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雅则披散着长发,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睡裙跪坐在地上,握着瞿颖逸的手低着头。
时明进了门后没有去看两个人,而是直接走到仪器前,查看仪器的数据和放在桌上的几沓资料。
谢安叹了口气,所以他其实就是来安慰阿雅的?
然后轻手轻脚走到惠雅身旁,蹲下来,搭着他的一抽一抽的肩道:“阿雅,休息一下吧,我来帮你看着瞿颖逸。”
惠雅没有抬起头,只是低着头说道:“都怪我,都怪我太无理取闹了……都是我的错,所以逸哥哥你不要生气了,不要吓我了,快点醒来好不好……”
谢安皱皱眉道:“阿雅,瞿颖逸没醒来不是你的错,他肯定也不会生你的气,你现在需要休息。”
惠雅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依然自顾自地重复那些话。
谢安皱着眉还想说什么,就看见时明走到他身后,抬手朝惠雅后颈一劈,惠雅直接卧倒在了谢安怀里。
谢安抬头看着已经起身的男人,时明笑道:“把他放沙发上睡会吧,我一会给他打点安定剂。”
谢安点头,抱起了惠雅,放在沙发上后,帮他理了理头发,时明拿着针走到惠雅旁边,面无表情地打了下去,然后说道:“瞿颖逸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饿太久了,身体很虚弱罢了。”
谢安轻声道:“彼岸花是什么?在瞿颖逸身体里没有危险吗?”
时明走到仪器前继续翻资料道:“对生命没危险,对智商有危险。”
谢安沉默了一会道:“那是□□?”
时明一边翻着资料,一边随意地说道:“准确来说,是毒品,会上瘾的那种。它对神经系统伤害很大,就资料上来看,一毫升足以让人变成傻子。
“当然不是普通的傻子,是那种对提供给他毒品的人言听计从的傻子。”
谢安低着头看着呼吸平稳的惠雅,时明继续说道:“不过,瞿颖逸是个意志很坚定的人,重点是用什么样的药物辅助他恢复。看起来不是很难。”
谢安抿抿嘴道:“刚才那个医生说他尽力了,但貌似没成功?”
时明手一顿,若无其事道:“他主攻外科的,这方面他确实不擅长,所以楚怀宇才让我过来看看。”
谢安挑挑眉没说话,时明想了一会道:“惠雅一会醒来你就好好安慰他就好了。瞿颖逸我来搞定。”谢安低头不语。
早晨十点,惠雅突然醒来,着急地坐起来道:“逸哥哥呢?我怎么就睡着了?逸哥哥?”
谢安起身拍了拍惠雅的肩膀道:“和我聊聊天可以吗?瞿颖逸已经脱离危险了。”
惠雅茫然地回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谢安问道:“安哥怎么会在这里?”
谢安叹了口气道:“阿雅你听我说,瞿颖逸会这样不是你的错,这件事根本就不怪你。”说完坐在了惠雅身旁。
惠雅眼里又积满了泪水,他一抽一抽地说道:“可是…可是…如果我没有和逸哥哥吵架,他说不定做任务时就能集中注意力,说不定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谢安皱着眉道:“阿雅,你有没有想过,瞿颖逸都这样了,他是怎么回来的?他是靠着什么信念回来的?
“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一次任务没有回来,你会自责一辈子,他不忍心所以硬撑着回来了。就是因为你所以他才回来了,所以根本不怪你啊,瞿颖逸能回来还是你的功劳呢……”他尽力了,他真的不会安慰人。
惠雅擦着眼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才道:“我知道了,我想看看逸哥哥。”
谢安皱皱眉,刚想告诉惠雅之前瞿颖逸已经被转到特殊保护病房了,时明这时候推门进来了说道:“你不用担心,瞿颖逸一个月左右就能醒了。他肯定很想起来和你道歉。你安心地在这里等吧。”
惠雅朝时明眨眨眼道:“时明?”
时明笑道:“我来做瞿颖逸的主治医生你就放心了吧?好好休息休息,把自己养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然后等着瞿颖逸醒来。”
惠雅竟然点了点头道:“好,麻烦你了。”时明笑着转身离开了。
谢安惊讶道:“这个人这么厉害?”
惠雅抹了抹眼泪道:“嗯,时明是个天才。抱歉,之前这么失态,给你添麻烦了。你要回去了吗?”
谢安想了想道:“我再陪你一会吧。你打算在这里等吗?”
惠雅点点头道:“嗯对,我想让他一醒来就能看见我。”
沉默了一会,惠雅开口道:“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逸哥哥也有可能会离开我。我第一次这么害怕。”
谢安想了想道:“他也是人…”
惠雅苦笑道:“是啊……逸哥哥也是人…他以前给我的安全感,让我有了他一辈子都会保护我的错觉……”
谢安皱了皱眉道:“你要相信这不是错觉,你要相信他给你的每一个感觉…”
惠雅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谢安认真的眼神,突然笑了笑道:“突然觉得海清好幸福啊,我自己静一静吧。谢谢你,安哥。”
谢安摇摇头,心道:这个平安夜真是一点都不平安啊……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第三更~下一更就回归校园生活啦~果然一点都适合写这种。哭唧唧
还有昨天发完那章之后就掉了一个收藏!!哇地一声!心态崩溃,你们要是觉得哪里写的不好可不可以在评论里告诉我呀……不要…不要取消收藏嘛……哭唧唧。
蠢作者依然爱你们!!啾咪!
第29章危机(一)
陈海清最近感受到了严重的危机感,这个感觉还要从元旦晚会开始说起。
圣诞节没过多久,他们就迎来了欢乐的元旦晚会。
元旦晚会只是在各班召开,谢安以时间短为理由并没有准备节目,而是和陈海清一起坐在位置上看表演。
谢安看着看着觉得没什么好玩的,于是就玩起了手机。
陈海清看着表演想和谢安搭话,却意外地发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和他聊表演节目,他也没看,和他聊正在玩的游戏,陈海清也不懂。
于是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看完了元旦演出,谢安貌似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结束后还笑着问陈海清道:“一会我送你回家?你得回去和你家人吃饭吧?”
陈海清正在纠结这种无话可说的可怕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并没有听到谢安的问话。
直到谢安用他温热的手掌敷上陈海清的脸颊时,他才一抖乎,转过头看着身旁一脸担忧的同桌问道:“怎么了?”
谢安皱皱眉道:“你在发呆吗?我刚才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理我。”
陈海清脸一红道:“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没听见。你可以再说一次吗?”
谢安放下手,叹了口气道:“可以是可以啊,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只是和你问你你一会是要回家了吗?我送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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