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落在她手里(2 / 2)

gu903();跟她玩儿以退为进的套路啊

萧玉琢立时气笑了,“原来将军在这儿等着我呢”

景延年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

萧玉琢也从美人榻上下来,隔着茶案在他对面跪坐端正。“那铺子是我的铺子,是我的心血,断然不会交给任何人。”

景延年皱眉,还未开口。

她又说道:“就像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骨血一样,谁要是敢惦记着呵呵,那我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景延年浓眉倒竖,心口发凉。

“将军明白了么”萧玉琢轻笑问道,“我已经不是以往那个只会纠缠将军,让人厌烦的寿昌郡主了,如今我只是萧玉琢。”

景延年忽而眯眼靠近她,“你是萧玉琢么”

她心头一凝。

“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间,改变那么多从品行,性格。到待人接物的习惯你是谁”景延年靠近她,声音很轻的问道。

萧玉琢上身微微后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将军这是哪里话我是爹生娘养如假包换的萧家玉琢,一个人性情改变,必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究其原因嘛,也得问问她都遭遇了什么”

景延年皱眉。

“将军扪心自问,以往都是如何对待我的”

景延年悄然无声。

萧玉琢笑的云淡风轻,想诈降她门儿都没有。

不过他到底是起了疑心了。

萧玉琢垂眸想了想,暗下决心,日后定要远离和尚道士方士,那种玄而又玄的人,怀疑归怀疑,她虽换了灵魂。却是地地道道的萧玉琢的肉身不假。

看来她想要在这世上安身立命,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她要加快脚步,倘若不能变强,就只能等人碾轧了

“玉玉”景延年垂眸,语气沉沉,“我愿意为你做出改变”

“不用了,将军如今这模样就挺招人喜欢的,喜欢将军的人多得是,将军何必非要纠缠我呢”萧玉琢摆手,“别说您就喜欢我,这话说来可笑,咱们都是成年人了。”

景延年默然无语的看着她。

“将军若还想认我腹中这个孩儿,还想将来有一日,他能叫您一声爹的话,”萧玉琢抿唇而笑,“最好日后别再多管我的事儿。”

“说了半晌,你不但不肯跟我回将军府,而且执意要用梁生做掌柜”

萧玉琢挑眉,“对。”

她用梁生,当然不止是一个小小的掌柜这么简单的事儿

一个小小的点心铺子,只是开始。

“一个掌柜,却登堂入室,又是弹琴又是闲谈,”景延年眉宇间尽是不满,“这成何体统”

萧玉琢笑了笑,“这事儿我还真得跟将军说清楚。胎教懂么”

景延年狐疑,缓缓摇头。

“孩子虽小,虽尚在母腹,但和母亲气血相通,不仅能感受到母亲的情绪,也能感受道外界的刺激。声乐,就此一种良性的刺激。”萧玉琢轻抚着肚子,“今日梁郎君来,本是为铺子里的事情而来,恰好带了他的琴,打算日后就放在铺子里。”

“我本是听琴解闷儿,不曾想,这琴声一起,忽觉心中尤为舒畅,似乎能和腹中孩子心意相通,我似乎能体会到腹中孩子的欢欣。原本是多么美好,多美妙的事情”

萧玉琢抬眼看着景延年。停住话音,冷笑了一声。

景延年皱起眉头,结果,被他打破了。

“我先前并不知道”

“将军不知者不过,这事儿也就罢了。”萧玉琢倒显得尤为大度的摆了摆手,“只是这琴”

“我赔他就是。”景延年皱眉。

萧玉琢轻笑,“曹魏时期的嵇康,将军一定知道吧”

景延年脸色黑沉,“嵇康的琴珍贵,若不能寻到,我必以千金偿他”

萧玉琢颔首,“那我就替梁掌柜谢过将军了。”

一句话惹得景延年更为恼怒。

他霍然起身,转身向门外走去。

走了几步,忽而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说母子相通,可是真的”

萧玉琢轻笑,“将军若是不信,大可问御医呀”

景延年负手而去。

李慧芝和杨氏被灰头土脸的带回庄子上。

侍卫将人送回庄子,什么都没交代,扔下就走了。

景延年的舅舅瞧见自家夫人和一个面生的小娘子,在马车上,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年轻的小娘子长得漂亮,脾气却差的很。

他不过是掀开帘子往里头看了一眼,那女娃就尖叫说,要挖了他的眼珠子。

杨氏幽幽醒过来,看见身边的李慧芝还下了一跳。

“公主怎么也在这儿”她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没错呀,是庄子上。”

李慧芝黑着脸,忍着怒气,“现在还问那么多干什么想办法送我回去。”

杨氏扭动着身子,满脸的不自在。

李慧芝惊恐看她,往后缩了缩身子,“你不会还”

杨氏咽了口唾沫,猛掐了自己一把,“这药厉害得很,委屈公主先在马车上等着,我去给公主寻套干净衣服,再送公主回城。”

不等李慧芝答话,杨氏就跌跌撞撞的奔下马车。

她喊来两个庄子上做粗活儿的仆妇,叫她们看着马车,自己直奔家中。

李慧芝在车上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杨氏回来。

她焦急之中只觉度日如年。

杨氏的屋子里却传来景延年舅舅骂骂咧咧的声音。“不要脸,都多大年纪了,大白天的还”

后来就没了声响。

窗外外头偷听的小孩儿,被杨氏的儿媳妇赶走。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杨氏才揣着个布包快步回到马车上。

“怎么这么慢”李慧芝瞪眼喝骂杨氏。

只见杨氏上了年纪的脸上,一片桃粉之色,嘴唇也红润润的,像是被雨露滋润过。

头发明显是重新梳过的。

她虽未嫁人,人事未经。可在宫里那种地方,耳濡目染,她立时便明白了这么久,杨氏去干了什么

李慧芝深吸了一口气,明显更加愤懑。

“我来帮公主更衣”

李慧芝劈手夺过她手中衣物,“不用了滚下去”

杨氏撅了撅嘴,“这也不能全怪我”

“滚”

杨氏只好爬出车厢。

李慧芝废了好大功夫才将衣服穿好,“送我回长安,要快”

她出宫乃是求了淑妃的准允。

平日里她和生母算不上亲厚,她倒是没少将心思花在讨好孝顺淑妃娘娘身上。

淑妃娘娘出身高贵,且身边还没有孩子。

有她孝顺在身边,淑妃娘娘对她还是颇为照顾的。

就像这次出宫,她借口要道庙里还愿,却不用公主的仪仗护卫。

淑妃娘娘一眼就看穿,“你是想偷偷溜出宫去玩儿吧”

她低着头,扭扭捏捏红了脸,却并不狡辩。

淑妃疼她,便允了她,叮嘱她一定要多加小心。

如今这时辰,赶回宫却是来不及了,她得尽快赶回长安城以想办法遮掩。

杨氏连忙招来庄子上赶车之人,“我送公主回去。”

庄子上这人以前许是赶牛的,将那马鞭摔得啪啪作响。

马哪有牛乃打,撩着四蹄,跑的要飞起。

乡间的路本就没有长安城里那般平整,这般速度之下,李慧芝被颠的七荤八素。

入得长安城时,她脸上已经没有人色了。

“是送公主回茶馆还是去哪儿”杨氏见她这个样子也慌了神。

本来这事儿没成,自己还在景延年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已经够叫她害怕的了。

如今万一在颠死个公主在马车上,不是要了她一家老小的命了么

“公主你说话呀,你去哪儿”

杨氏的声音快哭了。

李慧芝皱着眉头,也在想。

这会儿回茶馆是不行了。想进宫已经太晚了。

“去越王府。”

杨氏连连点头。

马车停在越王府外,杨氏跳下马车,将她半扶半抱下来。

李慧芝扶着越王府门口蹲着的大狮子,张口便吐了起来。

杨氏爬上车就跑,连头都没回。

李慧芝吐了一阵子,捂着胸口,抬头看着杨氏离开的方向,冷哼一声。

门房听闻动静,连忙出来问话。

幸而越王在家,越王身边的亲随认识六公主。

李慧芝这才得以进得越王府的大门。

“哥哥呢”李慧芝沐浴焚香,好好的将自己从头到脚搓洗了个遍。

她又换过一身富丽华贵的衣裳。

这才神情气爽的,像是找回了公主的矜贵。

“回公主,越王殿下在花园里饮酒赏月呢。”小厮回禀。

李慧芝皱眉,关键的时候一个都靠不住。“那就叫哥哥身边的侍从往宫里走一趟,悄悄告诉淑妃娘娘,说我回来的晚了,宫里回不去了。今晚就在哥哥府上歇了,明日再回去。”

小厮连忙退走。

李慧芝坐着无趣,便去花园里寻越王。

越王先前在花园里定然是喝了不少的酒,这会儿瞧着都散场了,却还是一股扑面而来的酒味儿。

三三两两的乐姬在收拾东西,丫鬟在清扫院子。

李慧芝看了一圈,却并未瞧见越王的身影。

“哥哥呢”

有个认得她的小丫鬟连忙上前来,福身见礼,“回公主的话,越王殿下说舞曲无趣,还不如他独自饮酒痛快,往后院去了。”

李慧芝提着裙摆,也往后院去。

走到半路,途径一座不大的假山,却听得假山上有动静。

她吓了一跳,眯眼看去。

却见假山上头坐了个人,手里还提着一壶酒。

“哥哥”

那人低头看了看她,并未搭理,仍旧兀自喝着酒。

李慧芝看清了他的身形,提着裙摆,往山上爬去,“哥哥怎么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

“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李泰轻哼。

李慧芝笑了笑,“我是关心哥哥,哪里敢管哥哥”

“又从宫里跑出来干什么”李泰没看她,“还跑到我的府上来”

“我出宫来玩儿。如今却是回不去了,只好在哥哥这里借住一晚上,明日就回去。”李慧芝笑着在他身边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越王却似乎并不待见这个妹妹,见她坐下,他立时就起身。

“哥哥不喝酒了么”李慧芝问道。

李泰冷哼一声,将手中酒壶砰的往一旁一扔,纵身跳下假山。

他大步离开。

独留李慧芝坐在假山顶上,吹着冷风。

李慧芝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明月,自嘲的笑了一声,爹不疼娘不爱,有个哥哥还不待见她。

凭什么有些人生来就有好命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而她不管多么努力,却总是处处碰壁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猛的站起身来。正要长呼一声。

忽而有个东西,在月光下一闪。

李慧芝眯眼,却又看不见了。

她没看错,刚才哥哥坐着的地方,却是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

她提步上前,蹲下身来,细细寻找。

这地方太黑,除了月光,没有旁的光亮。

她伸手在山石上一点点的摩挲。

“咦”

忽而有个东西,碰到了她的指尖。

她捏起那东西,借着月光细看。

是个耳坠儿。

这是女人的东西呀,是哥哥落在这儿的还是府上哪个女人落下的

李慧芝正要随手将耳坠儿扔掉。

却见离开的越王又脚步匆匆的回来。

“你怎么还没走”李泰看着她。

“哥哥怎么又回来了”李慧芝将耳坠儿握在手心里。

越王并不理她,低头四下看去。

李慧芝微微勾了勾嘴角,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哥哥找什么呢”

越王仍旧没开口。

李慧芝看他焦急的神态,便将手心里的东西握的更紧了。

“哥哥慢慢找,我先去休息了。”

她笑嘻嘻的下了假山。

李泰在山下找了一圈,又飞身跳上山头,在他适才坐卧过的地方,一寸寸摸索。

“哥哥,”李慧芝回过头来,仰着脸,看着假山上的越王,“我以前问过哥哥,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为何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喜欢独自饮酒”

越王垂头,看了她一眼。

李慧芝笑了笑,提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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