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她听到了院门有些动静,大概是钟谋被气走了。
钟谋虽然渣,但是他骨子里还是有征服欲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勾心挠肺,他还是会来找她的。
院门对面,高至前从一棵大树后走出来,看着走远的怒火冲冲的男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抿着唇离开。
他刚才在院门口,隐约听到了两人的话。
虽然这样做很不光明磊落,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没想到……两人竟然还有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有些失望和气愤,可是,却又因为她的某些话,怦然心动。
两种极端的情绪,在他脑子里撕扯,直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他还是久久平静不下来。
这时候,他听到了门外似乎有动静。
他皱了皱眉,起身来到了门边,倾听了一下那脚步声,铿锵有力,仿佛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样。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股惆怅又漫上了额头,他打开门,院子里的两个男人就快速地走了过来。
“阿前啊,你这地方可真够难找的啊,如果不是有小钱的火眼金睛,我怕是找不到这里来了。”为首的男人拍了拍高至前的肩膀朗声道。
“哪里,明明就是劳政委在带路……”警卫员小钱有些腼腆地摸了摸后脑勺,随后又道,“高营长,政委还说这里山清水秀,在附近转了半圈呢。”
高至前嘴角也噙着一个浅浅的弧度,将两人带了进门,问了句,“你们怎么来了?”
“最近不是有个演练吗?离这儿不远,我就顺道来看看你。”劳应说着,又看了眼高至前的左腿,“感觉好些的话,要不要回部队去?”
高至前的左腿已经没有彻底恢复的可能,上面也批准了他的两个月休养假期,但是劳应还是希望他能尽快回到部队来,大家也好照顾一下他,而不是在这里面对冷漠的家人还有无止尽的孤独。
不过,他就算回了部队,也可能会转为后勤工作者,再也不能参加任何危险性和挑战性的行动。
这对于高至前来说,才是最接受不了的事情。
“我会回去的,只是不是现在。”高至前低声开口。
他也需要时间来说服自己。
劳应点了点头,“想通了就来找我。”
——
南妃妤在将小鸡仔放在桌上,拿来了一个大盆,从灶房里拿了些干燥的草,给它整出了一个小窝来。
她将小鸡仔放进了小窝里,程东宇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小宇,快去烧水洗澡。”南妃妤也没看他,直接开口命令了。
奴役次数还多着呢,她逮着机会就折腾他。
程东宇点了点头,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一会儿,见她似乎心情不错,自己却更加愤恨不平了。
见了奸夫,就这么开心么?
还是又想了什么诡计来害他?
南妃妤趴在桌上逗弄着小鸡仔,程东宇煮了水回来,开口道,“煮好了。”
她依旧没看他,全部注意力都在小鸡仔身上了,“你先去洗,注意点伤口。”
“……”程东宇挪回了房间。
抱着衣服出来时,刚好听到她在跟小鸡仔说,“小格格快快长大,给我生鸡蛋。”
不用想也知道,小格格就是小鸡仔的名字。
程东宇嘴角僵硬,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插了一句话,“它是公鸡……”
南妃妤闻言看了过来,“怎么可能?”
“我看了它的屁股,它是公鸡,卖小鸡的大妈也说过了。”程东宇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心里忍不住鄙夷,但是看到她那惊讶的神情,却又有些想笑。
南妃妤叹了口气,转头回去看小格格,粉嫩的小嘴里慢慢吐字,“我要你何用?”
“公鸡的肉也很鲜美。”程东宇理所当然地回了句。
村里的人养鸡,不是为了鸡蛋,就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能添上一道肉菜。
南妃妤身子一僵,随后瞪着一双眼睛警告般看向程东宇,幽幽说了句,“别想打它主意,知道么?”
程东宇心里嗤了一声,闷声点头,走了出去。
他脚上划伤的地方已经在医院处理过,但是他走路还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
南妃妤冲着他的背后又说句,“别让脚上的伤碰水了,没钱给你看伤。”
程东宇脚步一顿,也没回头,只是嘴角冷冷勾了一下,她手里那些钱,本来也是程家的。
——
翌日,南妃妤让程东宇去村尾的小河边捕鱼,她自己带了钱就上山找高至前去了。
她选了一条小路,尽量避开在干农活的八卦村妇们。
而且她走得慢,所以到了高至前门前,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