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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的嗓音因为生气变得有些尖细,“你们又欺负小师弟”

丽丽支援她姐姐,叉着腰质问:“见天儿的欺负小师弟,你们当初是怎么保证还记得吗”

“当年”

被仍在地上的几只团子,以虎团子为首当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一听到当年忍不住摇头狂摆手,“别说了别说了是我们错了”

当年一番拳拳之心,恨不得将小师弟捧在掌心里,将自己所有好玩的都给他,是他们眼瞎

虎团子看着被白衣团子抱在怀里好吃好喝哄着的小胖团子,流下沧桑的泪水,“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第123章

稷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与陈国的交战持续了两年,这两年若非大宣的耕种情况有所改善,国库耗得起,否则该民不聊生了。

安公公守在门口,远远的有一只小小的团子迈着小短腿儿哒哒哒跑过来,略肥的小脸两腮边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安公公眯着眼睛看,看得胆颤心惊的,生怕这小小一团的小太子就这么给摔着了。

对的,早在小太子一周岁时的抓周宴上皇上就封了太子,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一个嫡子,名正言顺的大宣继承人

明黄色小团子身后跟着一大群宫人,大热天的跟在活泼好动的小皇子身后跑得满头大汗。

宫人们边跑边招手,“殿下,您跑慢点儿,慢点儿,当心摔着了”

小路子跑得最快,两年的功夫,当初那个稚气的小太监也长高了些,他哭丧着一张脸,“哎呦喂,我的殿下,您要是摔着了,奴才一身肉都不够赔的”

安公公远远的也看得急眼儿,小团子蹬着短腿儿跨上台阶,哼哧哼哧,他不要人抱,照着褚康的话来说,母后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是堂堂太子殿下,怎么可以连走路都不会呢

上御书房的台阶实在有些多,蹬了大几个阶梯,小团子就撑不住了,停在原地,小肥爪子撑在膝盖上,呼呼呼喘着气儿。

总算叫宫人们追到了,小路子提议:“殿下,您骑奴才脖子上”

小团团肥脸红红,摆手手,“不、不要。”

最终还是安公公离了岗过来将小团团给抱了过去,放在殿门,他弯下腰问:“殿下您是要找皇上”

安公公正要给通报一声儿,小团团眼睛瞪得圆溜,伸出一只小短手指竖在唇上,“嘘,安公公你别说话。”

小小的团子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灵动讨喜极了,看得安公公一阵心软,恨不得将小殿下捧在心尖尖上疼着。

“本、本殿下要给父皇一个惊喜,你小点儿声。”

案桌前的男人似是有些疲乏,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忽而腿上一重,有什么淅淅索索地往上爬。

男人睁开眼睛,对上小团团儿的大眼睛,他眨呀眨,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作什么跑这儿来”

虽说肥了些圆了些,但轮廓依稀和男人如出一辙的小团团清了清嗓音,在他腿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褚稷无奈伸了大手托住他的小肥腰。

团团儿脸上跑出来的红晕尚未散去,小脸红扑扑的,偏生故作正经板着张小脸蛋,酝酿好了情绪,他谴责地看向他父皇,捡着从他娘那学来的话道:“父皇”

稷调整了下坐姿,单手扶住胖儿子,“你说。”

“父皇,您午膳吃了没”

“我中午和母后用膳的时候,就没瞧见您”

有他爹扶住,小团团放开胆了,两只小手也不扶了,就站在他腿上,叉着肥腰,义正言辞:“有道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父皇您这样可不行”

男人睨他,“你这是哪儿捡来的话”

胖团团才不管,逮着机会就可劲儿地教训他亲爹,“您别管我哪里捡着的,反正我说得在理儿就行了呗”

一张小嘴嘚吧嘚吧的,将他父皇从一顿饭不吃引申到了:“您都这么老了,再不好好保养自己,老了配不上母后了怎么办”

他还挺担忧的,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儿,“我、我可是会帮母后的”

“帮你母后做什么”

小团团涨红了脸,一双肖似母亲的眼睛滴溜溜转,左看右看就是不敢他爹,“没、没啥。”

从小和父亲这个大醋缸斗到大,褚康康也是长了心眼的,知道话不能说太明白,否则叫他爹听了,铁定要收拾他,哪怕碍着母后不敢揍他,但背地里铁定给他穿小鞋

稷双手将胖儿子扶住,身体稍稍向前倾,和站在腿上的儿子对视,“你、说”

“这是您叫我说的,说完了不许报复我”

小团团眨巴着眼睛看他,一脸不得到承诺坚决不说的样子,褚稷看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心软,他仍然肃着脸,对儿子的讨价还价不置一词。

一大一小互看,大约小一盏茶的功夫,小团团便撑不住了,他揉了揉眼睛,“好叭,我说”

“总之、总之,您要是不好好保养自己,日后老、老了的话,我可是”他抬眸小心翼翼看了眼男人,从他爹身上挣扎下来,顺道后退了两步,以防万一跑路也方便些。

康接着说:“我可是会给母后找更好看的”

“更好看的什么”

“嘿嘿”

小团子说完这句话,做了个鬼脸,就蹬着短腿儿跑、跑了

稷:

男人额角青筋直冒,他按了按太阳穴,对着刚进来换茶的安公公说道:“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欠揍”

安公公抽了抽嘴角,这对天家父子的关系跟六月的天似的,好的时候能好成一个人,不是也爱闹点什么。

但真要说到收拾小殿下,不说别的,皇上真敢真下得去手

这厢小团子从御书房离开后直奔坤宁宫。

聂珑正在插花儿,这个时节的花最多,五颜六色的什么都有,她刚把最后一支剪好的花儿插进花瓶里,门外就传来声响儿。

“母后,母后”

明黄色的小身影像小炮仗一样冲了进来,褚康抱着娘亲的大腿儿,仰头:“母后”

聂珑矮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将团子抱了起来,“说吧,什么事”

小团子满脸兴奋,带着邀功讨好之意,“母后,我今儿去父皇那突击检查了,父皇一个人,他御书房里什么都没有。”

聂珑愣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了团子的意思,她捏了捏他小肥脸,“你个小人精。”

小团团扬了扬下巴,跟个小老头似的一本正经教育自家娘:“母后,像你这么着可不行,父皇天天来咱们宫里一块儿用膳,要是一顿不来,就得警惕了。”

“听说男人最爱骗人了,嘴里一套心里一套,母后你可别被父皇给骗了”

“母后,你说说,当年你为什么嫁给父皇啊是不是让父皇给骗了”

“我听说当年小舅舅还要找父皇决斗呢,照我说,您不是让父皇骗走了就是让父皇给抢走的”

聂珑:

gu903();她没好气颠了颠胖儿子,“你打哪儿听来这些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