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回门要准备的事情很多,但褚稷早先大婚时就吩咐了下去,从大婚之日准备到现在,宫里人多,再算上礼部闲得发慌的官员们,三天准备时间卓绰绰有余。
等这边处理完政事后,眼见时辰不早了,褚稷亲自去了坤宁宫接人。
见到聂珑眼睛一亮,赞道:“宝儿今日真美”
女子眉眼如画,肤如凝脂,一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虽身形偏瘦弱纤细,浑身却透着少女娇美之气。
在男人示意下,聂珑将手搭在他手上。
稷牵着人就要直接上一旁候着的龙辇。
察觉到旁边的人儿挣扎了下,低声问道:“可是不舒服”
聂珑贝齿轻咬,看了下御辇后面空荡荡的,并没有给她准备专属的辇轿,“我”
不等她说完,褚稷朗声一笑,微微用力环着她的腰将她一同带上御辇。
“宝儿与朕共乘”
边上宫人们弯下腰不敢多看。
聂珑耐他不能,被他环着腰带到一侧,待坐下时这双无耻的大手还握在腰上舍不得离开,还是见她眼看要恼羞成怒了,才悻悻放下。
从宫里到聂国公府这段路被清场了,围观的都知道今日皇上陪着皇后回门了,即使有御林军拦道两边也围满了围观百姓。
三日前帝后大婚十里红妆皇帝亲迎的盛景还历历在目,热度不退,如今皇上日理万机又抽出时间陪皇后回门,聂氏一时间风光无比。
聂府大门敞开,聂府众人有品级的便换好正式朝服,若无的像聂琥这样几岁的白身屁孩穿了一身红色喜庆的新衣,跟个招财小童子似的。
聂琥站在自家大哥旁边,小短脖子快伸出天际了,小脑袋探来探去,翘首以盼,被清瘦温润如玉的男子一手按了回去,“安分点。”
男孩儿撅着嘴巴,抓住自家大哥的袍子晃啊晃,委屈巴巴,“大哥,你又骗我,不是说好了阿姐今日会回家”
“再等等。”
话音刚落,便见打头来的太监已经来报说圣驾快到了。
聂珏神色一肃,眼里划过一抹亮彩,按住小家伙蠢蠢欲动的小脑袋,道:“你阿姐来了,待会儿乖点儿,不可向以前一样,看见阿姐就往她身上扑,懂吗”
聂琥此时眼睛亮闪闪地看向人群方向,压根没注意到自家兄长说了些什么,只胡乱应道:“知道了大哥”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
只见明黄色的仪仗停下,穿着黑色长袍的高大男子下了御辇,原是穿了便服的皇帝,黑袍上绣有龙腾暗纹,四角皆有金丝锁边,即使是一身普通常服穿在天子身上也不同寻常。
素白柔荑从明黄色御辇中伸出,搭在他手上,被黑袍男子小心翼翼扶下来。
二人联袂而来,一高一低一刚一柔,竟无比般配和谐。
聂珑抬头看着聂府大门上的匾额,有有一丝恍惚,虽说从记忆里知道聂府长什么样,里面的一草一木也十分熟悉,但严格来说,这是聂珑第一次完整地看清聂府以及聂府众人。
亲眼看过后,那层薄薄的隔膜似乎一下戳破了,心里油然而生亲切之感。
她连忙上前将聂父聂母一一扶起。
聂夫人将手搭在女儿手上,上上下下打量,见她气色养得比府里还好些,眼里便有了笑意。
她轻轻拍了聂珑的手,冲着她眨眼,聂珑也笑着回应,“娘。”
母女二人手挽着手自顾走,另一边褚稷被聂盛和聂珏父子二人领着往前院而去,小聂琥咬着手指头,犹豫看了下,最终还是选择跟着姐姐一块儿走。
虽然他是男子汉应该跟大哥爹爹一道走的,可是好不容易才见了姐姐,聂琥决定今天不做男子汉了
等褚稷三人从岔道口走了,小胖墩立马欢呼一声,扑到聂珑身上,紧紧抱着她的手臂摇晃,“阿姐”
“你终于回家来了,阿琥可想你了”
“阿姐,阿姐你是不是被坏人带走了”男孩犹豫了下,指着褚稷高大的背影,仰头看她,清澈圆溜的大眼里满是担忧和烦恼,“那个好凶的”
聂珑看了一眼,恰巧那男人回过头来,二人视线撞了个正着,聂珑垂下头,无奈又好笑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姐姐是嫁人了,不是被坏人抓走了。”
聂夫人哭笑不得,握着女儿的手同她道,“这小子一直以为你被坏人给抓走了,怎么解释也不听,想姐姐想狠了,还不理爹娘跟大哥了,愣是说我们也是坏蛋,跟那抓走你的坏蛋是一伙儿的。”
“你瞧,阿琥是不是胖了些”
聂珑认真上上下下瞧了眼小胖子,的确比记忆里要圆润许多,胖乎乎的跟颗小汤圆儿似的。
“娘,我要吃得饱饱的,快快长高长大,长得像大哥和爹爹那么高,去把姐姐抢回来”
聂夫人学了小儿子的话说给聂珑听,说到一半差点把自己笑得岔气。
小胖子这回知道害羞了,捏着聂珑衣角躲到她身后去,不敢见人。
还羞恼地喊了一声:“娘你坏我不要跟你好了”
“那阿琥跟姐姐好,好不好呀”
“好”
“阿琥最喜欢姐姐了”
另一头,褚稷被老丈人和大舅哥带到前院正厅。
聂珏素来淡定,即使皇上成了自己妹夫神色间也不见丝毫变化,聂盛倒是没有年轻人的淡定,尤其是皇上态度越温和,他就越小心翼翼。
稷无奈,坐下后随意喝了口茶,三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可说,便转了话题,道:“近来可有什么异动”
聂珏道:“据探子来报,山西一带似有异动,山西巡抚被架空多年,那里”
稷想了想,接了下去,“被江岳势力渗透了”
“是。”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政事,大约小半个时辰后,管家来报,说是宴席准备好了,来请皇上去用膳。
聂氏虽是百年大族,但留在京城这一支人口简单,仅有聂国公及其夫人并两子一女,聂珑嫁出去后,聂府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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