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玉死后,局势瞬间反转。
听说龙煞军出世,那些有反心的人一一个都打消了内心的蠢蠢欲动。
敢跟龙煞军为敌,那不是找死
龙煞军出世,那么楚国三卫必定己经出现,四卫可以推翻一个国家,连千年古国都能推翻,更何况他们这些小小的臣子
唯一有想法的就是希王一脉,有些不甘心皇位落在宁王的头上。
明明希王足够优秀,为什么龙煞军选择的却是一个宫女所生的皇子
他们不甘,十分的不甘。
第二天一早,纷纷上朝
皇宫早已清洗完毕,地上一片暗红昭显着昨日战争的痕迹,不过太监宫女们的速度很快,一夜之间,清洗了整个大殿。
地上被清选过一次,可是还依稀能感觉到暗沉的红痕与淡淡的血腥味。
上朝的官员们低着头,一步一步快步走上台阶,一边走一边交谈着
这次上朝的人全是希王党,楚王旧部,还有纯臣们。
楚辰玉死亡,倒向他的官员们一个个提心吊胆,根本不敢上朝,害怕楚辰宁会秋后算帐。
现在,只需要找一个借口就可以除掉他们,因为他们是败者。
从楚辰玉死的那时开始,他们就被牵连,因为他们选择了楚辰玉。
不过有些权势较大的人则不惧,因为他们一无做伤天害理之事,二无违纪之事,想要动他们也要找一个好的借口才行。
比如罗老家主。
他完全不惧,哪怕楚辰玉败了,可又关他什么事
他一无叛乱,二无杀过任何人,有何不敢出现的
大殿之下,百官们议论纷纷,话题多数是怎么处理楚辰玉的后续之事,比如罗霜,比如他的女人,比如罗家
还有如何让希王上位
正议论纷纷的他们突然听到太监独特的嗓音响起:“陛下到”
众人回头,楚王宁一袭亲王袍走了进来
看着楚辰宁没有穿龙袍而是亲王袍时,希王党中有人的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双眼微转,看着唱诺的太监低吼:“放肆,宁王并未登基为帝,你这该死的阉人是要置宁王的声名于何处”
说话的是忠实的希王党,是最迫切让希王为帝的永庆候。
永庆候为人刚正,死板,一心一意认为希王是最适合的君主开始就认真的扶佐着他,不管希王愿不愿意,他的手段常常格外强硬。
永庆候同样也是谢太师门下门生,继承谢太师之志教导学子,门下学生也开始占据朝堂一角,也算得是个有影响力的公候。
因为太过死板,性格也格外烈,让希王常常面对他有些无可奈何。
被怒斥的太监没有害怕,反而弯了弯腰:“陛下是楚国天定之帝,早唤迟唤又有何区别十天之后登基大典,陛下将会成功楚国的新帝,将要真正接爱各国朝拜,将要把楚国发扬光大”
“哼,别又是一日陛下就行”
永庆候准哼,神情十分不悦。
因为他不仅古板,而且嫡庶意识十分强烈,一个宫女生的皇子太过卑贱,成为楚国之君简直就是辱了楚国的脸面般让他无法接受。
“永庆候是何意一日陛下这话可不能乱说,一个无法载入史书的陛下怎么可能跟当今陛下相提并论还是说永庆候有了异心”
这太监语词格外犀利,哪怕身为太监却将永庆候说得一滞。
永庆候剑眉微挑,脸上浮现怒意,看着楚辰宁:“宁王不管管自己太监语气狂妄对本候无礼,这种人就该拉出去杖毙”
楚辰宁抿唇,静静看了永庆候,阴沉的脸突然一笑。
犹如盛开的雪莲,温和,光明,温润
“永庆候说得是,不过朕的太监要如何处置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朕若不能为帝,永庆候想让谁为帝”
楚辰宁自称为帝,这代表着他对自己身份的认定。
这是母后替他打下的天下,他绝不会拱手相让。
“楚国之帝当以仁贤德,不然如何带领楚国走向繁荣宁王殿下不过宫女之子,文治武功都格外平凡,如何担得起这楚国新帝之名众皇子中只有希王殿下文武兼备,是楚国新帝不二之人选。”
永庆候胆子十分大,既光明正大指责楚辰宁不配为帝,更隐隐有逼他退位之嫌。
楚辰宁眼中血光快划滑落,双唇微勾。
“直说想让希王为帝不就好了希王为人正直高傲,他为帝之后你手中就多了一个傀儡,楚老王部不理世事,凌公候与言公候早己休闲在家不理朝事,希王党中就你永庆候官阶最大,希王若为帝,你永庆候就是希王跟前的最大红人,手握权利把希王玩弄鼓掌中又有何难朕被龙煞军挑选为新帝,正好拦了你永庆候的道,你这样直说不就行了”
永庆候的脸色一僵,双颊肌肉颤抖。
“你宁王殿下请别血口喷人”
楚辰宁慢悠悠接过侍卫手中的长剑,一步一步走向那名永庆候,双眼寒光凛冽,宛若九天惊雷,满身的浓重的杀气宛若地狱爬出的恶鬼。
即便是一身冰蓝亲王袍,干净的透彻,却无端的让觉得那是刺目的红,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做声。
楚辰宁双眼平静,没有因为永庆候的话而动容,手拿着长剑走到永庆候的身边,剑尖折射着寒光。
寒光微闪,他抬起了手,高举起剑
就在这时,殿下一道声音响起,“陛下,龙煞军向陛下请罪”
楚辰宁一听龙煞军,立马就放下手中的剑,“什么事”
侍卫快步走了过来,弯腰:“龙煞军统领向陛下请罪,城中发现龙真国余孽,为保楚国平安,龙煞军全力捉拿龙真余孽”
楚辰宁挑眉,“龙煞军保护楚国,无需向朕禀报,何罪之有”
“龙煞军二十万,城中太过拥挤,抓拿龙真余孽之时破坏了不少民宅,特来向陛下请罪”
说到这份上,楚辰宁还是不明白。
母后不无缘无故行动,派人来说这番话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朝庭名义安抚百姓,破坏的民宅尽快修好”
想了一下,他做为一个君王的话,这种处理方法是妥当的。
“是,属下明白了,毁坏的民宅有永庆候府,张尚书府,真侍朗府,李大人府”
来人说出一大串人名,听着在朝人一个个脸色大变。
说的这些人名,全是希王党的臣子,而且现在本人就正在这里。
听着侍卫的话,永庆候第一个反应过来,连一个招呼都没有打就朝着皇宫外冲去,永庆候府被毁
该死的,这到底要做什么
一个个大臣都冲了出去,朝着自己家跑了回去
皇宫之外,楚容珍坐在马上,微微一笑,那笑,就如染了血的昙花,双目锐利的剑气铿锵破天,迸发出冷静犀利的杀机。
“一行,听令,率领五万大军由南门出发,莲率领五万由北门出发,龙璃,离领五万由东门出发,其下由西门开始”
楚容珍寒眸扫了他们一冷,接着道:“所有人都记着,任何人马不得离开京城,妄动者杀无赦”
把守四座宫门,无人知道她想做什么,唯有龙煞军们却知道。
因为命令己经传达。
现在整个皇城都是她的囊中之物,就在她的手里。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一行,莲,龙璃三人肃然道:“属下遵令”
飞快的接令,二十万人马的龙煞军如潮水般奔了出去。
楚容珍带着五万龙煞军,长发在黑夜中飞扬如剑,喝道:“抄家”
是的,这次是抄家。
楚辰玉的旧部,不安份的希王党,还有暗处的龙真旧部,都是她的目标。
她就不信大闹一次他们还沉得住气。
“是”
随着楚容珍一声高喝,龙煞军的声音整齐划一,怪异的却是人手一个大麻袋,不知要有什么用处。
翻身上马,气势如虹
小小的不及巴掌大的粉嫩娇脸,蕴含着飞扬跋扈的冷酷气息。
空空的麻袋灌着风显得鼓鼓囊囊。
蹄声如雷,刀锋冷冷,千军呼啸,万马奔腾,如蝗虫过境,身后一地狼藉。
向直线而行,沿着大街,一路喊杀,奔向永庆候府。
她故意的,先让士兵当着希王党的面去禀报,听到自己的府被毁,他们一定会过来查看。
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行动,要让他们知道,敢与她作对,与对烨儿不满者,除了死还有千百种折磨。
比如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记载着自己威名的府邸就这么毁在他们的面前
楚容珍前进的方向是反宁王一党的官员府邸,还有太子党的官员府邸,最终目标就是永庆候府。
五万龙煞军,遇墙推墙,遇门踹门,遇房拆房。
官员府邸挡路,万马过,屋倒人亡
挡路者,杀无赦,血花四溅
龙煞军没有上过战场打仗,平时只有模拟训练,所以从未干过掠城敛财之事,甚至见血就会控制不住的兴奋,更别说楚容珍让他们干的却是敛财一事
开路、破门、杀人、敛财、放火
太子党的官员愤怒指责着龙煞军大骂,被楚容珍下令毫不留情一箭穿心,让他死不瞑目。
府邸被千军万马踏过,成为一片废墟,百子千孙顿成无头之鬼,多年累积的宝库在火中一干二净。
有的人则是死在千军万骑之中,被飞扬的铁蹄踏成肉泥。
有的房倒屋毁,一无所有。
一时之间,满城风雨。
平日里骄纵跋扈的官员,此时此刻只是待宰的羔羊,对付不了狂肆的军队
千军万马踏破城。
每一个将士带着的麻袋都装满了,压在马背上,马蹄落下,更加沉重了
当永庆候来到自己的府邸时龙煞军还未摧毁他的府邸,可是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之时,五万龙煞军发出一阵阵轰隆声,铁蹄落下的声间整齐如一,好似一道道惊雷。
人数如此之多,肃然有序,竟没有一丝异样的声音响起,可以想象,这是多么厉害的一支军队,而前面的庭院必定已经被铁蹄踏平
马上,楚容珍艳红的长裙飞扬,看着永庆候的脸冷酷勾唇。
就是他么
敢反抗烨儿之人
“龙煞军清查龙真余孽,永庆候爷,请让开”
听着她如此光明正大又嚣张霸道的话,永庆候的话顿时难看无比。
“放肆,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永庆候府房屋墙垣倒塌的声音不断从前面传来,刀剑相交,兵刃之声密集紧凑。
楚容珍幽幽一笑。
“敢拦龙煞军行事,永庆候府的侍卫胆子还真大,不知是普通的士兵呢,还是见不得人的虫子”
跟着过来的百官看着马上张扬霸道的女人,一个小小女人却给了他们莫大的压迫力,好像面对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征战大陆的霸主。
不敢直视,腰不自觉微弯。
远处,血,落地有声,竟在嘈杂中如此清晰。
即使看不到,也能察觉到,鲜活的人命在瞬间消逝中
“就算你们是龙煞军也不能如此欺人,抢金掠银,这是匪盗的行为”
永庆候眼中的怒火点燃开来,想他是一方公候,平时无人敢如此对待他,一个小小女人竟敢如此行事,当真气煞人。
妄图用威压将她逼下
楚容珍手一挥,“龙煞军听令,开路”
五万龙煞军蛮横开路,无人可挡,冲入永庆候府遇物便砸,古玩,古器,壁画,桌椅
他精心收集而来的价值连城的宝物就在他的一眼眼被砸毁。
龙煞军没拿他一分一毫,所有东西在龙煞军前进之时一一化为破烂。
在铁蹄之下化为了一堆碎片,一堆废墟。
满府狼籍,一地血色。
永庆候看着自己一府全部化为废墟,喉间一阵腥甜,身体一软,竟直接倒在了地上。
身体不停抽搐着
楚容珍冰冷看着他,爱恋的看着一边楚辰宁,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
狠狠扭头,指挥着龙煞军一路而下,直接抄了希王党,个性比较激烈的比如永庆候这种人的府邸则是搜刮干净,不能带走的东西则是全部毁灭。
有闲心操心皇位一事还不如好好去思考全家人的生计。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龙煞军蛮横的清扫了整个皇城,反对宁王为帝的希王党全部被教训了一下,重则府毁人亡,轻则财物被搜刮
完全就像是土匪一样的行为。
这可这种行为却深深震慑了百官,所有人都不惊惧不己,现在那些反对宁王为帝之人连生活都需要别人的救济,做官做到这种地步,该多么丢人
龙煞军踏平一切之后,那个女人都会笑着回头:“不好意思,踏平了你的家,等龙真余孽清除之后再来陪你们的损失。”
虽说会赔,到时什么时候赔就很难说。
国库的银子被死死把握在宁王的手里,想要发下来要经过一系列的程序,真正拿到手里的时候估计三个月以后。
更有可能会更久
一无所有的他们要如何生活
一家老小,上百口人要养活,要怎么养
所以反对宁王的希王一党的臣子们都清醒了过来,宁王为帝势在必行,这次清查龙真余孽不过是借口,是教训他们的借口。
这次的事情,足够给世人一个警醒,看谁还能站错队
当然,这次的事情之后,楚容珍与龙煞军极有可能会受到别人的指责。
可是她完全无惧。
全城清理完毕,龙煞军集合,楚容珍站于城墙,看着城下人手一个麻袋的龙煞军,笑傲穹苍:“无需理会败者的抹黑,匪军也好,强盗也罢,无论传出了什么流言都是敌人的抹黑,不敢闹事是庸才,而你们,绝不是托庇于人才的庸才”
倨傲的神情,冷漠的言辞,加上满脸满身的杀气和血腥,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睥睨天下目空一切的狂妄
闻声而来的四方人马,眼线,看着马上那一袭红衣飘飞的女人,一阵忌惮。
这个女人恐怖的不是来自她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也不是天生的傲然,而是从血腥中摸爬滚打出来的铁血经历。
这个女人就如同是头被唤醒的野兽,杀尽一切,诛尽一切,只为护住心爱之人。
清理一切之后,她的传言被传了出去,不是她多么的厉害,而是她的手段。
不甘心的受害者传出了流言,指责她的手段狠辣,行为无状,如同强盗般。
一介女人为将,简直是至祖宗礼法于无物。
不管外面如此指责她,楚容珍都是一笑置之。
女人为将,为帅,本就会受世间的抨击与批判,而她,一直想要的并不是为将为帅。
所以,一切与她无关。
沉默了十日,整个京城再次被点爆。
宁王拒绝为帝,而谢太师与姬落纯臣一脉跪求宁王登基。
谢太师亲自带领门下弟子跪求宁王登基,声势浩大,神情恳切。
不止他,外出的楚老王公千里急奏,同样跪请宁王为帝。
谢太师一脉,纯臣一脉,楚王旧部,希王
所有人都跪请宁王为帝,十日之后,宁王顺应天意登基为帝。
国号颜,称楚颜帝
对颜家的吊念。
史书记载
楚国三百零一年,楚颜帝顺应天命登基为帝。
颜帝元年
封龙煞军为镇国神兵,上可弑君另立新主,下可斩杀庸臣,可无视楚国法规。
封希王为七珠亲王,封地南城,无诏不得入京。
令皇后罗霜入皇陵,终生替先帝守陵。
重金悬赏重犯清妃,无论死活,赏金万两,封万户候。
楚辰宁登宁之后,接二连三的发出一道道圣旨,全部都是为封党令与杀令。
罗老家主看事情不对,逃离皇城下落不明,成为了真正的通缉犯。
楚辰宁绝对不会放过罗老家主,整个罗家人被投入天牢,只等罗老家主被抓拿归案。
楚辰宁登基大典完毕之后,站在高处的他扫视四周,没有发现楚容珍的身影时,眼中一片失落。
“宣贞宁县主觐见”
淡淡下令,楚辰宁高站祭天台,看着跪在他身下的文武百官,心中没有半分的激动与开心。
因为,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有母后在,夺下皇位本就是意料之中,无需太过惊讶。
他就静静等着,等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