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珍哭了,双肩一颤一颤的,仿佛强忍着巨大的痛苦,泪水早己模糊了视线。
如同人偶一样静静的站着不动,任由她温热的小手在他脸上游走,心,早己冰封无法融化。
或许,又是一个替身吧
让他再多贪恋一点,因为太像,太像
与珍儿真的太像,像到他都有些迷惑了。
非墨的冰冷终于让她感受到了异样,瞪大眼,“墨,你干嘛不说话是我啊”
冰冷入骨,眼前的墨没有一丝的温度,看着她的眼神仿佛是个陌生一般,隐隐的,还带着杀意。
要杀她么
因为她离开了五年,无声的消失,所以让他失望了
“对不起”双唇轻轻挪动,除了对不起只有对不起。
她把他丢下了五年,让他痛苦的了五年,都是她的错。
看着面前这个悲痛的人儿,他的心也是紧紧跟着痛了起来,明明早主麻木的心,为什么还会痛
伸手,试探性的握住她的手握,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时,瞳孔顿时一阵紧缩,气息不稳了起来,墨玉色的眸子深处一睡滔天火焰,仿佛要把她焚殆尽。
“你,好样的”
咬牙切齿,非墨的气息顿时杂乱了起来,楚容珍听到这种暴怒的声音,心中,顿时一喜。
刚想解释的时候,后颈一痛,她失去了知觉。
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非墨连忙的接住她,扯开她的衣襟细细检查一番,看着小小完好的盘在她的手腕,看着他曾经送她的银环,身体上的梅花胎记
“楚容珍,你有种,你真的有种”
非墨狠狠的瞪着昏迷的楚容珍,大手猛得用力,一把掐着她的脖子直接收紧,恨不得就这么一把掐死她。
在他绝望的时候出现,简直就是在挑衅他的底线。
就不怕他杀了她
最终,掐着她脖子的大手松开了力道,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神情眷恋,却又布满了阴沉。
夜,无边的幽静,仿佛是吞人灵魂的魔兽大口,深不见底,也静寂无声。
热,很热
身体一阵阵的火热,好像有什么在焚烧着她的身体。
一双带火的大手四处点火,烧得她身体一阵阵的轻颤。
幽幽的睁开双眼,看着四处一边漆黑,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她现在在哪。
只觉得身上很重,可是却传来了熟悉的香味。
想要伸手,可是四肢好像无力根本提不起来,这时,她的神智瞬间回笼。
还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只觉得身下一痛,“唔”
火热的触碰让她瞪大了双眼,那熟悉的气息让她明白身上的男人是谁。
想要拥抱,想要亲吻,可是四肢无力,好像,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有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
夜越来越暗,久久的,久久的,直去深夜,房中依旧传来床板发出的吱呀声,隐隐的,还有男人兴奋的低吼,女人低低的哭泣
清晨
微黄的阳光撒到床上,撒到了床上睡着的人儿身上。
薄被盖在女人的腰间,隐隐的还能看到那丰满的弧度,洁白柔嫩的身体侧趴在床上,身上,大大小小全是暧昧的红痕。
满床狼藉,似乎都还没来得及清理。
沉睡的人儿细长的睫毛轻颤,好像睡得极为的不安稳,美丽的五官诱人散发着恬静的笑意。
如同沉睡的精灵般美好。
然而,房间的某个角落之中,非墨赤祼着上半身,身上只是披了一件外袍,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自己的腿上,目光幽暗渗人,直勾勾的盯着沉睡中的楚容珍。
墨瞳深邃如海,冰寒闪耀之中像是有着一抹光华在流转,气质华贵犹如夜之王者。
仿佛入定了一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幽暗的双眸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是让人看不透的扭曲黑暗。
好像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楚容珍那如同孔雀翎般美丽的睫毛颤动,慢慢挣开了双眼。
漆黑的墨眸如同蒙上一层白雾,似乎神志没有回归。
慢慢的坐了起来,楚容珍看着暗处的那一抹墨色,顿时,笑了。
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走到他的身边,可是刚下床,她直接摔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一道冷光与刺骨的凉意袭上她的脚踝,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甚是悦耳。
楚容珍回头,那是锁链。
一条极为耀目夺目的,银色带这些许苍白的锁链,束缚在她脚踝之上。
楚容珍一阵错愕,看向非墨,“墨”
非墨沉默不语,只是幽暗的眸光静静的看着她,静静的坐着
楚容珍咬了咬唇,有些委屈。
非墨大步走了过来,低吼,“不准咬”
粗糙的大手掐起她的下巴,轻轻抚摸着她的唇,冰寒的声音中隐隐的是看不透的幽暗,“以前我就说过,你楚容珍所有一切都是我的,你没有资格伤害你的身体”
看着楚容珍红着双眼跪坐在地上的模样,非墨一阵心酸。
他很怕,怕这不过是一个梦,一个随时都会破碎的梦。
哪怕是梦,他也要把她囚在梦境之中,直到他梦醒。
伸手将她抱在床上,火热的躯体覆在她的身上,不理她抗议,强热的掠夺着一切。
一次又一次,一夜又一夜,直到她精疲力尽为止。
而他,永远只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交缠的身体中感觉到了他的绝望,楚容珍也开始平静淡然起来,
她能感觉得到,墨很爱她,小心翼翼如同害怕她破碎消失一样。
或许,他到现在还在认为这不过是梦,所以才这么绝决的要她一次又一次,害怕这个梦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几天之后,非墨离开了。
楚容珍从睡梦中醒来,坐起了身体,轻轻晃动着脚丫,清脆之声悦耳。
细细看之,一串精致的小银铃装点在上。小手拨动银铃,叮铃铃的响声,高低不一,犹如音阶。
且做工极为精细。
仿若早已考虑到了,会磨破她的脚踝,银环被打磨得极为细腻光洁。
看来这世上也就只有束缚她的这条锁链是最为精致昂贵的了。
竹林枯黄,竹叶飘落,满园的枯叶片片,沧桑而凄凉,几片枯叶落入鱼缸之中。
惊得鱼儿沉入水中,片刻后又犹如好奇的孩童,缓缓游上一探究竟。
静坐在屋檐回廊护栏上的人儿,红衣鲜亮轻柔,绝美的容颜宁静而淡然,她仰首凝望着天空,冷眼静看风卷残云。
娇嫩的莲足直接踩到地板上,而她像是完全不介意般看着天空。
第五天了。
墨自从那天之后,消失了五天。
而她的身边,多了很多的气息,全是陌生的气息。
她走不出这座院子,最多能在花园中散步,四周早己把守了大量的暗卫,她连门边都走不出去。
这种状况,让她不免想到,与墨刚见面的时候。
他说:如果你无法取悦我,那么后院就是你一辈子的牢笼。
现在的她,算不算是被关到了牢宠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不仅不怒,反而是心酸
这是,外面一阵骚动,一个异装打扮的女人直接冲了进来
远远的,就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靠在护栏上,双眼怨毒的浮现着怒意与嫉妒。
十天前,听说非墨带回一个红衣女人,两人关在这后院整整五天不见任何人,好不容易出来,可他却又把自己关在书房五天,谁也不见。
打扰他的人最终尸首分家。
他倒要看看,这个被藏到后院的女人到底是谁
听到稍动,楚容珍直接回头,目光,对上了池诗彩那嫉妒又怨毒的目光,微微一愣。
果然,她还是跟在墨的身边么
一看到楚容珍的长相,池诗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替身,又是替身
到底有完没完
那个贱人死了,可是到处都是她的幻影
“贱人,又是你”池诗彩看到楚容珍一瞬间,嫉妒扭曲了她的脸,冲上来就要打她。
楚容珍淡淡转身,一个暗卫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伸手,直接拦下池诗彩的动作,把她的手腕紧紧握在手中。
“滚”
来人是一行,一行目光冰寒的看着池诗彩,眼中满是杀意。
该打他们的夫人,找死
池诗彩被重重的推开,后腰撞到护栏,疼得她直接弯了腰。
“一行,你最好别管闲事,本圣女绝对要杀了她”池诗彩恶狠狠瞪着楚容珍,看着一行的目光也十分的愤怒。
一行直接抽出长剑,怒目对着池诗彩,“想要动她,先问过我再说”
池诗彩也被是被气极了,双手一挥,一队暗卫从外面立马冲了进来,场面顿时直接混乱起来。
而做为当事人的楚容珍静静的靠在护栏上,好像眼前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她现在只想看到墨,很想很想
轻轻晃动着脚丫,发出阵阵悦耳清脆之声,且甚有节奏,令本有几分火爆的各抒己见的场面,缓和了下来。
众人的话语也不再暴躁了,伴随着她明快独特的节奏,徐徐道来,煞是动听爽快。
气氛一下子就诡异了起来。
池诗彩的暗卫攻向一行,而她本人手拿匕首朝着楚容珍刺了过来
还未接近她,楚容珍的衣服里面射出大量的天蚕丝,牢牢的缠绕在池诗彩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看也不看她一眼,淡淡看向一行,“他呢”
一行停下动住,抽出了长剑,扫了一眼满眼警戒的池诗彩的暗卫,淡淡道:“主子把自己关在书房五天,一直没有出来,谁也不见”
楚容珍的表情一僵,有些担忧。
墨他,该不会
池诗彩大力挣扎着,可是越挣扎越紧,痛得她一阵难受,瞪着楚容珍的目光也越来越毒。
“贱人,马上放开我,快点放开”
楚容珍烦躁的皱眉,冲着一行道:“把她扔出去,吵死了”
一行上前,点了她的穴道,命令暗卫直接把她扔了出去,小院,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行静静的站在楚容珍的面前,双唇轻轻挪动,“夫人,主子他”
不知道从何说起。
楚容珍轻轻走在地上,白嫩的莲足轻快的跳动着,偶尔,还会传来一阵阵的银铃声。
双脚上的锁链可以让她走动,只是无法快速跑动,很明显,她连轻功都用不了。
目的,估计就是为了防止她逃跑吧
笨蛋,好不容易才见面,她怎么舍得跑
走到院前,暗卫想要拦住楚容珍,一行看着暗卫,淡淡道:“让开,后果本统领担”
楚容珍慢慢的走出了院子,她的步伐很小,很慢,哪怕心中再急也不无法快步跑到他的面前,扑进他的怀里。
书房之中
非墨靠坐在椅子上,头微微后仰,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喉间发出听不清的呜咽。
如同斗兽一样。
拒绝任何人的接近,五天的时间,他一直都坐在这里。
听着暗卫传来关于她的消息,一天天过去,他的梦已醒,可是她却依旧存在。
终于,终于,她回来了
现在的他无法控制自己,害怕会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要离开她,为什么还敢回来,为什么
咚咚咚
敲门声音响起,一行站在门边,低头,“主子”
“滚”低沉暗哑的声音淡淡传来,冰冷入骨。
楚容珍站在门边,制止了一行还想说什么的举动,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慢慢的走了进去。
四周视线很暗,很压仰,有一种让人心疼的窒息感。
楚容珍看着坐在上首撑着头的非墨,一步一步,慢慢接近
“墨”
听到声音,非墨身体一震,慢慢抬头,对上楚容珍那温软的目光。
所有的憎恨,所有的生气,在这一瞬间消失。
或许从把她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原谅了她。
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非墨轻叹。
“墨,我回来了,对不起,丢下你一个人”楚容珍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微红。
一句我回来了,直接撩动着他的心。
融化了他冰封五年的心。
叹息的看了她一眼,无奈的伸手,“过来”
楚容珍闻言,双眼发亮,立马就朝着上首的非墨跑了过去,因为太过急切而忘记脚上还锁链,整个人直接向前扑去
闭下双眼,本以为会摔个狗啃泥时,火热的气息迎面而来。
她,落到了熟悉的怀抱里。
“笨死了,摔到没有”
后怕又担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楚容珍鼻子一酸,伸手,紧紧环抱着他精壮的腰身,把脸蒙在了他的怀里。
“墨”所有思念在这一刻瓦解,时隔了这么几天,才真正的拥抱到他。
这一刻,她的心才放下。
打横,抱起她,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非墨嫌弃的撇撇嘴,“重死了,你长胖了”
楚容珍粉拳就抡了过去,“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可惜,我全家不胖”
看着她那娇憨的模样,非墨笑了。
极为愉悦的笑了。
楚容珍躺在他的怀里直哼哼,“谁说的,小白就胖死了”
“小白”非墨不解,明显是男人的名字
猛得,他沉下了脸。
楚容珍没有发现,反而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道:“对呀,小白,你儿子”
“儿子”非墨猛得一惊,他没有想过当年的那个孩子会活着,因为珍儿下落不明肯定是发生了事情,孩子活着的可能性太小。
紧紧抱着楚容珍,非墨震惊之余,立马沉下了脸,“不是女儿”
“谁跟你说是女儿”楚容珍不解,当初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呢。
“舒儿”
非墨淡淡说了一句,对,就是舒儿说的。
一直说要带小小姐去狩猎,要带小小姐去烤肉
想到舒儿常挂嘴边的话,楚容珍笑了。
这笨蛋当真了
“是儿子,咱们的儿子,四岁多,叫非铭修,小名小白”
听着这乱七八糟的小名,非墨皱眉,“为什么叫小白”
楚容珍甜甜一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非墨即白嘛,你的名字叫非墨,我总不能起个名字叫非即白吧多难听所以啊,叫小白很可爱有没有”
非墨一脸黑线,默默的为他未见面的儿子掬了一把同情冷汗。
等他长大之后,威风四方之时,一句小白,简直是他的黑历史。
“嗯,很可爱,咱们儿子在哪”压抑心中的激动,非墨对于这个未见面的儿子有些期盼。
虽然难免的有些吃味。
“他在去华国的路上,对了,我出来的时候遇到你哥龙墨寒了,我们约好要去华国,不过临时有事我就来了这里”
小小的身体在他怀里扭啊扭,笑眯眯的,神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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