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福王眼里不差,看到卓云澜这一身衣裳,乃是用江南的雪缎制成的,价值不菲,寻常小官的女儿都穿不起这样的料子,想来面前的女子,身份绝不普通。
冲着福王福了福身子,卓云澜眼中仍带着几分警惕,忽然听到男人开口:
“不知小姐是哪家的闺秀”
卓云澜抿了抿唇,道:“小女子姓卓。”
偌大的京城,卓姓人家绝不在少数,但福王能够断定。眼前的女人一定是卓家的二小姐,京城第一美人。
“原来是卓小姐。”福王眼中带着疑惑,问:
“恕小王冒昧,卓小姐怎会一人在京郊”
卓云澜低垂着眼,道:“今日小女子本想去宝塔寺进香,哪曾料想马儿突然发狂,那马夫落在地上摔伤了,如此宝塔寺是去不得了,小女子只能自己徒步走回京中。”
听了这话,福王眼神闪了闪,冲着卓云澜拱手,道:
“相请不如偶遇,若是卓小姐不嫌弃的话,就乘着小王的车驾回府吧。”
卓云澜赶快推辞,道:“怎么能劳烦王爷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恐怕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的难道卓小姐是看不起小王”
连连摇头,卓云澜咬着唇,别有一番风情。
“既然如此,小女子在此谢过福王殿下了。”
踩在太监背上,卓云澜上了马车。与福王共处于这小小的马车内,卓云澜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今日这一切,只是因为她想要赌一把,与其嫁给司马清那个废物,不如嫁给福王,成为王妃,岂不更好
卓云澜在算计福王,焉知福王也在算计她。
卓家势大,若是能有卓恒相助,将来起兵造反,他也能有更大的把握。
福王目光灼灼的看着卓云澜,忽然笑了,说:
“小王之前就曾听闻,卓小姐是京城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卓云澜白玉似的面颊微微泛红,羞怯的看了福王一眼。
到底卓云澜也是个难得的美人,福王见猎心喜,也不排斥娶她做王妃。
因今日才入京,福王还不知道晋文帝下旨赐婚一事,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乎此事。
男人的身子微微往卓云澜身边靠了靠,两人挨得不算远,气息交缠。
“王爷。”
卓云澜低低唤了一声,垂着头,说:
“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何事卓小姐但说无妨。”
看着福王仿佛斧刻刀凿一般的眉眼,卓云澜嗫嚅道:
“今日您送小女子回京之事,还望能帮忙遮掩一二,小女子是已经定过亲的人了,若是传出风声,恐怕不妥,也会连累了王爷。”
听到卓云澜定亲了,福王微微眯眼,说:
“既然是美人相求,小王又怎会不允呢”
“不过”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福王问:“不知卓小姐的夫婿是何人”
卓云澜心里一喜,但面上仍旧做出一副柔弱的模样,轻声道:
“是司马家的二少爷,司马清。”
“司马清”福王皱眉,道:
“小王没听说过这位。”
卓云澜面上带着几分尴尬,解释道:“他还未参加春闱,王爷不知道也是自然。”
司马清已经年过二十了,参加了几次科举,依旧榜上无名,其中虽说有卓家的手笔,但他自己也的确没什么本事,就是个窝囊废。
福王了然地看了卓云澜一眼,突然道:
“可惜了。”
卓云澜故意装作没听出福王话里的意思,转过头去,掀开车帘,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街边有一个妇人,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个小娃娃,嚎啕大哭,满身都是灰尘,十足狼狈的模样。
一边哭着,这妇人一边大骂:“那个杀千刀的,竟然为了一个婊子,要休了”
眼中划过一丝鄙夷,卓云澜放下车帘,轻轻问了一句:
“王爷怎会在此时回京可是为了给太后娘娘贺寿”
福王点头,说:“母后年纪大了,身为人子,怎能不在她身边尽孝”
卓云澜咬唇,问:“听王爷的意思。可是要留在京城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刑三百,罪莫大于不孝,本王总不能当那不孝之人。”
即使福王嘴上说的漂亮,但卓云澜却十分清楚,当今太后是晋文帝的生母,与福王根本没有半点关系,隔了一层肚皮,哪有什么孝道可言
福王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给留京找一个借口罢了。
心里转过这些念头,卓云澜自然不会露出半分,脸上带着几分笑意,道:
“王爷竟有如此孝心。小女子着实佩服的很。”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卓云澜看着福王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恭敬,渐渐带上了几分爱慕。
等到马车停下,卓云澜站起身,却不知怎么了,突然晃了一下,直直地往地上摔去。
眼见着那张漂亮的脸就要磕在香炉上,福王自诩怜香惜玉,自然不会让美人受伤,赶忙伸手一捞,把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卓云澜到底也是相爷的女儿,身处后宅,从来没与一个男人如此接近,霎时间脸皮就热的通红,小手抵在男人的胸口,不住地推搡着。
只可惜卓云澜的力气太小,福王又是习武之人,她根本挣脱不开男人的怀抱。
“王爷,您快放开。”
听到卓云澜的声音,福王才好像回过神来一般,慌忙放开女人。
冲着福王行了一礼,卓云澜咬着唇,这才下了马车。走入卓府的大门,站在门槛处,卓云澜回头一看,正巧福王掀开车帘,她就对上了男人含笑的双眼。
卓云澜好像吓着了似的,小脸通红,提起裙裾,慌慌张张地就往府里跑。
等到再也看不见人了,福王这才放心车帘,俊脸上的笑意一分不剩。
倒是一旁的侍卫开口问了:
“王爷,您可是看上了这位卓小姐”
福王轻笑一声:“她是卓恒的女儿。”
闻言,侍卫明白了主子的心思。他看上的不是卓云澜这个女人,而是她的身份。
“回府吧。”
福王身为晋文帝唯一的弟弟,在京城中也有自己的府邸,且还留下了不少奴才,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能为他所用。
秦妙身在禁宫之中,自然不知道卓云澜与福王两人勾搭上了。
不过就算她知道此事,也没有半点法子。
转眼之间,就入了十一月,下初雪的时候,正是太后的生辰。
今个儿秦妙起了一个大早,天不亮就坐在妆台前,由雪茹上妆。
太后信佛,秦妙入宫这两个月,她一直待在佛堂,从未见过秦妙一面。
想到今夜会有人行刺,秦妙自然是早早做了打算。
手里捏着一面巴掌大的铜镜,不算厚,也不光滑,上面还有几道划痕,分量并不算轻,握在手里重的很。
掂量了一下,秦妙皱着眉,问:
“这就是护心镜”
金银点头,说:“小姐啊。您都问了好几次了,这的确是护心镜,奴婢用过不少次,绝无差错。”
听了金银的保证,秦妙仍是有些不放心,她最是惜命不过,想到今夜要为晋文帝挡剑,她现在心口就觉得有些抽疼。
“小姐,你要护心镜干什么”
秦妙低垂着眼,道:“管那么多做什么”
“今夜若真出了什么事,你可得把护心镜藏好,万万不能让别人发现。”
见到秦妙神情凝重。金银不敢怠慢,认真地点了点头。
将护心镜放在胸口,因为入了冬,秦妙上身穿着小袄,将护心镜藏得严严实实的,半点儿看不出破绽。
等到收拾妥当了,就听到屋外传来一声:
“月妃娘娘到”
听到月妃来了,秦妙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迎了上去,亲亲热热地挽住月妃的手臂。
“天还没亮呢,姐姐怎么来的这么早”
看到秦妙精致的妆容,以及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月妃暗自赞叹一声,笑道:
“这不是特地来看美人儿吗佳人难得,我也不能错过了。”
秦妙小脸泛红,看起来是害羞了,拉着月妃坐在炕上,状似无意道:
“今夜可热闹的很,不止辽国来了一位王爷,就连远在云南的福王,也特地赶到了京城,为太后贺寿。”
听到福王二字,月妃手指紧紧攥着锦帕,面上没有太大的波澜,好像秦妙在说一个陌生人似的。
“辽国的王爷是不是为了和亲之事来的”
秦妙脸上带着一丝怒意,点头道:“看来芙蕖郡主也有了归宿,哼”
月妃知道秦妙先前有过一个孩子,只不过她没有福气,肚子里的龙胎被赵芙蕖生生给弄掉了,如今还未满三月,她身为母亲,又怎能不记恨赵芙蕖
“妹妹别气,这恶人啊,终究还有恶人磨,芙蕖郡主在咱们晋国身份高贵,但等她到了辽国,日子恐怕就不会这么顺遂了。”
秦妙自然清楚这一点。
辽国处于北方,是一群蛮子建立起来的国家,根本不懂什么伦理纲常,若是父亲死了,她的妾氏奴婢也会被当做财产,由儿子继承,父子共妻,实在是有些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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