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许相楼不停发抖,“你……你连这都知道?”
“你的计划的确不错。”柏云孤又道:“邀我赴宴,和翟宪一起要了我的命,然后将罪名推给迟煊——这艘游轮上的所有人都会成为你的证人,相信是迟煊杀了我,目的是为迟曼甄、迟幸报仇。你得到舆论支持,再打着为我报仇的旗号,接管‘孤鹰’,一举灭掉迟家。这样,‘孤鹰’和苟延残喘的迟家,都是你和翟宪的囊中物。”
许相楼已经说不出话来。
“可惜,运气不帮你。”柏云孤半眯着眼,狭长的眼尾上挑,“知道为什么吗?”
许相楼骇然,惊恐地看着逼近的枪口。
“我当年说过——为我做事,我让你重活一次。”柏云孤低笑,“许相楼,我柏云孤可以让你活,自然也能让你死。”
“不,不!”许相楼颤抖求饶,“柏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求您放过我一回!我,我再也不敢了!”
柏云孤起身,将手枪扔给秦轩文,唇角的笑容尽消,“解决掉。”
许相楼畏惧到极点,疯狂摇头,“柏先生,柏先生,柏……”
话音未落,枪声响起,秦轩文握着手枪,枪口所指之处,血孔出现在许相楼眉间。
满地血污与尸体,柏云孤踢开一条手臂,向包厢外走去。
秦轩文抿着唇,忽感晕眩,脚步略一踉跄。
“轩文!”楚臻立即上前,一把将他架住,皮肤相触,才发现他周身烫得厉害,“你怎么回事?发烧了?”
紧绷的弦松了下来,浑身的力似乎都卸了去,他嘴唇发抖,冷汗一股接着一股往外涌,“我没,没事。”
柏云孤转身,目光停驻在他身上。他却视野模糊,只知道柏先生在看自己,却辨不清柏先生的神情。
“带他去休息。”柏云孤说。
“柏先生……”他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虚影。
虚影渐渐靠近,片刻,满是冷汗的额头突然被手掌覆盖。
蜂拥的难受仿佛在这一刻平息,他近乎呓语道:“柏先生。”
“去休息。”柏云孤温热的气息近在耳边,“今天做得很好,傻小孩儿也有聪明的时候。”
他浑身都麻了起来。
柏云孤笑道,“回头给你奖励。”
他简直像受了蛊惑,情不自禁地牵住柏云孤的衣袖,明明已经站不住了,还想从楚臻怀里挣开。
“轩文!”楚臻道:“别胡闹!”
他闻似未闻,水雾迷蒙的眼死死盯着柏云孤,手也不肯放开。
突然,腰上多了一道力,他往前一跌,撞在柏云孤的胸膛。
“我来吧。”柏云孤说完将他打横抱起,吩咐道:“迟煊不要杀,别的宾客也不要动,返航,将他们平安送回港口。”
“是!”
楚臻领命离开。秦轩文反应慢了半拍,小心地嘟囔:“柏先生,您抱我?”
柏云孤以逗弄的口吻道:“你扯着我的衣袖不撒手,我有什么办法?”
秦轩文又难堪又高兴,之前的紧张化作柔和的细流,丝丝缕缕在心脏上流淌。
柏云孤抱着他,从挤满了人,却鸦雀无声的宴会大厅中穿过,来到疾风阵阵的甲板上。
一架武装直升机侧门打开,旋翼正在慢速转动。
星辰泼墨,海面上的光芒反射激荡,如雪水一般洗刷着游轮上的鲜血与罪孽。
秦轩文动作很轻地缩了缩,脸在柏云孤肩头蹭了两下。
登上直升机时,似乎有人想将他从柏云孤怀里接过,他不愿意,在柏云孤胸膛上贴得更紧。
上方传来轻笑,从他的头顶沁入他的心肺。
是柏先生的声音。
柏云孤没将他交给别人,亲自将他放在舱内的座位上。
直升机起飞,离开这艘酝酿着阴谋又最终死于阴谋的游轮,驶向天边安静等待着的另一艘游轮。
降落时,秦轩文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单先生。
他已经知道,单先生的全名叫做“单於蜚”。
夜风轻缓地吹拂,像一首催眠曲,他终于连眼皮也无法撑开,坠入了漆黑的梦中。
惊天变故就像一场声势浩大的烟花表演,有心者劳神费力地筹划,烟花在夜空中绽开,绚丽多彩,却顷刻间凋零,只剩下零零碎碎的烟尘。
许、翟、迟三家联合起来设计的阴谋一夜间被化解,“hero”雇佣兵团不复存在,许相楼和迟家的生意、势力尽数归于柏云孤。游轮将军火商、雇佣兵们带回港口,他们则带回耳闻目睹的“事实”。
——许相楼恩将仇报设局,“孤鹰”孤注一掷反杀。
直到被押到柏云孤面前,迟煊都想不通许相楼怎么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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