我等你回来。你要是敢不遵守诺言,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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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老树,枝丫上倒挂着一个黑漆漆东西。裹在它身上的黑袍破破烂烂,根本看不清脸,也看不出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守门人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它通常很长时间也不会醒来一次,除非八寒地狱的城门D开,或者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事情发生。

不过现在,守门人睁开了眼睛。

gu903();它转了转脑袋,倒着看树下的少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能从八寒地狱走上来的这么些年就你一个,有机会跟我做交易的也就你一个,虽说不止一次机会,但你回来的未免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