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异性生物吗？感觉好酷啊！”站在死柄木旁边的帽子青年说。

“咦？什么呀！脑子外露，好恶心吧。”他女朋友说。

各种品种的脑无，为什么会在现在、这里出现？也就是这时，死柄木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虽然比约定的时间有点早……”

“但是，弔，你会来的吧？”

……

广场的这间餐厅干净，宽敞，往玻璃窗望去，能够一眼看到或是盘桓的、或是行走的、或是倚靠着不动的脑无，正是因为这等视觉冲击餐厅的客人们很快就离开了。

身为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角色的它们，招摇过市实在应该避免，但是它们的主人放任着，或许是因为有恃无恐，或许是因为存货还有很多，或许是因为这是给可爱学生的见面礼。

久违地在外面用餐，让他觉得有些新奇感受，虽然他坚持享乐主义，但他的笑容并不是为这种小事显露的。

“弔，你来了。”

是的，这个才是他期待的。

卫衣帽子下看不清死柄木的表情，但AFO仍能感受到那细碎刘海下的瘆人眼神。

好强烈的杀意啊，AFO在心底暗笑。

也不可能不生气吧，自己捉弄他的事情被他完全发现了，他从时间的裂缝逃亡，试图走上一条与自己绝缘的道路。

但是，不会让他那么做就是了。

“过来吧，弔。”

那个男人向自己张开手的时候，死柄木想说“不要”，想说“就在这里说”，甚至想与那个男人意愿相背地转过身，但是他觉得不管哪个选项都太过幼稚，一旦做出来那个男人又会露出被孩子逗笑的爽朗笑容。

所以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过来。

“怎么了？讨厌老师了吗？”

“别那么称呼自己！”死柄木忍不住反驳，一旦说出口就后悔，果然那个男人眼睛里的笑意更浓了。

“啊，以前你是多么依赖我，现在这样可真是……”AFO这么说着，微微皱眉露出苦笑，表情变得有些遗憾。

拖Eri的福，他现在的身体被回溯到二三十岁的状态，一身清爽而且库存丰富，正是巅峰状态。英俊的五官经常带着捉弄别人的恶意，一旦正经起来又相当地有魅力。

果然惋惜的表情更能打动死柄木，在心里提线下滑的那一刻，他不自主地迈开了脚。

“别对我动用个性啊！”死柄木不满地抱怨，自己的双脚仿佛自己有了意识地动了起来。

AFO摊开双手，说：“我没有喔，弔会走过来这个举动，难道不是自己内心所想的吗？”

什么？

是我自己想走过去吗？

为什么？

因为我看到了老师，不、看到那个男人向我张开双手，所以心里有了触动吗？我想起来了起来被那双手拥抱的事情，并且期待再次感受它的热度吗？

我到底……

心烦意燥之时死柄木瞥见AFO嘴角狡黠的微笑，他才发现这个人果然又对他动用了个性！

“你！”

“啊，被发现了。”AFO摸摸鼻子。

但是两人的距离已经拉得足够近了，死柄木没发现自己的戒备也放低了很多。

像第一次去实验室观光那样，老师带着从玻璃外去看成品脑无，但是现在的老师似乎有些不同了，不同的是老师会从背后抱着他，问：“弔，回到老师的身边吗？”

死柄木看了一眼给城市带来恐怖气息的脑无，反手五指挥向他，手上发动的个性就是他的回答。

“每次见面，你都很急着杀死我呢。”AFO抓着他的手说。

“啊，因为我说过我一定会杀死你的不是吗？”

被抓住是预料之中啊……

“但是，”AFO把他的手高举过头顶，说：“在动手之前你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犹豫了吗？心软了吗？你敢说，你是完完全全地恨着老师吗？”

“你对老师的情感，你自己清楚吗？”

不能相信这个男人所说的话，死柄木在心里反复自我暗示，但是他又忍不住去想，

自己的手指颤抖了吗？

他对老师的情感……难道不是只有恨吗？

“弔，就我来说……我似乎很疼爱你，比对学生还要深厚的情感。”

老师将自己的手凑近脸边，然后就着小手臂内侧的肌肤细细吻了起来。

在AFO面前，死柄木向来是个聪明的学生，他明白老师的意思。

老师想要他。

这是没有见过的老师，以及老师从来不曾做过的动作。

死柄木有些恍惚，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会怎么做？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不该想这个问题，因为一切已经不同了。

“我会和老师走上相反的立场。”死柄木平静地说。

“……是吗。”AFO满不在意地放下死柄木的手，轰地一声，对面一栋大楼折腰崩塌，脑无们兴奋暴虐起来，纷纷发动了攻击，肆意摧毁建筑，一些未来得及疏散的群众也面临被攻击的风险。

“如果我将这座城市稍微殆尽，你就会感到怜悯吗？”

死柄木看着浓烟四起的周遭，听着建筑爆破的巨响，看着脑无们充满干劲地破坏，不但不觉得怜悯，甚至有一种想赞叹的感觉。

“很美吧，这幅景象。你明白了吗？弔，你不适合当什么正义的英雄。”

“我们是一样的人啊，所以，”AFO凑在他耳边说，“回来吧，你想崩坏多少都可以，那些人把你培养得太过平凡。”

不应景的是，窗外响起打斗的声音，一只脑无竟一拳击飞另一只脑无，脚一踩把第三只嵌在地里，所向披靡那只正是死柄木的专属怪物，身上带着红色花纹，至今实验室最成功的一只。

职业英雄们赶到，当然包括死柄木熟悉的父亲的那些英雄，还有向来不在人前暴露的渡我荼毘也展开了行动，最骚的是图怀斯复制敌联盟的成员让压缩先生分散到各个地方。

捡成哪里都有八斋会一脚，崩塌的建筑完全成了治崎廻的原料，重组成巨大的地龙，不过他的意图不在除暴安良，他只是想拖一只脑无回去做实验。

“但是，这种热闹的场景我也很喜欢。”死柄木摆脱限制，与老师拉开距离。

“我可没说要当什么‘正义的英雄’，我从来，都是想当‘最强的英雄。’”

“不是‘英雄’也可以，只要‘最强’就行。”他说，“因为我讨厌，自己的东西再度被夺走，就算不喜欢这个城市，我依然会守护它。”这是死柄木认为的最优解。

“我不会回到老师身边了，我也不需要再接受老师的指导。”

“为什么？因为我不在，所以你被别人改变了吗？”

“让我猜猜吧。”AFO向他迈进了一步，说：“是学校里的同学吗？你以前没有跟同龄人在一起过呢。”

死柄木没有回答他。

“是意味相投的伙伴吗？”

死柄木没有回答他。

“那么，是黑雾吗？”

“……”

gu903();“啊，情绪波动了啊。”AFO依然是笑着，“因为黑雾太温暖了，所以忍不住亲赖他了吗……黑雾君，你现在肯定很高兴吧？”AFO对死柄木身后的黑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