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讪讪一笑,“没什么。”
付瑶不耐烦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啊,一直藏着掖着好烦。”
“那我直说了。”周静清了清嗓子,附耳过去,小声说,“我总觉得那个苏学姐跟你是不是有血缘关系,老实说,我第一次见她,我就觉得她跟你长得很像……”
付瑶没做声,周静看到她的模样,一时间也不敢出声。
其实,这个猜测,在心头萌生了好久,只是最近才显露,前两天她回家了一趟,大半夜的也不见妈妈人影,问了保姆李阿姨才得知,去了医院。
没病没灾,去医院,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院。
付瑶上了心,昨天回去,她特地留了心,果不其然,半夜她妈妈又出去,付瑶打车跟着。
到了那个小医院,付瑶瞧见妈妈进了病房,里头的老人正是苏浅的阿婆。
上次的慰问活动也是,这么一串联想起来,付瑶心底的猜测越发清晰。
“瑶瑶,你……没事吧?”
付瑶回神,摇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儿。”
周静见状,转移了话题,“瑶瑶,跟陆焰在一起的那个女生看上去气质好好,我瞧着她那身行头,身家应该不匪。不知道他们俩什么关系?”
付瑶不吭声。
周静:“看来,谈恋爱是一回事,婚姻另当别论。我今天才知道陆焰家那么牛比。朝阳科技集团的老总,是人亲妈。搞笑的是,左宙还不自量力地在人面前瞎显摆。”
拍了拍付瑶肩头,周静笑笑,“放下也好,我看那个苏学姐跟陆焰在一起,最后也没什么好结果。这种家庭大都是利益关系,苏浅家境不是挺差的吗?爸爸入狱,听说在监狱里自杀了。”
付瑶一愣,“自杀?”
周静点头,“嗯,我听一姐们说的。这种身家不清不白的女生,陆焰家能答应?”
周围有别的系的女生,听她们议论,好奇地往这边瞄了一眼,付瑶扯了扯周静,以眼神警示,“别说了。”
……
上一个节目是街舞,外头霓虹灯闪烁,临上场了,苏浅心头跟兜着一只小兔一样,怦怦直跳。
学姐安慰她,“别紧张,放轻松,听说你在辩论赛那么紧张的氛围里都侃侃而谈,有条不紊。这种场合应该更不在话下。
苏浅笑得敷衍,心说,术业有专攻,辩论赛那是她的专业,她当然不怕。话剧可不是。尤其想到陆焰可能在下头,苏浅更忧郁了。
甩甩头,想到陆焰对什么都兴趣缺缺,也许根本不会来看这种晚会,演出在即,苏浅迫使自己放宽心。
哪知,刚上场,苏浅就看见了陆焰。
不能怪她眼神好,实在是距离太近,人又太显眼,想要忽略都困难。
他就坐在距离舞台最近,视野最好的地方,十人台的圆桌上铺着白色锦缎,水晶花瓶里红艳的玫瑰鲜艳欲滴。
苏浅望过去时,他正拧开一瓶矿泉水,牌子是他惯常的那种,偌大的十人台,就只坐了他们三个。
苏浅一脸懵逼,眨了眨眼睛,就见他单手撑着脸颊直勾勾地望着台上,迷离闪烁的灯光下,那双漆黑的眼瞳像是夜幕中的繁星,晶灿耀眼。
苏浅脊背发凉,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一样,身后的学姐拍了拍她,关切地问,“苏浅,你还好吧?”
华丽繁琐的长裙不算厚,可苏浅的后背仍旧湿透。
她及其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小声回她,“……没事。”
学姐点头,“那行,马上该上场了,加油。”
苏浅欲哭无泪,这回连强颜欢笑都挤不出来,轮到她的主场,苏浅咬咬牙,硬着头皮走向舞台中央,尽量忽略陆焰的眼神。
“那个是苏苏?”签扎了块切好的苹果放入口中,她问了句,身边的俩人都没搭腔。
林格扭头一看,就见陆焰和汪楚宴不约而同地注视着舞台正中央,神情格外专注。
又放了颗提子入口,林格双手托腮笑道:“看不出来,苏苏胸前好有料。”林格侧首问陆焰,“陆焰,手感好不好?”
陆焰愣了下没开口,汪楚宴反而差点被刚入口的啤酒呛死,“咳咳,林魔头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怎么什么话都不避讳。”
“一边去,大人说话小孩儿少插嘴。”
林格见汪楚宴靠过来,本能地出手推开他的脑袋。
汪楚宴一头黑线:“……”
他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把林格捞过来,简直每天找虐,这人就不是个正常女人。
两人只有凑在一起就斗嘴个没完,陆焰习以为常,他没工夫更没兴趣理会他们说些什么。
陆焰姿势慵懒地往后一靠,指节轻轻叩着桌面,漆黑如墨的眼瞳定定地注视着舞台中央的苏浅。
中世纪宫廷风的长裙,一抹妖艳的红,趁着她原本就白皙细致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芒,跟以往不同,乌黑柔亮的长发做了冷烫处理,微微卷曲,为了符合人物形象,妆容也稍显妩媚,偏偏眼神却意外的天真。
从很早以前就知道她特别适合红色,而自己在给她拍照时,下意识就会准备红色的裙子给她,每每裹着那抹妖艳的红,都让他生出别样的情愫来。
就像是天生的尤物。
陆焰不知道自己脑海里为什么会突然冒着这样的字眼。
属于他的尤物,此时却跟别人演绎着爱恨情仇。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