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咬牙带了笑,道:“皇上英明决断,臣妾自然是满意的。”
其余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这位说一不二的年轻君王竟然这么看重小皇后,再一看他对皇后截然不同的态度,纷纷在心里记下了,以后切不可得罪皇后,还得警告家里的哥儿姐儿同聂氏子弟相处得小心些。
自古枕头风最是可怕,那小皇后年轻娇媚,无怪乎皇帝将她捧在掌心上,更何况后宫如今就她一人,即使日后皇上纳了妃,这位恐怕连嫡子都诞下了,站稳了脚跟,这是妥妥的一座坚固无比的大山了。
心里免不了微酸眼红,聂老国公那老狐狸在世的时候是不是也料想到了这么一出如今聂家女儿当了这皇后,地位稳固,聂氏至少能再兴盛百年。
有人一边暗暗琢磨家里有没有适龄的女子,到时让自家老爷在皇上面前说说,将族内女子送进宫里选秀,即使没得皇后漂亮,可皇后也是女子,再漂亮再过几年生了孩子一样走下坡路,届时便可分一杯羹。
众人心思繁杂,她们在想什么,站在上首暗暗小动作你追我赶的帝后二人不知道,褚稷挥了挥手,叫她们退下,拥了怀中人儿便往里间行去。
众人只看帝后二人恩爱相衬,羡慕不已,却不知聂珑一路与他斗法,始终挣脱不过男人的桎梏,一双小手按在他大掌上,两颊微微带粉,一双美眸含羞带怒,水波盈盈。
男人看了心头微热,喉间溢出一抹低沉笑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耳边,染上大片粉红,聂珑心头火起,鼓起勇气瞪了这大魔王一样。
拢在腰间的大手倏然收紧,男人眸光暗沉,他将下巴抵在少女额间,轻轻摩挲半晌,叹息道:“宝儿,朕真不知该拿你如何”
他似无奈又含着深深的甜意,似乎连为怀中的人儿忧愁也令他甘之如饴,大抵是越理智的人一旦碰了此生劫数,便越一发不可收拾,无从抵挡。
他声音太轻,聂珑听不太清楚,仰头看他,一双眼睛水汪水汪的格外娇软。
稷吸了口气,在她额头眼皮各自蜻蜓点水一吻,然后道:“饿了没朕陪你用晚膳。”
额间眼皮的温度犹在,聂珑一时间有些心乱,这个反派皇帝是怎么回事只见了一面就对她这么亲昵,还是古代人都这么外放,皇帝尤甚
“今日辛苦了,日后不想见那些人便无需再见,只管打发了便是,要是有人像安王妃这般无礼,就派人告诉朕,朕为你做主。”
他低头捧起少女的脸,却见她瞳孔睁大,怪异惊恐地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稷一时间愣了愣,而后想起今日不过是他们见面的第二天,他这么熟稔也无怪乎吓到她了,男人只得稍稍收起外露的情绪,放开她,对一旁候着的小安子道:“去传膳”
聂珑看着一桌子自己的喜欢的菜,心里头的怪异感更深了。
再见对面皇帝吃得津津有味,显然吃惯了,莫非这皇帝口味与她如此相近
稷见她迟迟不动筷子,便用小宫女布菜的公筷给她夹了几筷子,道:“快吃吧,别凉了。”
聂珑看着碗里堆起的菜,溜鸡片儿,清蒸鱼块都是她喜欢吃的,她尤爱这两个菜,尤其是爱吃鱼,这满桌有四五道都是鱼做的菜。
稷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是朕让聂家那边把你的口味告诉御膳房,你嫁到宫里,朕总得让你过得跟在家一样自在。”
第9章
“朕总得让你过得跟在家一样自在。”
男人似是漫不经心,仿佛随口一说。
聂珑却心头微颤,因着这句话,不敢直视对面男人的黑眸。
晚膳后,褚稷说要去御书房批改奏折,让她累了先睡,不必等他。
帝后大婚三日是需共寝的,聂珑不知道皇帝是怎么应付他们第一晚没有圆房的事,但即使不做什么,待晚上休息时也需得同睡一床。
一晚上相安无事,只是另聂珑尴尬的是,同第一天一样,她又在不知不觉中躺到人家被窝里,在男人怀里睡了一晚。
好在有第一天做铺垫,聂珑有了心理准备,不至于过于慌乱。
晨起后,大约辰时,聂珑刚用完早膳,那边春风来报:“娘娘,安王府小世子昨晚已经接出来了,现在安顿在您别院里。”
聂珑接过帕子擦了擦嘴,问道:“现在如何了太医怎么说”
“小世子意识昏迷高热不退,太医说此乃高热癔症,咳嗽不退,像是像是肺痨前症。”
“肺痨”
只见春风面带惊恐道:“是的娘娘,太医说世子还小,恐怕撑不过三天。”
聂珑没亲眼见到那孩子,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心下微急。
在古代肺痨是个必死之症,何况那么小的孩子,没有抗生素没有专门的治疗手段,很大概率是回天乏术。
她是个幼儿教师,历来对孩子最是心软,这孩子又是她开了口接手过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哪怕是明知这个孩子在剧情里本就是早夭之命,她也没办法释怀。
当真的身处这方世界时,聂珑没法儿游离在外,将自己隔离开来。
这是个真实鲜活的世界,里面的所有人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不再是作者笔下的提线木偶,他们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温度,无论人或物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想了想,对春风道:“待会儿去请示下皇上,说本宫出宫一趟,去看看那安小世子。”
春风眉头紧蹙,迟疑道:“娘娘,肺痨是会传染的啊,您可小心凤体,万一过了病气怎么办”
聂珑抬了抬手,看着她的眼睛。
“春风,小世子还小,本宫怜惜他年幼失怙便是帮他一把也无妨,权当为皇上积德,至于感染,他是孩子体弱,本宫都这么大了没那么容易染上,若是担心去时戴着面罩便是,你不必担心。”
春风愣愣看着年轻貌美的皇后主子,看见她温和有力的眸光,脸上染上了红晕,呐呐道:“娘娘心善,是奴婢着相了。”
正要用午膳,聂珑本以为皇帝忙于政事,定然没时间来用午膳了,没想到刚刚摆上饭桌,皇帝便匆匆忙忙进来了。
稷面色黑沉,眼里带了几分不赞同和怒火,“你素来体弱,还想出宫去看那孩子太医说这是不治之症,你要去了被过了病气怎么办”
“聂珑,不要逞强,你要是疼惜心软那孩子,朕命太医院今晚不许休息,连夜想个办法出来,不许你出宫去。”
聂珑顿了顿,连礼都还没行,就被扑头盖脸问了一通,眼睛有些茫然地看向怒火冲冲的皇上。
她索性直起腰来,也不行礼了,仰头看着皇上的眼睛道:“肺痨并非真的不治之症,且臣妾离远点,又戴上面罩是不会有事的。皇上臣妾只去看一眼行吗”
gu903();她眼里坚持带了点祈求,水雾弥漫,褚稷一下子哑了火,一口气堵在心中消散得无影无踪,他果真拿她没办法,早该知道的,她是这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