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焦阳、纪祥也全部向她投来目光。
“为了咱们大家能完成这项工作,”丁晓淇拍拍她肩膀:“独家专访你必须,亲自上阵,找你这个老同学,开个小小的,天窗。”
虞笙被逼到无路可退,心里斟酌着拒绝的理由。
“我真的不是不愿意帮忙,”虞笙非常诚恳的回答:“我觉得他不愿意被采访,也是有原因的。”
三人同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她被盯得,陷入沉默。
见她迟迟未做声,纪祥和焦阳暂去忙别的,只剩丁晓淇,又追着这件事问了几遍。
虞笙糊弄不过去,绞尽脑汁道:“他那个人,毛病挺多的,就是,他特别爱放屁,还异常的臭。”
丁晓淇:“?”
“对,几乎每隔五分钟,就要放一个。”虞笙眼都不眨一下的说。
丁晓淇出主意道:“开窗户采访,再戴个口罩,反正也就是,十几二十分钟的事,真有杀人现场要去报道,肯定比一个屁臭。”
虞笙:“……”
她捏着笔,只好重新想借口。
“他脾气也比较古怪,很爱生气,而且生起气来就,就会脱衣服,连裤子都会脱,然后坐在冰场,好像就是说,冰场温度低,这样便于冷静,所以我们上学时,没人敢惹他。”
丁晓淇:“?”
“他如果被别人知道他放屁很臭,”虞笙见她信了,继续道:“肯定特别生气,然后就会……想办法冷静……你懂我的意思吧?”
丁晓淇皱眉:“那这个采访,我去可能也不太合适。”
虞笙频频点头,又叮嘱道:“这种隐私问题,千万别乱说,也别问他。”
丁晓淇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虞笙吐出口气,感觉,很对不起他,可是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总不能说,那是我老死不相往来的前男友,采访什么的就别想了,独家就更死了心吧!
虞笙他们报道稿准备得差不多时,短道速滑队抵达东京机场的日子也到了,那天虞笙刚好还要出一个日本华人访谈的任务,去机场拍摄报道,就交给丁晓淇和纪祥了。
她是转天直接去比赛场馆,主要是报道赛前准备情况,赛场位于郊区的一片空地,椭圆形的建筑外观看起来柔美流畅,在蓝天的映衬下,让人有种心情豁然的愉悦感。
馆内白得晃眼,虞笙特意约好女队员训练的时间,他们到的时候,以袁晨为主的几名主力队员都在冰上驰骋,是个非常合适的拍摄机会。
和助教简单的沟通完毕,虞笙和焦阳找好拍摄角度,她拿好话筒,面对镜头盈盈大方的笑着,开始播报:“午休过后,为了备战即将开始的短道速滑世锦赛,队员们来到比赛场地,做赛前的适应准备。”
镜头随着她甜美清澈的声音缓缓移动,从教练指导袁晨训练开始,层层递进,一一带到场上的其他队员,将大家逐渐带入赛前的紧张气氛。
虞笙报道的十分顺利,队员们训练完,爽快的接受了采访,她还和袁晨及另一名队员约了稍后进行赛前专访的时间,大概在一小时后,她一面收拾东西,一面往外走,笔不小心从包里掉出来,她弯腰去捡。
前方嘈杂,伴随脚步,她听到有人喊出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段昭”。
她心猛的一缩,随后的提问接踵而至。
“去年您拿下两块世锦赛金牌,今年您对自己的成绩有什么期待?”
“您为这次大赛做了什么特别的训练吗?”
“第一次来东京比赛,您有什么感受?”
虞笙弯着腰,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视线中,白色运动鞋缓缓在她面前停下,一只干净修长的手,闯入视线,捡起地上的笔。
第67章偏偏招惹
虞笙如梦惊醒,抬起头。
眼前的男人一身高弹训练服,身姿颀长,仍旧是短刺的寸头,脸庞比以前更成熟,微扬的眼尾,锋芒更甚,蕴着一抹难以揣测的深邃。
这一面,隔了四年,
恍如隔世。
虞笙无措的收回目光,也忘了自己掉的笔,她刻意避开男队训练的时间,就是没做好与他见面的准备,没想到还是撞见。
正想走,她听到他带着懒调的声音。
“这位记者,”笔在他的指尖轻巧的转了一圈,他眉眼微挑,透着不拘:“有没有想问的?”
久违的対视,她第一次从他的眼里看到如此冰冷的情绪。
就好像,他才是被辜负的那个人。
虞笙不太痛快,眼里藏着木然,从他手里拿过笔,赛回包里:“我采访已经结束了。”
他们停留的这段时间,有好多个记者追上来,问题像一个个炸弹,毫不间断的扔过来,一个话筒伸到段昭面前,声调飞扬的问:“听说您之前因为辱骂裁判金俊焕先生被禁赛半年,而他刚好是本届世锦赛的总裁判,対此您怎么看?”
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袭击水面,周遭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虞笙辨认出,提问的记者里,有一些就是小门户网站的八卦记者,总不干正事,专喜欢挖花边新闻博眼球,她顿时感觉很不舒服,刚要反驳,听到他轻飘飘的扔了句:“不看。”
“会因为金俊焕先生是总裁判而影响心情吗?”八卦记者追问:“还有当年醉驾的事,您有什么要解释的?”
虞笙觉得这种记者到外面是有可能被群殴的,她向来不太愿意卷入这种是非,但今天心里却有点拱火似的,小声咕哝道:“请您注意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