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陆成川感觉自己弟弟的乖巧人设在面前崩塌了,人都在眼前了都不敢置信,江行雪居然会来这种地方。
他问:“这么回事?”
江行雪解释:“比较无聊,所以就和我朋友一起来玩。”
他摆了摆自己手上的萧俞的手机,再补充:“那个,我的手机放在服务台和衣服一起寄存了。”
“就是你昨晚说的大学同学?”陆成川朝他确认。
江行雪磨磨蹭蹭点头:“唔。”
陆成川忍了忍没忍住,犯着家长病,操心道:“这里很乱,你年纪还小,不该和他一起跑这里……”
“小江!”
说谁谁来,比他年纪还要小一岁的萧俞凑在他后面,头搁在他的肩上,手绕过他的腰把手机拿了回来。
江行雪瓮声瓮气道:“萧俞,这是我哥,陆成川。”
萧俞还看着他,说:“正好我们那桌是单数,分队摇骰子还缺一个。”
说完,他酒气浓重地抬头去看陆成川,陆成川见到他也是一愣,然后被杜羡打来的电话所打断。
陆成川侧过头,微微蹙着眉:“你知道酒吧多危险吗?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
萧俞听完一晃神,疑惑:“我不是人?”
杜羡道:“见着他了?虽然我该提醒你,成年人可以拥有自己的夜生活,但我也不希望他在那里吸二手烟,或者被别人灌酒。”
“下班了吗?”陆成川说。
“正在路口堵车。”
挂了电话,陆成川对江行雪无奈,想训又没办法说重话,教育多了怕人感觉自己烦。他多看了萧俞几眼,同时萧俞也在打量他,似乎在确认对方是不是和自己以前碰过面。
陆成川叮嘱江行雪:“自己多注意,我就在楼上,你可以来找我。”
讲完了又觉不够,他道:“把手机拿回来放在身边。”
江行雪犹豫地说:“可以继续留下来吗?”
陆成川道:“杜羡从他公司到这里,大概有半个小时。”
言下之意是半个小时后让杜羡把他给带走,江行雪沮丧,认为自己可以再挣扎下。
他不太敢和陆成川商量,但杜羡还是好说话的,江行雪盘算着,等杜羡一到,自己装个可怜卖个惨,说不定杜羡心一软就随便他去了,指不定还陪着他蹦。
陆成川走前再提醒了他几遍,让江行雪要注意安全,期间但凡有往江行雪脸上瞄的年轻人,他都要警惕地望一眼,生怕有人居心不良打这位Omega的主意。
而江行雪一扫之前的活蹦乱跳,整个人蔫着,陆成川说一次,自己点一次头。
待他离开后,萧俞震惊:“这就是你哥?”
“干吗,你们认识?”江行雪眨眨眼睛。
萧俞道:“不认识,我才知道他叫陆成川,只是以前见过。”
江行雪追问:“只是见过,为什么你一直盯着他。”
“我靠,可别提了,比你蹦迪撞见亲哥还尴尬。”萧俞说,“我初三的时候晚自习下课逛操场,突然晕倒了分化成Omega,信息素飘了一操场,然后我同伴找人帮忙背我去医务室。”
“找到我哥了?其实不怎么糗啊。”
萧俞道:“这不是重点!我到了医务室以后醒过来,校医说我结合期不稳定,又是刚刚才分化好,最好别打抑制剂,会很疼,希望能让Alpha用他的信息素陪我一会。我躺床上瞧着那人还挺帅,自己横竖不算怎么吃亏,然后你哥就精彩发言。”
“他说他还有数学作业没做好,能不能出钱给我买点止痛药,或者把他哥们给叫来。”萧俞咬牙切齿,“初三啊,多爱面子的一个年纪!我当Omega的第一天就被Alpha给拒绝了,还不如人家的数学作业。”
“最后陪你了吗?”
“陪了。”萧俞说,“因为说完以后全校突然断电,他回去也没法写作业。”
校医在休息室里点了支小蜡烛,借着那一小簇烛光,萧俞偷瞄着坐在不远处的学长,对方端坐在那里,连呼吸都很轻,不像某些同学那样,在别人分化以后会开一些下流的黄色笑话。
直到放学,他们没说几句话,以往外向好动的萧俞和哑巴了似的,纠结半天都没有去问Alpha的名字,连翻身都要悄悄注意人家脸色,怕打扰到人,一点也不像平常那张扬的小霸王。
萧俞叹了一口气:“唉,那时候我真是个害羞的小男孩。”
“我想了想你常去的场所,还以为你们理发店认识的。”
江行雪指了指萧俞变成橙黄的头发,萧俞抓了把头发:“我不允许我的发色和我唱反调,我要全场瞩目它也要。”
这样确实是萧俞会干的事情,江行雪笑了下。拿回手机以后,正逢零点,全场气氛最嗨的时间点,一楼的人太多了,他没力气挤回卡座,干脆坐在吧台边发呆。
不知道是谁先惊呼了声,吸引住江行雪的视线,反正他转头回来时,好多人都望着同一个方向,而杜羡已经站在那里了。
杜羡脱了外套,露出剪裁得当的白色衬衫和西装马甲,从后面摆满了酒瓶的玻璃柜台里挑出了瓶度数没超过十度的酒。
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量酒器,倒了两次酒,动作干脆利落又不失优雅,他明明是有条不紊地调着酒,却给江行雪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很多人都在看他,他却只是低着头,把冰块加入玻璃杯以后,在另外一个空余的杯子里也放了几块冒着冷气的透明固体,架势熟练得仿佛他真的是位风度翩翩的调酒师,专让人为他和他的作品醉倒。
抬着手指把摇酒壶摇了几下,再轻松地弹了弹处于上方的玻璃杯,把那搁在一旁的空杯里的冰块给丢入边上的桶里,最后将壶里的酒滤入空杯里,拧着薄薄的柠檬片擦过杯沿。
杜羡端着酒,身体前倾着靠在吧台上,一手屈着胳膊搭在桌面,一手把杯子推到江行雪的面前。
他道:“敬你一杯,行雪。”
在众人的注目中,江行雪抿了一口,再一言不发地看了眼杜羡,杜羡则离他更近了点。
“有人灌你酒吗?”杜羡问。
他答:“你。”
杜羡说:“这样啊,那我可真是个坏蛋,现在守在你边上等着你犯晕。”
“犯晕?可你怎么把酒调得和饮料一样?”行雪的指尖搭在桌边。
杜羡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因为满心想着你,就不禁变得甜了点。”
这杯酒岂止是只有干爽的甜味,这瞧上去还是粉的,像是递情书还嫌不够,信封必须要是娇嫩花瓣的颜色。
“其实超凶?”江行雪问。
杜羡一手撑着下巴,侧脸映着酒瓶折射的浅浅的光芒,说:“昨晚没尝过?”
江行雪不吱声了,下意识抬手要去捂住被用力吻过的后颈,但在中途被杜羡牵着,亲了下手背。
杜羡仿佛天生带有这种能力,再喧嚣的场合,也能因他静下来,刺眼炫目的灯光、摩肩接踵的人流,与温柔毫不沾边的各种元素本来只能让人混沌,但此时此刻它们都变得浪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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