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瞬间,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真让人迷恋。
老师开始要求他要吃饭,端来了卖相很普通的蛋包饭,除了普通死柄木找不到第二个词可以形容它。
“看着就很倒胃口。”死柄木直言不讳。
听到自己的嫌弃老师反而似乎有些开心,老师哄着他吃一口,他的表情让死柄木觉得老师想要听自己说更多吐槽的话。
死柄木勉为其难地尝了一下,然后发现……
“好吃。”
听到自己这样说,老师反而不高兴了,从温和的笑变得有点像在冷笑,好像些不甘心的情绪一样。
但是死柄木没有理他,多天封闭的味蕾就此被打开,他一口一口吃下那碗看起来真的很普通的东西。
“让做饭的人下次做好看点。”死柄木吃完这样反馈道。
如果能够做好看一点就好了,那样我或许会觉得吃饭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死柄木与自己的老师以一种奇妙的平衡相处着。
死柄木想杀老师却杀不掉,但是也不拒绝跟老师一起生活。
老师好像瞬间了解了他的所有生活习性,每次老师将饭菜端来,死柄木都觉得可以吃下去,虽然卖相还是一贯的丑态。
每次去浴室洗澡,死柄木都觉得很方便,他伸手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好像有人计算好了他的沐浴习惯。
死柄木几乎要发出这样的疑惑了,
我是被监-禁,我是被监-禁着的对吧?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种生活状态也很不错?
除了老师总是杀不掉还寸步不离地黏在他旁边,他觉得生活几乎是得偿所愿。
老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他的游戏,还是他最爱玩的那几款。
糟糕,这样的日子简直太舒服了,他不想回去雄英上学了。
但是事情总有到头的一天。
其实死柄木早就有预感,老师好像总是在研究什么方案,有时候又突然抱着他露出不舍的模样。
还有自己的生活突然过得那么顺畅,只是他不敢去细想。
他不愿意去思考,这是他一贯保护自己的习惯。
他害怕这种平衡被打破。
但是总归是要打破的。
预警是一声巨响,在房子的东南方。
老师放下文件,往声源一看,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反而像在说:来了啊。
“弔在这里等我。”老师站起来,死柄木便说:“别动我的脸。”老师还是笑着亲了亲他的眼睛。
老师从左边的门出去不久,有人就从右边的窗潜进来。
死柄木听到声响一看,几乎是惊讶地叫了起来,“父亲?!”
“真是的,你不要老玩失踪啊。”弔父身穿银灰色风衣,将头发往后梳,居然把他平常随意懒散的样子衬托得人模人样。
“为了你,我可是把十几年没动的战斗服拿出来了啊,”弔父捏着儿子的手说:“结果你一点也没瘦嘛。”
弔父好像很轻松的样子,其实心里却不是这样想。
如果身上没有伤却还没有逃的话,那心里肯定受到了更大的重创。
果然儿子的神色并不平常,他似乎咬着牙在抑制着什么情绪,这种爱哭的习惯估计也是遗传吧。
弔父率先把儿子抱住,死柄木才能在飙泪之前把脸埋在父亲肩膀上,他们心有灵犀动作流畅,彼此都没戳破死柄木哭了这件尴尬的事,虽然只是死柄木自己单方面觉得尴尬。
弔父觉得:小孩子爱哭什么的,合理。
死柄木停下来的契机在于他不小心哭出声,嘤咛一声在空气中格外响亮。
……
那时候他觉得很爆炸,一瞬间连想哭这件事情都忘记了,沉默了下来。
弔父马上转移他的注意力说:“啊,那么,我们回家吧。”死柄木吸吸鼻子抬起头刚想说“不行啦,笨蛋。”便有人替他开了口。
“现在的话不行喔,志村君,好不容易弔才开始有点亲近我。”AFO站在门口和气地说道。
弔父几乎是在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便站起来,他的眉毛纤细漂亮,现在却慢慢的拢紧起来。
好快。
那边是以安德瓦和斯坦因为首布下的陷阱,这么快就逃脱了吗?
这就是打败欧尔麦特的那个男人?
看起来就很强,简直是令人望而生畏,不曾遇到气场这么强大的人。
“这个男人的身后好像有一片血海,转弧,你是从哪认识到这样的人的……”弔父额头冒出冷汗说,“不要乱交朋友啊……”
如果不是场景不对头,死柄木真的想把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自己的父亲。
“嘛,志村君侦查的速度很快啊,”AFO像是真心地在夸弔父一般,“志村君跟英雄联手了吗?我听闻你是最不爱跟职业英雄打交道的不是吗?”
曾今跟安德瓦同一批进入英雄事务所的志村,是安德瓦的搭档,以侦察术在后方出谋划策,必要时也可以在前线开场,用[粉碎]击溃敌人,在组建家庭后选择了隐退,日常侍弄花草逗小孩。
觉得最麻烦的事情就是跟英雄搞上关系。
在死柄木五岁的时候答应安德瓦出任务,结果害自家儿子被人拐走,之后完全过上平民生活。
但是这次的情况不一样。
弔父笑了笑,说:“身为父亲,没法对露出这样表情的自己的孩子坐视不理啊。”
“而且听说就是您,杀害了我母亲吗?”弔父万年笑着的眼睛睁开了。
父亲这句话,直接将自己跟老师划在了不同的立场,死柄木自己也明白,他早就有这种觉悟了,和老师站在对立面的不只有自己,还有家人以至于整个英雄社会。
只要老师还活着。
这种局面就无法改变。
“如果你说的是志村菜奈,那么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喔。”AFO坦率地承认了。
他上前一步,“我杀了她,是用虐杀的方式。”他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愉悦。
“不可原谅……”弔父是冷静类型的人,先被挑衅起来的是死柄木,他像炸了的猫一样弹跳起来。
“转弧,冷静点!”弔父察觉到那个男人眼里满意的笑容,他突然明白这个男人的意图,他伸手去抓死柄木,但是被抢先一步夺走。
老师对学生的攻击方式太过熟悉了,他毫不费力地抓住死柄木,同时举起另一只手对准志村,死柄木才反应过来老师那话是故意说给他的,为了让自己拉开跟父亲的距离。
嘭的一声巨响传来,死柄木回头的时候房间,不,应该说房子突然敞亮了,“父亲!”三步外的地方半栋楼垂直坍塌。
“不用担心,弔。”AFO宽慰他。
“你父亲可是很能干的男人,这种程度的攻击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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