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不到,就不要揽下这件事。”唐时满不在乎的说。
“唐时!”炎绪忍无可忍,咆哮道:“只因为他们想要得到梅家宝藏你就一定要这样吗?你们是至亲亲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唐时声音仍然淡淡的,和炎绪的激动相比,唐时冷静的非常残忍,“你无法理解我的感受,你也不会知道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挖出来时的恐惧,疼痛在那种恐惧面前也会变得不值一提。”
“……你在说什么?”唐时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是整句话串起来他就不懂了。
唐时没有回答,而是说:“这件事你阻止不了,我一定会做。”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炎绪沉声道:“你可知道手刃至亲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亡灵镰刀是以死气和怨念为食,每当你杀一个人或一只异兽,它们的死气和怨念都会被你吸收充当亡灵镰刀的‘养料’,以亡灵镰刀的邪恶程度,一旦你真的这么做了,亡灵镰刀绝对会凭借你嗜杀至亲的邪恶怨念变得无法控制,你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回轮到唐时不解了,“你怎么知道这些?”
连他这个重生的人都不知道,炎绪又是怎么知道的?
炎绪也不瞒他,直言道:“自从冰火魔心剑苏醒之后,我就能感觉到它的‘思想’,是冰火魔心剑告诉我的。”
确切的说,是炎绪问冰火魔剑的,他向冰火魔心剑打听了不少亡灵镰刀的事,所以对唐时的处境更加担忧了。
炎绪很想把亡灵镰刀从唐时的体内分离出来,可是冰火魔心剑告诉他,一旦强行分离了,元核当中的八个内置卡位将会毁掉一个,唐时的“武器卡位”将会彻底损毁,资质受到影响,等级也会受到限制,这样的事,唐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所以炎绪没有说出来。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怕就怕亡灵镰刀已经入侵了唐时的身体,不好覆盖掉。
这回轮到唐时犹豫了,如果一定要复仇,却成为被亡灵镰刀支配的傀儡,唐时也是不愿意的,想来想去,这件事似乎真的只能交给炎绪来做,如果炎绪说的是真的,不是唐时亲自动手,亲人的怨念对亡灵镰刀应该没有助力。
不,其实唐时还是希望亡灵镰刀变强,他坚信自己一定可以控制住这么邪恶的武器。
炎绪还在独自沉思,没有发现唐时的小心思,“你在临城消失的那几天,到底杀了多少异族?为什么你受到亡灵镰刀影响的程度会由几天忽然变成一个月之久?”
唐时这才明白,原来炎绪是以为他杀生太多,才会让亡灵镰刀的实力变强,影响变大,实情却不是这样。
唐时略一沉吟才道:“应该不是杀生的原因,我……用了‘死亡之眼’。”
“你说什么?!”炎绪倏地转脸看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用‘死亡之眼’强化了亡灵镰刀。”唐时注视着炎绪,炎绪的反应他已经猜到了。
炎绪在定定的看了唐时半晌,没有将那一腔怒火爆发出来,而是颓然道:“那一个月的反常,就是你强化的后遗症?”
“可以这么说。”
炎绪沉默着点点头,“你哪来的‘死亡之眼’?”
“系统奖励给我的。”
炎绪再次点头,启动车子,继续往前,只道:“记得你答应我的,别再杀生了,人类的死气和怨念比兽类要强得多,智慧生命往往都不好对付,你想做的,我都会替你完成。”
“……好。”唐时偷偷瞧了炎绪一眼,见他面色沉静,完全没有想象中暴怒的情形,他甚至想到,以炎绪再三叮嘱的谨慎,就算暴打他一顿也不奇怪,炎绪现在的反应让唐时大感意外,太不合常理了。
唐时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炎绪为什么突然冷静下来了,在行进一段路之后,唐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用‘死亡之眼’强化亡灵镰刀,你不生气?”
炎绪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气极反笑。
唐时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炎绪:“我生气有用吗?”
唐时摇头,“应该没用。”
炎绪苦笑,“那不就是了。从你拿到亡灵镰刀这张卡牌的时候开始,我就阻止你炼化,到后来屡次阻止你,劝诫你控制杀性,你哪次听过我的话?我打又打不过你,说了你又不听,你让我也没办法了。”
唐时沉默了,如果是以前,说炎绪打不过他唐时还相信,现在炎绪这么说,唐时觉得他是在逗他玩,愤怒的枭兽仆从卡一出,就算唐时的恶毒铁匠是橙色传说品质也会被压着打,等级比不过人家,何况愤怒的枭兽在所有的仆从卡当中,虽然不是橙色传说品质,但也是紫色史诗品质,以等级来弥补品质,就算恶毒铁匠也不是它的对手。
他和炎绪如果真的打起来,谁输谁赢真的说不准。
唐时内心一动,试探道:“你真的想打我?”
炎绪盯着前路,“你看我是欺软怕硬的人吗?”
唐时摇头,“不像。”
炎绪:“那就是了,我如果真舍得动手,就算打不过你,也会让你长长记性。”
唐时:“……”
唐时觉得,在炎绪面前还是低调一点好,太过嚣张,说不定真会被他胖揍一顿,那才丟脸。
今晚的月色很亮,照的大地一片银霜,车子又行进了一段路,唐时向窗外看了看,知道那些学生说的岐县聚集地就快到了。
果然,车子又行进了一个多小时,一座黑压压的城池出现在眼前,首先看到的自然是岐县外围的那些破旧的帐篷和用树枝搭起来的住处,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到处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光亮。
有耳力好的听见引擎声,提着一杆步枪从搭棚里钻出来,紧张的张望,出来的人还不止一个,不少人都睡眼惺忪,待看到有两辆车向这边径直过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从别的地方慕名而来的幸存者,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岐县的大门已经关闭了,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也只能在外面过一夜了。
终于到达目的地了,大巴车上传来欢呼声。
唐时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笑容浅淡,“他们还有这样的活力,真不错,就是不知道真正能进去的人有几个。”
炎绪把车停下来,岐县城外,大大小小不下成百上千个搭棚,在月色下显得孤寂又凄凉,如果真的每个人都能进去,那么城外也不会聚集这么多人了。
那些学生兴奋过度,不管不顾就把大巴车开到了城门口,想深夜敲门,只是他们刚停稳,就被几个拿着步枪的男人给围住了。
兴奋的学生皆是一愣,看他们那架势就是来找麻烦的,黄媛趴在窗口,有些紧张,“几位大哥,我们初来乍到,不知是不是触犯了什么规矩?”
一个男人厉声道:“这个地方不是你们该来的!退回去!”
gu903();学生们皆是不解,另一个持枪男人一看就是好脾气,解释道:“现在退到最外围去,这个地盘是有主的,你们不能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