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扇着蒲扇,扶着肚子在堂屋里慢悠悠的走着,院子里热,不能白天走,但是屋里也可随便他怎么溜达,这肚子也是越来越大了,许清可以说是被生命的这种奇迹给征服了,他可以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正在一天天成长,一天天不断的强壮着,他每天都在喝灵泉,虽然不多,却是足够他和孩子吸收的。
村子外的河流已经开始干涸了,从一条大河变成了如今的一条小沟,就是喝水,村民都觉得是问题,而关于这个许清他们家倒是不着急,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那天许清往井里倒了灵泉的原因,这井水居然没有下降!虽然打水的时候比平时放水桶放的更深一些,却还是有水的。
刚开始许清怕李长风怀疑什么,结果李长风自己便提出来了,他以为是因为自家在后山,连着一大块森林,这井水不少,也是有原因的,而且还叮嘱许清不能随便往外说道自家井水的问题,以免被人惦记,毕竟没水喝也是要出事的。
李长风也不是狠心,他就怕这水突然就没有了,这许清和孩子可怎么办,他可以不喝水,可是许清他是舍不得的。
李长风是晚上的时候才回来的,许清现在是两个人的身子,不能饿太久,等了李长风半个时辰还不回来,便自己先开吃了。
“吃饭了吗?”
李长风摇了摇头,“没有,老院子现在可没有饭吃了。”
许清一想,“是不是老三没有考上?”
李老三这一个月可是折腾的够厉害,家中的粮食本来就不多,结果他还行,总是以各种补身体好考试的理由让李老么多做些经饿的东西,这粮食消耗也就大了,李老么就是心再疼,可是一想到李老三中了可不就是什么都有了。也就时不时的就答应李老三,这家里的粮食在李老三去考试的前几天便没有多少了。
李长风揉了揉眉心,“可不就是没有考上嘛!这家里现在没了粮食,大哥么闹的厉害,老三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两人闹的院子是乌七八糟的。”
李老大媳妇儿有两个孩子,可是李老三的一个孩子就比他两个孩子吃的还多,这就算了,只要李老三能考上,这点也不算啥,可是这粮食吃完了,这李老三又没有考上,家里的钱也仅剩无己,可不就开始闹嘛!
许清想了想自家库房里的粮食,想着李长风再怎么也是李老么生下来的,还是问道:“我们给送点过去?”李长风点了点头,“送,当然送,我现在吃完饭就去送。”
可是当李长风吃完饭,许清看着他手里装的粮食时,嘴角开始有些抽搐了,“你这是送粮食?干脆煮一大锅干饭拿过去还好看一些!”
李长风手里的一个小袋子,里面可能也就是十斤米的样子,李长风笑了笑,对着许清说道:“你要知道,斗米恩,升米仇,给的越多,他们的心就越大,这可是荒年。”他不会让李家院子的人饿死,可是也不会拿着自家媳妇和孩子的命去开玩笑,这个荒年,可是什么事儿都有人做出来。
许清也知道这个理,他伸手摸了摸李长风的脸,“我知道,是该让他们有些教训,才知道一切都不是想得到就能够得到的。”他和李长风之所以能够能够吃的饱,也是他们幸幸苦苦的劳动换来的,李长风为做木娃娃手都磨成一块一块的血泡了,为了从山上拉木料回来,李长风的肩膀都是血红的印子,回来的时候,哪次不是满头的大汗。
李家院子的人不听从李长风的话,提前去买存粮,反而将钱全部留着给李老三备考用,一切都是他们“觉得”只要李老三中了,他们就什么都有了,一直没有考虑过李老三没有中,这一大家子人在这种荒年还有何活路。
李小哥儿只是将另一种结果说了出来,就被李老三一气之下给差点打聋了,他们忌讳“中不上!”却不想这是必然要面临的两种结果。
李长风揽过许清,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空着的大手摸了摸许清的大肚子,“在家别等我,早些睡,我送过去就回来。”
许清应下,等李长风走后,便收拾收拾上床休息了,他现在觉大的很,就是不想睡,也抵不住这睡意的来临。
李长风将手里的粮食递给李老么,也不计较在场人的脸色,“我们的粮食不多,就是这一点粮食也都是和我们一共的粮食一起平分的,我媳妇儿之前一个人也没种出多余的粮食,所以也没有存粮。”
李老大媳妇儿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为数不多的粮食,忍不住插嘴:“二弟你不是在粮食没有涨价的时候便提醒我们了吗?难道你们就没有买多少?”
李长风叹口气,“你们也知道,我们的钱都拿去修房了,哪知道,这房子修好没多久,就摊上这样的天气,哪里还有什么多的余钱去买粮食。”
李长风做木娃娃的事儿李家人并不知情,不过确实是李长风他们的房子修好没多久,这天就开始变色了,这倒是人人都知道的,这话一出,李家老汉,老么的脸色才恢复往常,李小哥儿闷着头不说话,他自从从许清和李长风那儿回来,便不再和像以前那样的孩子性子,和家里人的交谈也少了。
李老三一脸的憔悴与绝望,他这会儿还没能从未中举的状态里回过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