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景西尚且四岁,手工稚嫩贴的图形杂乱,但色彩混搭别有一番童趣,没听见皇婶夸他,小家伙垮了脸,攥着衣角,“好、好看嘛”
聂珑刚想夸,前排小卷毛团子站了起来,站在椅子上微微颤颤的,看得人心惊,怕他跌下去。
祖母绿眼睛闪闪发亮,清澈干净漂亮得不可思议,小团子举起画板,“我也贴好了。”
下一秒被温暖香软的手抱了下来,卷毛团子嘴角上翘,顺势在那香香怀里不下来,“看”
聂珑没好气捏了他鼻子,就着他捧起的画板看。
小狼崽子做得更丑,白色的兔子,他全给贴上了绿色。
聂珑:“盛多多,你说说小白兔为什么变成小绿兔”
卷毛团子被放在座椅上,抿了抿嘴,闷闷道:“因为绿色好看”
“盛多的眼睛像不像绿色的宝石全天下再找不到比这还漂亮的眼睛”
聂珑愣了下,笑着拍拍他脑袋,肯定道:“好看。”
这堂课下课后,褚景西蹑手蹑脚蹭到聂琥旁边,“小舅舅,我不喜欢他”
聂琥红了胖脸,“都说不许叫我小舅舅我才比你大两岁”
景西:“可是我喊皇婶的大哥舅舅,小舅舅跟大舅舅是兄弟”
聂琥气哼哼的,他才不想当这家伙的舅舅
但当务之急,没忘了他俩共同的敌人。
两人趴在桌子上,小手撑着胖下巴,齐齐注视那卷毛团子的后脑勺。
“他是故意的”褚景西满脸气愤肯定道,方才那小子一定是故意喊走皇婶,不让皇婶夸奖他
聂琥没注意到这个,但不妨碍他理解,同仇敌忾:“有心机”
有心机的团子卷毛盛多,见那道纤细白衣背影走出门后,再看不见,怏怏趴在桌上,谁也不理,当然也没人来找他说话。
“我们去警告他下”
“不行皇婶不让我们欺负同窗,要扣分的我们不能给皇婶丢人,我要拿到金色牌牌”
“你还挺有志气”
“你不想拿”
“想”
“所以到底要怎么办”
突然有道声音插了进来,“我帮你们”
趴在桌上说悄悄话的俩胖团子吓了一跳,齐齐向后看去。
城门口主干道百姓们围成长龙,一片欢欣鼓舞。
清隽白衣男子骑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后紧随数百黑色铠甲骑兵,气势如虹。围观百姓一见男子进城,齐齐喊道:“唐将军、唐将军”
镇国将军府。
银丝白发的华服老太太,坐在上首,催促儿子媳妇,“去看看邵儿怎么还没到”
“娘,您别急,邵儿该是先去宫里面见圣上。”
老太太脸色微缓,点点头。又想起点什么问:“说起来,咱们宝儿嫁进宫里这么久,怎么还没个消息老大家的你没事就去聂国公府走动走动,多关心关心。”
下首妇人白皮儿五官清丽,保养极好,看上去约莫三十五六上下。垂眸道:“娘说的是。”
聂珑下了课,远远望见一白衣男子由远及近,她刚想换条路走避嫌,那男子嗓音清冷,道:“娘娘。”
聂珑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想不起哪里听过,抬眸望去,男子面冠如玉,清隽冷淡。
她微微晃眼,诧异道:“表哥”
第35章
久等不到唐邵回来,唐夫人带着人先散了,老太太贴身嬷嬷不解:“您这样夫人该不高兴了。”
“随她,当年要不是她这个娘,宝儿该是和邵儿一对的,如今还能承欢老身膝下,作何嫁进宫里”
“宝儿性子单纯,自小又生在简单的家中,对后宅阴私全然不了解,将来要是宫里添了新人,如何能比得过那些深宅大院里教养大的闺秀”
嬷嬷叹气:“听说皇上对表小姐好着呢,您尽可放心,再说有聂国公府和咱们将军府在,皇上即便将来贪个新鲜,也不会亏待了小姐。”
她小声凑在越老越固执顽童的老太君耳边说道:“您可不能再提这事儿了,叫人听见了传出去对大少爷和表小姐都不好。”
老太太瞪了瞪眼,没再说话。
春末已近初夏,午时的微微凉风带着些许热意,聂珑退后一步,稍稍扬起下巴看他说:“表哥刚回京前段时间就听皇上说表哥打了胜仗即将凯旋而归,算算也没几日。”
男人注意到后退的那一步,淡色的眸子微深,说一路疾行,其实也没数日子,就想趁着祖母过寿前回来,为她老人家祝寿。
聂珑:“说起来外祖母也快生辰了,表哥不提我差点没记起来,真是不孝,表哥可别跟外祖母告状”
少女说起这个,神色略微放松,眼睛眨了眨,带着少女的俏皮。
也没说几句话,聂珑看日上中天了,含笑道:“表哥是去找皇上的那你先去忙,就此别过。”
男人俯身让路,“微臣就不打扰娘娘了。”
聂珑点头说表哥不必客气多礼,待走了几步,心念一动回头,发现清隽冷淡的男子还站在原地,不知作何。
她心里微微有些奇怪,倒也没多想,身后太监捧着教案并一些工具追上来,喘着气儿。
“娘娘,娘娘,学堂里打起来了”
“您走后,奴才留在学堂里收拾工具,这才刚刚走出门两步,就听见有人哭了起来,紧接着还有扔桌椅的声音,奴才连忙回头一瞧,里头乱成一锅粥了”
小路子指着额头丁点青红诉苦,一张脸皱成一团,“您瞧,奴才头上还被砸了个包包。”
聂珑脚步一顿,立马转身往回走。
边走边问,说为什么打架,严不严重,有没有人受伤
小路子跟在后头小跑着,“奴才喊了几个洒扫太监去帮忙了,小叶子也在边上呢,具体是个啥情况,奴才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还蒙着呢”
他补充道:“景世子都哭了,说褚远小公子骗人,欺负人,是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