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楚容珍就有了点记忆。
当初陷害楚容琴的时候,闹得最欢的就是那所谓的安队长。
宛侧妃的人
是他杀了那个小丫头,是他杀了水柳,那么他也听命于楚容琳
不对,如果听从楚容琳的命令的话,那么在楚奕轩死的时候楚容琳就会命令他来刺杀自己了,也不会等到一个月后。
其中或许有老王爷的帮忙,暗中不动声色的拦下了她也有可能。
问题是,这安戏估计不是宛侧妃的棋子这么简单,楚容琳给自己下药宛侧妃很可能不清楚,自然也不会派安戏去刺杀那个小小头。
这安戏,身份到是引起了她的兴趣。
还有宛侧妃当时听到她不动声色挑拔的时候,那愤恨又不敢置信的模样,同样也引起了她的兴趣。
“这凶手看来就是他了,小心出什么意外,他的家人,生平,都要好好调查一下。”
“老奴明白,县主思考了快一下午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会老奴绝对会严审,问出安戏背后主使。”
楚容珍点点头,一下午的时候都在思考,头,她像有些发晕了。
舒儿扶着她起身,楚容珍看着水柳一眼,淡淡道:“好好厚葬”
斐管家点头。
楚容珍走到门边时,突然回头,“对了,如果安戏承认他的背后主使是楚容琳或宛侧妃时,不要相信,接着严审”
不给斐管家问为什么的机会,楚容珍先一步跨出了房门。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特别早,不过几盏茶的功夫,已是残霞满天,月色黄昏
从楚容琴出事开始,她就没有好好的睡过,最主要的还是担心。
越往下查,发现事情真相好像并不是如此,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如果她中了毒昏迷不醒,那么楚容琴为了救她想必会不择手段,到时的她就是一个极为好利用的棋子,暗中人想要利用她做些什么也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楚容琴中毒,整个王府就会处于被动,更加不得不听从对方的命令。
或许,这不是楚容琳的一次报复性行动,而是楚容琳背后,那个隐于暗处的女人对王府有目的,更或者,那个女人也是别人的棋子
楚容珍简单晚餐之后,斐管家那里传来了消息,在安戏要逃跑的时候抓个正着,此时正加紧严审中。
如果安戏与那个暗人认识的话,这事肯定会传到那个女人儿耳中。
王府全面警戒中,那个女人能接近安戏的话,就基本可以确定是楚王府中的人。
“沉王爷的武功真高,这样都能进来”
窗前,纯白的窗帘中夹杂着一抹月白的身影,立于窗前,听着她的话,挑眉:“本王的武功可不是那些三脚猫侍卫可以防备的你也太小看本王了”
夜清一手提着一壶酒,冲着她晃了晃,“要不要来点”
“王爷心情很好”楚容珍微微抬眼,有些讶异。
她与夜清应该不算熟吧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自己的态度这么随意了明明几个月前还喊打喊杀,要挖了她的双眼。
这态度转变,也太过奇怪了些。
“喝酒误事,王爷独自欢饮便好”
夜清从窗边跳了下来,直接走到她的面前,随意坐下,拿着桌子上的杯子就倒了起来,自顾自的喝起来,美丽凤眸斜了她一眼。
“王爷的心倒宽,不问自取,不怕我在上面下毒手”
“你会吗”夜清红唇轻唇,露出一抹极浅极轻,极妖戏的魅笑。
一手搭在椅背,一手握着酒杯在手中把玩,双眼中闪着淡淡灾光,绝美又如月神光华尽显他的眼底。
楚容珍被那种目光打量着,心中不自觉一紧,静静看着他把玩着手中杯子,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就好像是他手里的那个杯子,所有的一切都都被他掌握手中,她的反抗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己。
楚容珍笑了一下,伸手拿起一个酒杯,放在他的面前。
夜清微愣,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提起酒壶,给她满满倒上一杯。
楚容珍仰头一口饮尽,豪迈又随意,握着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抬头,含笑看向夜清。
“至少现在不会下毒,但不代表以后不会,王爷还是别大意,万一哪天你我利益发生了冲突,我不会手下留情”
直白的说出警告,只不过夜清倒不是很在意,反而淡淡扫了她一眼:“放心,你没那个机会”
夜清语气与神情都意味不明,楚容珍觉得有些疑惑,但还是直接忽视。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都沉默不出声。
这两天她的神经太过紧绷,为了查明凶手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现在放松下来之后,戒心也低了不少,再借着洒意,醉意越来越深。
酒后有了醉意,楚容珍一手撑着头,双眸魅惑轻勾,脸如粉桃,冲着夜清幽幽一笑,“王爷还没有说,今天找我喝酒,发生了什么喜事”
夜清看着楚容珍那微醺的模样,双眼神色轻闪,淡淡笑道:“没喜事不能找你喝酒”
“你我的关系可没有好到那种程度”
“那从现在开始打好关系也不迟,明明只要利用好本王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为什么不讨好本王”
夜清一手举着杯子,看着侧手撑头的楚容珍,问得有些意味不明。
“”楚容珍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沉默不语。
垂着的双眸中闪着幽光,讨好么
夜清与非墨都是处于高位之人,或许都是处于主宰他人生命的存在,看多了讨好求饶的人们,如果她也讨好巴结,只会死得更快
对,他与非墨都是同一种人
同一种人
楚容珍扭头,直直盯着夜清。
对,他与非墨很像,从感觉上很像。
非墨一直戴着面具,她不敢也没有想过探究他的长相,露在外面的双眼,还有下巴的一角,与这夜清对比一下,他们是不是长得有点像
突然,楚容珍觉得奇怪了,一手撑着桌子,一腿跪在桌子上,竟直接趴在桌子逼近夜清。
楚容珍的突然动作吓了夜清一下,看着直接逼进自己的楚容珍,夜清没有后退,反而静静坐着,静静看着
或许是酒意上头,楚容珍忘了这夜清是不可亲近的存在,眨眼间就是摄魂夺魄的存在。
脑子发昏,她竟然跪在桌子上,一手撑着,一手勾着夜清的下巴,抬起细细打量着。
酒后心跳加速,又好像是被夜清那绝美的容貌所迷惑,楚容珍的小脸通红,心脏不断加快,好像随时都会冲出体外。
借着醉意,细细打量着夜清的双眼,“果然有点像吧”
“像什么”夜清抬头,好笑看着她现在的动作。
醉了的小东西,原来这般的大胆
倒是新鲜
趴在桌子上,改为双手捧着他的脸,楚容珍左右细细瞧了一会之后,伸手盖在他的脸上,细细端详。
“呐,你有没有兄弟之类的”楚容珍酒意完全上来,身体摇摇晃晃,完全一副醉鬼模样。
夜清无奈,伸手扯着她的双手,逃离她的魔爪。
楚容珍身体不稳,身体向前一倒
感受到唇间的温软,夜清双眼顿时冷凝。
楚容珍双手勾在他的颈间,伸出舌尖回味,嗯,这软软的东西,感觉不错。
伸出舌尖轻勾,感受着那温软的舒适触感,动作越来越大,轻轻含在口中,细细品尝。
夜清大力的推开她,双眼炙热的盯着她,咬牙:“小东西,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吗”
到嘴的美食丢了,楚容珍不满的轻轻呜咽,似小猫发出极轻的抗议,一点一点,勾着他的心魂。
从桌子上爬下来,楚容珍直接跨坐在夜清的身上,双腿夹着紧紧的
小样,看你还跑
红唇再次印上如血红唇,楚容珍双眼迷蒙,完全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只知道眼前有很好吃的红色的食物,很软,很柔,吃起来很舒服
夜清僵硬着身体,感受着她在自己怀中不安份的扭动着,握着双手强忍,直到听到她发出一声舒适的轻叹时,所有理性消失,大手扣着她的头,化被动于主动。
小东西,这是你自找的
强蛮的闯入,由被动化为主动攻击,楚容珍没有任何防抗,瞬间城池失守,防御瞬间被攻破
所有的空气一瞬间被夺,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极度稀少的空气下只能紧紧抱着手中的救命浮木,任由身体不断发软,头越来越晕,手中的浮木绝不能松开
久久的,夜清才松开,看着她红着脸大口大口喘气,全身发软,无力只能依靠她的时候,双眸闪着幽光光茫。
久久的,抱着楚容珍起身,朝着一边的边走去
伸手放下帷帐,遮了所有的景色,无限慢进的动作中,依稀可见夜清抱着她时,露出的一抹阴诡魅笑的侧脸。
似桃花妖灵,魅惑着所有人的心魂。
第二天,楚容珍一手撑着头,缓缓坐起身体,痛苦皱眉。
头痛,很痛,还很难受
该死的,下次再也不喝酒了,本来也不想喝这么多,不想越喝越放松,到最后记忆直接断片。
一手揉着头,楚容珍坐起身体,看着睡在她身边一袭白衣露出胸膛的夜清,整个人心魂散到了九宵去外。
如被雷劈中一样
又睡了她怎么又与这个麻烦精睡一起了
果然与他一起就没有什么好事,麻烦不断。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从容多了。
楚容珍抱着被子静静盯着闭眼睡着香甜的夜清,心中千万匹马狂奔,脸上却能完美掩藏心中喧闹的情绪。
嗯好像身体没有异样,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还好还好,要是真发生了什么,她的小命可真要玩完了。
迷迷糊糊醒来的楚容珍看着身边睡得正沉的夜清,心中大为棘手。
恨恨盯着夜清,看着闭着眼给人安详的模样,绝美的容貌借着清晨的微光,让人惊觉。
啊,原来一个人的容貌是这么极具破坏力。
双眼无法直视,刺眼。
一手捂着头,坐起身体,进入无限自我唾弃的暗骂中
夜清缓缓睁开双眼,眼睛灰青,神情明显不震,看着楚容珍既无奈又恨得牙痒。
折腾了他没睡,真是个磨人的小东西。
感受到身边异样,楚容珍扭头,看着不知何时挣眼的夜清,楚容珍僵硬的笑着打招呼。
“早上好”
“你早上好,本王早上可不好,规劝你一句,下次别喝酒了。”
一手撑头,懒懒打了一个合欠,夜清神情十分疲惫。
记忆,开始慢慢回笼,昨天她所做的事情如被打开了开关,所有的一幕慢慢回到了脑中,让她的脸轰的涨得通红。
太丢人了有没有
她竟然主动拉近他,不仅如此还主动吻了他,更跨坐在他的怀里主动抱紧了她
“王王爷,不早了,您该走了”咽了咽口水,楚容珍干巴巴僵笑。
夜清邪魅的扫了她一眼,一手撑头,勾着她的长发把玩手中,幽幽浅笑:“小东西心虚了,睡了本王就赶人走,你的胆子依旧这么大。第一次就算了,睡了本王第二次,这帐要怎么算”
“我一个弱女子,你大可以直接离去”
“你的意思是说让本王爷扔下酒醉的你还是说本王多管闲事”
你本来就多管闲事
楚容珍心中暗自腹诽,可惜不敢如实讲出来。
看着夜清那玩味调笑的模样,楚容珍似泄气一般,趴在被子上闷闷道:“睡都睡了,王爷到底想如何”
楚容珍那自暴自弃的模样,夜清愉悦的笑了,把玩着她的长发,一手撑着头侧躺在她身边,淡淡道:“本王不喜生人接近,敢触碰本王者必将斩下她的双手,哪怕手碰的就斩了哪只手,至于你”
没救了,她不止双手碰了,双腿夹了,还睡了
被夜清的目光盯着一阵头皮发麻,再加上她确实心虚,底气不足的冲着他笑了笑。
“那个那个可以可以打个折”
强忍心中的笑意,夜清表面神情不变,状似困难的思考了很久,才抬眼看向她:“轻度,中度,重度,你想打哪个折”
楚容珍一愣,有这个折算
一般酒楼不是八折,九折什么的
呆呆的模样,看得夜清想笑却只能强忍,还要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纠结着,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楚容珍纠结了很久,轻度的话打得折应该不高吧
“那我选重度”
“你确定”夜清一手捂脸,微微偏头。
不好,有些忍不住了,这小东西呆萌起来真的好可爱
楚容珍十分认真的想了很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是认识的点头。
偷偷笑够了,夜清才抬眼正色看着她,双眼含笑:“重度骨折么够气魄,一般人只会选轻度吧”
“什么”
突然,楚容珍反应了过来,看着夜清那含笑的模样,黑着脸,一字一句,咬牙:“王爷,冷笑话很好笑”
打折,打到骨折
“哈哈,冷笑话不好笑,不过看到你一本正经纠结的模样,超好笑哈哈”
夜清不给面子的大声笑了起来,看着楚容珍黑着脸冲着他恨声磨牙时,更是笑开了怀。
一手撑着,夜清缓缓坐了起来,看着楚容珍生气的脸,伸出大手揉着她的头顶。
“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灿漫,小小玩笑而己,真生气了”
楚容珍恨恨扭头,一副我正在生气,别理我的表情。
夜清缓缓下,穿戴好衣衫,看着楚容珍还保持着那个动作,双手撑在她的身边直接靠近:“还生气的话那本王就勉强献上香吻好了,怎么样”
楚容珍扭头,看着眼前放大的绝美俊脸,嫌弃后退。
“你吃错药了什么时候外面盛传的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沉王爷变得这么无赖”
夜清耸耸肩,“本王明明平易近人,怎么可以拒人千里之外,这绝对是谣传”
楚容珍看着夜清他那一副骗子模样,更是后退躲到了角落。
“好了,不逗你了,对了,有个事忘了跟你说了,楚容琴出事了吧”
听到事先楚容琴,楚容珍的戒备才消了一点,点头。
夜清侧坐在边,伸手拿着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你知道楚王府的情况么”
楚容珍摇摇头,她不知道。
“你想要在楚王府站稳脚跟,有件事情你知道比较好。”夜清坐在边,看着楚容珍淡淡道。
组织了一下语言,“楚老王爷与先帝是亲兄弟,也是先帝在经历皇子夺位时唯一活下来的兄弟,这事你知道吧”
“嗯”楚容珍点头。
“楚老王爷当年权势滔天,深得先帝的信任。在先帝年迈之时,先帝八子开始夺位,最后胜者是当今陛下,只不过传言先帝临死前,有一道秘旨送到了楚老王爷的手中,那是先帝遗旨”
“所以”
“这只是传说,有传言,楚老王爷手中的遗旨写明了楚国四卫的存在,也有传说是遗旨中写了废帝的旨意,还有传言说那遗旨是龙真旧国宝藏的所在”
听着夜清的话,楚容珍想了一下,“那到底是遗旨还是普通信件如果是圣旨就不可能是宝藏图,圣旨可不好收藏”
夜清赞赏的点头,“不错,所以才说是传言,遗旨到底是什么样的无人得知,到底在不在楚老王爷手中也无人得知。不过十五年前的时候,楚老王妃因为这件事情而死,死得不明不白。楚王府原本是权势滔天,因为这件事情被所有人针对,紧盯,楚老王爷为了保护家人安全也辞去了朝中权势,隐于王府不再出现在他们眼前”
“所以说这次姐姐出事也是那些想要得到遗旨的人做的可是一开始是针对我来的,姐姐只是运不好”
不,不对,她与楚容琴谁中毒都没关系,楚容琴中毒整个王府会急,而她中毒楚容琴会急,到时冲动做了些什么也可想而知。
“你也想到了吧只不过楚王府的敌人太多,陛下想得到,皇们子想得到,战王等权贵也会想得到,楚王府的敌人多到无法想象。”
楚容珍沉默了,这是她所不知道的,原来楚老王爷的用意在这里么
楚王府并不如表面那般权势滔天,说不定府中就有多方探子,时时刻刻盯着楚王府所有人。
“你刚刚说的四卫,楚国真有四卫”
关于楚国的传说她也听过一些,目前大陆唯一能与华国势力勉强抗衡的就是楚国,楚国三百年前出现四卫,将大陆成功的从龙真国的暴行中解脱出来。
可这些,不过是传说,因为无一看过他们的存在。
“楚国传说四卫,三百年前出现一支暗中势力,以龙卫为主,凤卫为辅,玄卫与虎卫为从,活动在龙真旧国的暗处,扶佐楚国的开国皇帝分裂龙真,从而建立了楚国。可到底存不存在无从得知,不过四卫之名到是深植权贵人心,得到他们想要推翻一个国家不是难事,就连那千年古国不都推翻了”
一瞬间,楚容珍对那道遗旨感兴趣了,不管是财富还是四卫,她可不可以试着去寻找一下
一无所有的她不用担心失去什么,一无所有的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夜清看着楚容珍的表情时,幽幽勾唇。
与夜清交谈了一下,门外传来舒儿的敲门声,斐管家有事找。
夜清轻身一闪直接离开,楚容珍快速起身
斐管家坐在厅中,看着走出来的楚容珍时连忙站了起来,弯腰:“县主,安戏的供词审问出来了,您要不要看看”
从怀中拿出一张纸,上面是安戏画押后的供词,楚容珍淡淡看着。
“审了多久”看着供词,楚容珍挑眉。
“五个时辰”
楚容珍眯着眼,静静看着斐管家,突然笑了。
“斐管家,这些侍卫是你亲手训练的吧承受不了五个小时的刑法,我很好奇,斐管家审问时手段是何样”
“”
“该不会是吊打,吊打,还是吊打吧”楚容珍嘲讽勾唇,看着斐管家的表情时,一一尽收眼底。
“是县主是认为安戏的供词有假”
“当然有假,这里说是他听从楚容琳的命令去暗杀了那个小丫头,还说水柳也是同谋,因为意见不合起了杀心。还说他背后指使人是楚容琳,将罪责推到己死人身上抓准了我们查不到任何踪迹”
“这些不是很合理么”斐管家有些不解。
楚容珍冷冷看了他一眼,“一个多月前,楚奕轩死的时候开始,楚容琳就恨得不杀了我,如果她真能命令动安戏的话,为何不让他来刺杀我安戏的武功不低,刺杀我一个柔弱庶女不难吧”
光是这一点,就能看出安戏的证词有假。
斐管家黑着脸,弯腰:“请县主见谅,老奴差点被骗了”
“无碍,谁都有被骗的时候,走吧,我倒想看看他安戏的诡心思是不是这般难以招架”
“是”
带着楚容珍来到了楚老王爷的院子,在楚老王爷院子的某处,一间密封性的房间里,一个鲜血淋漓男性被吊了起来,看起来气息很弱。
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阵阵血腥,令人作呕的铁锈味传来
楚容珍却像什么也没闻到一样,从容不迫的走到一张椅子上,扫了眼行刑的侍卫,招招手。
侍卫走了过来,低头。
“先把他弄醒,弄点好药过来吊着,嗯,最好是红参,早早昏过去可就不好玩了。”
侍卫点头,大步离去,按照楚容珍的方向将安戏泼醒,端来一个炉子放了整红参等补气血的东西当场熬煮了起来。
大量冷水泼下,安戏幽幽醒来,神智不清的看着楚容珍,好半响回不过神来。
“醒了咱们接着来,你的背后主使是谁”楚容珍靠坐在椅子上,清冷带着微笑,就好像平常交流一样。
安戏过了很久,感受到身上的疼痛,抬眼看着楚容珍,没好气回道:“该说的己经说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幕后凶手,别拿楚容琳来糊弄我”楚容珍直白回答,笑着,看着
安戏认真的看着她,双手被吊着,身体如荡秋千一样晃悠,冷冷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只是你不想说而己,怕死么”
安戏静静看着楚容珍的表情,突然冷嘲道:“世人都被你骗了,什么瞎子,不过是一只潜伏的毒蜘蛛。”
“这些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说吧,幕后主使是谁解药在哪”
“既然你都知道这些你还认为我会说出来吗说与不说,都是死路一条”安戏晃动着身动,有些不屑。
毒蜘蛛而己,无畏,无惧。
静静盯着安戏,楚容珍诡异一笑:“你会后悔的,世上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在死前的绝望”
哼,一个女人而己,能有什么手段
安戏不屑冷哼,闭上眼,不再配合。
“斐管家,打碎他全身骨骼,不能伤了血管,你,做得到吧”安戏不配合,楚容珍也不在意,反而把视线投在静默不语的斐管家身上。
斐管家看了安戏一眼,弯腰:“可以”
楚容珍点头,一手撑着头,愉悦的观赏着。
斐管家将安戏放下来,绑着安戏坐在椅子上,双手,双脚,全身紧紧绑在椅子上。
斐管家拿着小锤子,示意侍卫按紧他的手指,一点一点,轻轻的,带着内力一下下敲了起来
太大力会伤害到皮下血肉,用内力将力道传到骨骼上,不伤皮肤与血肉,能完美的敲碎骨骼。
安戏一声声惨叫,脸色苍白,不带一丝血流出,却痛得他死去活来,格外。
斐管家冷着脸,扫了眼愉悦勾唇却双眼冰冷的楚容珍,背后冷汗升起。
莫大的压力让他手失力,完美没有破绽的他内力一消,直接砸到安戏的手指上,青紫血红的痕迹浮现在安戏的手指上。
“斐管家,失败了呢”楚容珍远远的看到斐管家气息改变,看也不看安戏的手指都能知道,斐管家他出了差错。
“对不起”斐管家弯腰,看着十指不成形的模样,微微闪眼。
楚容珍没有理他,反而把视线投在安戏的身上,“想说了么”
“哼,这点痛你爷爷我受得了,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安戏苍白着脸,故意挑衅,试图激怒她。
“原来如此,那边的侍卫,拿个大瓮过来”
正在煮药的侍卫见状,只能放下手中的药,飞快跑出去对找着大瓮,六个人抬着一口成人大小的瓮慢慢走了过来。
“有什么花样尽量来,要是老子求饶一声就是你孙子”看着大瓮,安戏满不在乎冷哼,虚弱却依旧态度强硬。
侍卫忙忙碌碌,不一会,一大瓮水挑满,楚容珍见状,“把他扔下去”
遵从着楚容珍的命令,侍卫们二话不说,十分乖巧听话。
楚容珍看着安戏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只是幽幽一笑。
朝中刑法手段不过是表面的狠唳,前世她见过很多,不,她承受过很多,很多的私刑。
那些太监们研究出来的刑法才更加的折磨人,因为一辈子卑贱的活着,心中黑暗到了一定地步,而他们研究出来的发泄方法反而比酷吏们的审讯来得更残酷,更阴暗。
安戏被扔到大瓮中,冰水寒冷让他冷得发抖,咬着牙硬撑:“小把戏而己”
楚容珍拿着火把,伸手直接点燃了大瓮底下的柴火,笑得格外甜美:“冰冷太冷,为了不让你早死,还是泡泡热澡比较好”
“你会有这么好心”安戏不信。
“当然不会”
楚容珍后退,再次坐回椅子上,保持着原本动作静静观赏,不忘吩咐斐管家,“斐管家,你凌迟的手断如何”
“老奴没有做过”斐管家低头。
“身为爷爷的人,怎么可以不会正好,有个练习的对象,我要他的双手,不求一千片,给我片出一百片,不是难事吧”
楚容珍的要求风轻云淡,却惊得斐管家与士兵全部回头看着她,不敢置信。
从前朝开始就己废除了凌迟之刑,因为太过残酷,被先帝禁止。
由一个小女人提了出来,能不惊
“拿布堵着他的嘴,我可不想半路就招供,安队长,你会忍着,不会招供的,对吧”楚容珍笑着,阴冷的笑着,双眼锐利好像能看到他内心深软的畏惧般。
安戏心中忍不住的阴冷,再也无法强忍无所谓,怒道:“来就来,大爷我什么也不惧,玩些把戏以为我就会招有本事一刀杀了我”
楚容珍微笑:“不,我不喜欢杀人,安队长好骨气,斐管家堵上他的嘴,虽然安队长不会招供,但是我不想听到惨叫声。”
“是”
安戏强作镇定的模样看着楚容珍的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抱着所谓的自尊与傲气。
哼,她成全他
看着斐管家拿着刀一步步走向他,安戏这才真懂了,拿鞭子抽打什么的他可以撑过去,碎了十指骨骼也能硬撑,可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肉被片成薄片,这种心里的压力让他无法忍受。
想后悔己来不及,口中被布塞住,想求饶己晚了。
只能想睁睁看着斐管家合撞破,一刀一刀切下,一片片血肉放在盘子里,疼痛他想要放声尖叫,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没完没了的疼痛,没有尽头的折磨,每当他要昏过去的时候又会被强制叫醒,强迫他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片片离开自己的身体
时间好像过了一年,久到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口中的布才被拿下来,狠狠给他灌了一大碗浓浓的药汁
强迫被吊着气,倍受折磨,安戏看着那个一直笑着,一直温暖浅浅笑着的楚容珍,心中惊惧不己。
身体越来越热,神智再次被强迫唤醒,双臂血肉模糊不成人形,森森白骨,看起来格外阴寒恐怖。
“想说了吗”楚容珍那温柔的声音传来,明明那么温柔,听在安戏的耳中却是那般的惊悚。
咬着唇,全身颤抖着,大瓮中的水越来越烫,让他全身开始通红起来。
楚容珍勾唇,缓缓起身,走到大瓮面前,站在椅子上与安戏对视着,偏头,可爱一笑。
“嗯,水够热了,安队长饿了吧”
在安戏惊悚不己的表情下,楚容珍从侍卫的手中接过盘子,拿着筷子夹着一片肉,放在大瓮中轻轻涮了两个,满意点头:“斐管家,不错,够薄,很快就熟了。”
安戏顿时惊恐不己,好像明白了什么,“疯子你这个疯子”
“安队长的神情不是很好,体力不够,要多吃点好东西”楚容珍冷唳笑着,扭着对着斐管家:“安队长吃不下,你们来帮帮忙”
两人抿着唇,惊畏的看着楚容珍,上前掰着安队长的下巴,强迫他开口。
看着楚容珍夹着熟了的肉片缓缓递到他的嘴边,安戏再也忍受不了。
“不要,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真要说了不会又是骗我吧”楚容珍不满的皱眉,似乎不满他现在求饶,毁了她的兴致。
“不,不敢,我说,我什么都说,是皇后,我听令于皇后”安戏不敢再隐瞒,连忙说了出来。
楚容珍手一顿,盯着他:“皇后皇后让你给楚容琴下毒”
“不,不是,下毒的人另一人,是皇后让我与她接头相互帮助,而我必须要帮助她。只知道是个女人,听令于谁,长相如何我都不知道。皇后派我潜伏在这里就是打探先帝遗诏的事情,而那个女人才是真正下手之人,目的都是为了得到遗诏。这毒有解药,听说解药就是威胁王府的王牌,但我不知道解药在谁的手中”
安戏连忙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感受到水温越来越烫,全身上下传来阵阵疼痛,惨叫一声,冲着楚容珍哀求着。
“我知道的都说了,求你,求你给一个痛快”
楚容珍静静看着他,不语。
“相信我,该说我都说了啊求你杀了我”水面冒着热气,安戏全身通红。
“看你算识相的份上”楚容珍指缝间滑出一根银针,插在安戏的后脑,安戏感受到双眼发黑,终于松了口气。
低下了头,安戏陷入了沉睡。
楚容珍见状,将装着血肉的盘子扔到了水中,冷冷一笑,扫着斐管家一眼。
“刑法,请君入瓮”
斐管家与侍卫深深弯腰,看着楚容珍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起身。
这完全超过了女人的手段,远远超过了他们的认知,原来刑法不止可以带来身体的疼痛,更会击溃一个人的精神。
蝼蚁都贪生,能把一个大男人逼到求死,这是多么冷酷又阴寒的手段
请君入瓮,多么有诗意的名字。
可这刑法却是这般的残暴,不带血腥。
人在大瓮中,由冷慢慢加热,这过程极为的缓慢,极为的考验一个人的心智,最终的下场就如现在这般,被活活煮成一锅肉汤
疯子,她绝对疯了
楚容珍走出了院子,冷冷一笑。
皇后么
果然这个王府里的人探子可真多,皇后的眼线,楚容琳能用,这也能解释得清了。
说了让楚王府交出遗诏,对方的手里拿着楚容琴的解药,那么按时间来算的话,是该要来交易了吧
只是不知道,楚容琴与遗诏,在他们心中哪个重要
一边走,一边思考,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楚王妃的院子,来到了楚容琴的房间。
走了进去,看着沉睡不醒的楚容琴,楚容珍侧坐在边,伸手拉着她的手,轻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从十多年开始楚王府就有探子盯着,有人预谋遗旨,那楚容琴的遭遇倒是令人心疼。
应该时时处于危险中,也难怪楚王妃这么保护她,让她远离这些阴暗纷争。
还好,还好楚王爷是个纨绔,楚老王爷从不出现在世人眼前,对任何人也没有过多的亲近,不然一定会成为暗中人的目标。
这算是最大的安慰,楚王爷与楚老王爷不会过份溺,楚容琴的危险会小一点。
可是这样,依旧难逃被设计的下场。
楚王爷的表现很明显,对于这种事莫不关心,哪怕女儿身中剧毒昏迷不醒,他在意的依旧是他的风花雪月,美人在怀。
哪怕楚容琴昏迷不醒,楚老王爷也一直呆在自己的房中,不理府中事情,薄情得可以。
但是,总觉得有些违和。
平时在府中,楚王爷对楚容琴的喜爱,楚老王爷亲口对她说的话,两人应该都是十分喜爱楚容琴才对。
是故意还是真的薄情
还是明知对方的目的,决定要舍弃楚容琴
伸手轻轻抚着楚容琴的脸上,楚容珍神色幽暗,心疼轻叹:“楚容琴,你也是不好运,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心思难辩,还好你的性格天真烂漫,否则会一直生活在悲伤与猜疑中。睡吧,我会帮你把暗中的人找出来,他们让你沉睡多久,我会就让他们千百倍的沉睡下去,直到死”
深深的低气压,楚容琴没有任何反应,如沉睡的精灵,怎么也无法被唤醒。
爬到楚容琴的上,楚容珍躺在她的旁边,双眼中阴晦不明,犹如黑夜风暴来临前的宁静,渗人,压迫
楚王妃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看着两人并排躺在上犹如双生子般,手拉着手,静静躺着。
微微一笑,压抑的心中突然一软,缓缓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gu903();三天的时间她把一切都扔给了楚容珍,若大个王府全靠她一人独撑,想必十分疲累了,出了这种事情才是最考验人心的时候,同时也让她明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