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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其他团子跟着沉默。

聂珑接着道:“你们也该知道,先生怀了身孕,所以接下来新招进来的学生我不会亲自教,先生在学堂里挂了职,只偶尔会去学堂。”

团子们眼睛亮了亮,没法亲自教好啊这样被“赶”出宫,他们还是先生的心头宝

聂珑继续解释,“在学堂三年,该学会的你们都学了,是该出去学些更深奥的东西,否则将来长大了怎么领差事,怎么养家糊口”

“我向上京学院推荐了你们,葛老答应收你们入门,为你们专门开设一个班亲自教导,届时到那入学便可,在那里念上几年,等再大些,自可以去考国子监。”

聂珑眨了眨眼,揶揄团子们:“莫非你们平日里总说自己将来要有大出息的话不作数了不好好努力”聂珑看着地上团子们的一张张小花脸,道:“怎么能有好出息”

团子们听着听着渐渐消了声儿,连抽泣声都停了下来,呆愣愣仰头看着先生。

半晌后没团子说话,似是让说懵了。

一道稚嫩微哑的小嗓音忽然出声打破了平静:“好,我去。”

我愿意从这里出去,不想碌碌无为,想让你以后都看得见我。

想保护你,就像先生从前保护过我一样。

聂珑看过去,一头卷发绿眸的团子抬着头,漂亮的绿眸逆着光似乎散发着灼人的光芒,他目光坚定,“我愿意去。”

一头小卷发的团子今年六岁了,长高了些,脸颊也有了些肉肉,圆乎乎的脑袋顶着一头细软微黄的卷发,他似乎留不惯长发,总是一头卷卷的小短毛。

盛多看着聂珑,伸出双手,掌心向上,小小的手掌上什么都没有,聂珑疑惑望去

团子抿了抿唇,短发掩盖下的耳尖通红,“那、那么可不可以,请你送我一个礼物”

“就、就当是毕业礼物。”好不好

说完这句话,一头卷发的团子垂下眸子,站在原地似是等着判刑,小小的手掌仍然固执地伸在半空中,不肯放下。

向先生讨要东西已经用尽了盛多全部的勇气,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向先生伸出手,任性地向她要东西。

盛多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小脸绷得死紧,耳朵竖得尖尖的,半晌也没听见先生回应的动静,他动了动小嘴,声音很轻很轻:“没、没有也不要紧。”

我那日偷偷摘了先生宫里的一片绿叶,就当是先生赠我的临别礼物。

忽而,身前落下一片阴影,头上传来熟悉轻柔的抚摸,团子瞪大了眼睛,他眨了眨眼,仰头望去。

聂珑在团子抬头前擦掉了眼角的湿润,笑得温软,摸着他的头,“唔还是多多的头发最软,摸起来舒服极了。”

盛多有些紧张,手指微微蜷缩,他突然羞涩极了,下意识想放下手,下一刻掌心一重。

小小的掌心里捧着一个小碗,小碗被雕琢得精致可爱,看得出做的人用了心思,且对这个小碗的喜爱甚深,或者说对要送的小碗的主人喜爱极深。

盛多捧着碗,呆呆看向聂珑,一张总是绷着的小脸首次出现茫然傻气的表情,看得聂珑心里软得不行,没忍住捏了捏他小脸蛋。

“你小时候总是吃不饱饭,进了宫在学堂里吃得最多,这样时饿时饱容易把肚子撑坏”

聂珑摸了摸他小脸,眼神怜惜喜爱:“赠你这个小碗,希望我的多多将来衣食无忧,一世无忧。”

盛多捧着小碗,无意识端详,翻开底面,上面刻着字:“无忧”。

哪怕多年后,昔日小小的卷毛团子长成了另世人惧怕,另百姓又爱又恨,另贪官污吏憎恶的变法第一人有名的大宣“酷吏”,他也一直记得这句话,到死都没忘。

那人轻柔认真地说:“希望我的多多将来衣食无忧,一世无忧。”

那时,她看着他,眼里只有他。

在后来的无数岁月里,这句话给了盛多无限的勇气,只要一想起,他就重新有了力气。

他得努力,他不能落后,他要成为那个被她看得见的人,成为强大的人,为她扫清黑暗,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明亮。

团子就看着先生赠给盛多礼物,听说那还是先生亲手做的,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捏着小拳头,不服气控诉:“先生,我也听话,我也愿意离开”

“先、先生,也送我礼物好不好”

礼物聂珑老早都准备,宫人们将一个大箱子抬上来,里面放着的都是聂珑亲手做的,属于团子们独一无二的毕业小礼物。

“煊煊,这是给你的。”俊秀团子已经长成个小小的少年,眉清目正,斯文俊秀,他手里捧着一个大件儿,其他团子羡慕地望去,是学渣团子们都向往和喜爱的玩具

外形似是天马的玩偶,白色矫健的骏马背上长着一对漂亮的金色翅膀,美极了,俊秀团子不小心按了按,还发出马鸣声儿。

团子们羡慕得都流口水了,恨不得冲过去将马儿抢过来,偏偏俊秀团子还不知足,一脸疑惑:“先生”

聂珑笑着点了点他脑袋,“煊煊平日里总爱捧着书看,上课也看下课也看,就不累”

她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先生希望煊煊快乐,像个其他孩子一样,闲暇之余也能多些玩闹。”

小小的少年脸颊红了,“谢、谢谢,我很喜欢。”

小手抱着小马儿,抱得紧紧的。

虎团子千等万等,终于轮到了他,漂亮的先生走到他面前,虎团子紧张得屏住呼吸,他会是个什么礼物呢

希望像褚文煊一样,是个好看霸气的玩具,如果是个大老虎就更好了

聂珑瞧着向来霸道的团子满脸紧张,就没忍住笑,这只小虎团子似乎天生自带喜感,身上总是燃烧着旺盛的生命力,浓烈热情张扬。

笑完了,她捏了捏团子圆润的鼻头,叹了口气,“你啊你”

身后宫女接到示意将东西递上来,聂珑接过去,“呐。”

虎团子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叠书不敢置信,“这、这、这”

“先生”

虎团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都、都毕业了,先生你怎么能还送我书”

整只团子当场快气炸了,迟迟不肯伸手接,在原地来回跺脚踏步,他实在太气了,肥脸都气红了,向来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虎团子,红着眼睛,没忍住掉了金豆豆,控诉地看着先生。

嘴唇发抖:“为、为啥他们不是玩具就是好看的礼物,为啥、为啥我是书”

说着说着他没忍住委屈地抹了把泪:“先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就、就拿这些书打发我”

“是、我是念书不好,我还调皮捣蛋,父王说我是臭小子,净会给人添乱,先生、先生是不是也这样想”

向来自信心爆棚的团子也开始怀疑团生了,“说吧,先生,我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不好,我就赖宫里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