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小丫鬟摇摇头,“也不是,是将军好面子,不肯叫府上的人出手,说他以多欺少。但将军一时压制不住那人。”
“那人是谁竟这般狂妄大胆”李慧芝问道。
小丫鬟摇头不知。
“不知道,不会去打听么要嘴干什么”李慧芝有些怒道。
见那小丫鬟脸色不好,她猛然想起,如今自己身边,除了这两个丫鬟以外,已经没有旁的可用之人,如果连着两个丫鬟都跟她离了心,她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不是我要呵斥你,我也是急了。将军若出了什么事,你我都不能好过。将军是府上的支撑,打听清楚来的是什么人,也好帮着想想办法。”李慧芝换了语调,温声说道。
小丫鬟点点而去,走到门口时,小声嘟囔道:“打听清楚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成还当自己是以前做公主那时候呢”
小丫鬟去问,李慧芝在床上坐不住,叫了另外一个丫鬟来为她穿衣。
她下床向外走来的时候,那去打听的丫鬟,刚巧回来。
“可问清楚了”李慧芝连忙问道,“这大半夜的,还不消停么”
“将军吃了亏了”丫鬟说道,“那人听说是吴王殿下,以前的景将军。”
李慧芝闻言,像是立时被人点了穴道一般,一动不动,全然愣住。
“夫人夫人”丫鬟推了她两下,她才愕然的回过神来,“你说是谁”
“吴王殿下呀。”丫鬟说道。
李慧芝连连摇头,“那那不可能,吴王不是在长安城么,怎么会在宛城”
“这就不知道了,可婢子打听的,他们说,将军称他是吴王殿下。”丫鬟皱起了眉头。
李慧芝神色怔怔,似有些难以置信。
她向外走了几步,又猛地顿住脚步,望着敞开的门,垂着的门帘,她一阵阵的出神。
像是在挣扎着什么,又像是无法甘心。
她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子,终于下定决心,“去,给我拿披风来。”
“夫人别去了,外头冷,天寒地冻的”丫鬟劝道。
“快去拿披风来,我去看看将军”李慧芝厉声道。
丫鬟皱眉,也懒得再劝,拿过一件半旧不新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李慧芝裹紧了披风,挺着肚子,到是在廊下走的飞快。
这辈子,她原以为再也不可能见到景延年了。
没曾想,他竟然会出现在宛城,竟然会出现在周府。
如今萧玉琢已经跟了越王了,景延年是不是也已经对萧玉琢死心了呢
便是他们不可能了但看上一眼也好啊
似是不见不罢休,不见不甘心。李慧芝的脚步越发的快起来,好似再晚一步,景延年就会离去似得。
李慧芝走得飞快,到前院的时候,景延年和周炎武的打斗还没有停止。
说是打斗,可基本上是景延年在打周炎武。
周炎武手上的长枪已经被他夺去扔在一旁。
他一拳将周炎武打倒在地,满脸醉态的笑笑,往后退上两步,低头看着周炎武,“起来,起来再打。”
周炎武从地上爬起来,他就再上去给他一拳。周炎武还未出招,又倒在了地上。
景延年却不下狠手,不用那要命的招式,钝刀子磨人,像是故意要叫周炎武在他自家兵丁面前丢脸。
李慧芝站在廊下,看了一会儿。
她的目光停留在景延年的脸上,良久不能离开。
他跟当初从长安城离开的时候不一样了,经过了西域战争的磨练,他整个人仿佛更为耀眼了。
便是他此是满脸醉态,也难掩他身上光华
周炎武被他打到在地,在他面前更显得弱小不堪。
李慧芝望着他身高腿长的身影,正愣怔出神,忽见门口廊柱旁斜倚着一人。
她身边还站着个面生的丫鬟,一直扶着她。
那丫鬟李慧芝不认识,可斜倚在廊柱上的人,李慧芝却绝不会认错,“萧玉琢”
她不是应该在越王府么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
她顺着萧玉琢的视线看去,看到正在打斗的两人。
李慧芝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比月光还冷凉,她脸上的红晕也淡去不见了。
萧玉琢真是阴魂不散,竟然勾搭着她哥哥,还不放手景延年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就偏偏叫这些男人惦记着不忘
李慧芝心头恼怒,忽而转身从丫鬟头上拔出一根尖利的簪子。
丫鬟吓了一跳,“夫人”
“嘘,别出声,也别跟着我。”李慧芝冷声说道。
这会儿景延年正在打周炎武,瞧萧玉琢的样子也是喝醉了。
她正倚在廊柱上,后心朝外。她身边也只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一脸的天真烂漫。
李慧芝勾了勾嘴角,真是天赐良机
她只要悄悄的过去。朝着萧玉琢的后心,狠狠得扎下去
李慧芝双目发红,几乎要笑出声来。前半辈子她们两个人的宿怨,终究是可以画上句号了
李慧芝脚步轻盈,但越发加快起来。
她已经走到萧玉琢身后两步之外,可萧玉琢主仆二人,还无所察觉。
她猛地高高举起手中的簪子,狠狠得往萧玉琢后心扎去。
萧玉琢却只觉身后似有一阵寒风,她猛地一回头,只见寒光一闪,一个人影冲上来。
只有半步不到
“啊”那人却脚下一滑。
刘兰雪看见她手中尖利的簪子,心头一惊,反应奇快的抬手一挡。
李慧芝本就因冲上前的速度太快,而重心不稳。
又被刘兰雪这么抬手一挥,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萧玉琢这才迷迷蒙蒙的看清楚她的脸,“李慧芝哦,如今该称呼你周夫人你举着簪子朝着我,这是想干什么呢”
李慧芝趴在地上不动,只有隐隐约约倒吸着冷气的声音。
“她怎么了”萧玉琢有些醉态的问道。
刘兰雪轻哼一声,“不安好心,是你想扎伤我家娘子的,我不过是挡了一下,你可别赖上我”
李慧芝仍旧趴在地上,气息凌乱而微弱,“我的肚子肚子”
“呀她流血了”刘兰雪借着廊下灯笼的光,瞧见李慧芝身下隐约有暗红的血迹。
萧玉琢被她在耳边,这么尖声一叫,酒也吓醒了一半。
“我的肚子好疼”李慧芝脸面苍白。
萧玉琢顿身一看,“不好,快,快叫他们停手找产婆来”
景延年还在戏弄周炎武,周炎武这会儿已经出离愤怒,明知自己不是景延年对手,却偏要一次次从地上爬起来,仍旧死要面子的扛着。
“住手李慧芝她,她腹中的孩子要不好了”萧玉琢大叫一声。
这才惊醒了正在围观的重人。
景延年微微一愣。
周炎武似乎等待的就是他漏出破产的时机,见状猛地一拳向景延年的面门打来。
景延年侧脸躲过,抬手握着他的拳头,“不识相”
“喀嚓”一声。
周炎武落在景延年手中那条胳膊,被他狠狠一端,脱了臼。
“啊”周炎武怪叫一声,额上一层细汗。
“快叫人烧水,准备干净的房间,把她抬到床上去,去找最近的大夫。最近的产婆来”萧玉琢见两个男人靠不住,连忙沉下音调,吩咐周遭的仆从。
不知是她脸色太过沉冷严肃,还是她的神态太过沉着冷静。
周府上的人,竟然都没有抵抗的,都照着她吩咐的做了。
李慧芝被抬到了最近的厢房里,周炎武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深更半夜的,哪里去找产婆”周炎武在厢房外头,嘶喊着问萧玉琢。
萧玉琢冷冷看他一眼,“她已经七个多月了,你为何不在府上准备好产婆”
“七个多月,离生产不是还早么我怎么知道,怎么知道会有这种事”周炎武还是在意李慧芝腹中那个孩子的,此时他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
“她要不是拿着簪子。想要捅我家娘子后心,也不会叫自己摔倒,若是不摔倒,也就不会有这事儿了”刘兰雪立即嚷道。
景延年冷冷的看了萧玉琢一眼,“她要害你,你还救她,你是不是脑袋让驴踢了”
萧玉琢翻了个白眼,“我脑袋让你踢了。”
景延年面色一僵。
萧玉琢抬脚就要进厢房。
景延年一把拽住她,“你别进去,他们的事儿,你别管,要死要活,都是她自己的命数,你若是插手了,万一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出了事儿。你说得清么”
萧玉琢脸面一僵。
周炎武抿着嘴,僵硬的拱手向他们,“是我失礼在先,求娘子尽力帮扶”
“说得好听。”景延年轻哼一声,拽着萧玉琢的手不放。
李慧芝在厢房里头,哀声呻吟,似乎痛不欲生。
萧玉琢皱眉想了想,她忽而拽了拽景延年,叫他附耳过来。
景延年微微弯身,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景延年闻言脸上立即浮现出笑意来。
他手刚刚一松,萧玉琢立时窜进了厢房里。
产婆还没有来,这大半夜的还真是不好找。
萧玉琢无法,一面叫人回自己的宅子。去接菊香来。一面叫人从周府的仆妇中,找几个年纪大的,有经验的人过来。
她自己也经历过生产,多少也算有些经验,可李慧芝这情况比较特殊,乃是早产。
还是她自己想害人不成,摔了一跤,摔成了这样。
“参汤准备好了么先让她喝下去,补一补力气。”萧玉琢吩咐道。
刘兰雪立即扶着李慧芝半坐起来,咕咕咚咚的把一碗参汤灌了下去。
她躺在床榻上喘息,屋里的灯烛将她的脸照的一片蜡黄,没有一丝血色。
她侧脸看着萧玉琢,眼神很幽暗,她抿着的嘴唇上也没有血色,眼睛几乎不眨一下。也不知她盯着萧玉琢再想什么。
瞧见她呼吸似乎平稳了些,那些有经验的老仆妇叫她使劲儿。
既见了血了,且有一大股的水潮涌了出来,多半是羊水已经破了。
若不尽快将孩子生下来,孩子危险,大人也危险。
“血止不住”有个老仆妇看了萧玉琢一眼,抬手拽了拽萧玉琢的袖子。
萧玉琢随她走到一旁。
“这位娘子,我家夫人,只怕是”那老仆妇摇了摇头。
萧玉琢脸色一禀,还真叫景延年给说准了,李慧芝若是出了事儿,周炎武会怎么想
“你出去,告诉你家将军。”萧玉琢说道。
那老仆妇轻叹一声,退出门外。
周炎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尽力保住她腹中孩子”
李慧芝躺在床上。这话她也听见了。
她脸面一僵,凄凄的笑了起来。
她脸上没有血色,摇曳的灯烛下,她的笑声分外的渗人,叫人脊背后头直冒冷气。
“保住孩子什么意思是我要死了么”她颤声问道。
许是疼的太狠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间气若游丝。
“叫她含住参片,尽力两个都保住。”萧玉琢没理她,对老仆妇们叮嘱道。
仆妇们应了声,也是一头一脸的汗。
寒冬的天,人心头却焦灼的如火炙烤着。
不多时接生的仆妇们惊慌到:“不行啊娘子,血血止不住”
一屋子的仆妇都慌了神,且都目光切切的望着萧玉琢,好似她一定有办法似得。
萧玉琢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她哪经历过这种事
偏偏众人都指望着她,她一点儿慌张不能露出来,只能镇定自若道:“大夫可曾请来了叫大夫在屏风外头指挥着,大夫叫怎么做,就怎么做都不要慌”
她声音沉沉,好似真有安抚人心的味道。
大夫被请到外间,隔着屏风,萧玉琢声音一丝不乱的将李慧芝的情况描述给大夫。
大夫沉吟片刻,告诉仆妇们当如何取子。
拖延了一阵功夫,菊香终于也被请来。
她在李慧芝身上施针催产,宫口终于开了。
不多时孩子的头似乎能隐约看见了。
李慧芝的气息却是越来越不稳,她忽然转过头来,看着萧玉琢,“萧氏,萧氏”
萧玉琢上前两步,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却面不改色的看着李慧芝,“叫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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