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2)

gu903();“席明德一定会想尽方法逼阿晚嫁到樊家。”席元坤直截了当道,“而我想……你可以阻止这件事。”

他的话说到这里,连一点多余的遮掩和敬称都没有了,只是单纯地问宁端要一个态度。

“我只问你,对阿晚有没有意,想不要娶她?”

“她若不想嫁,樊家便娶不走。”

席元坤思忖片刻才明白宁端话中的意思:他能让樊家空手而归,只要席向晚确实是不想嫁的。但宁端没回答另外一个问题。

“你……”席元坤神色更加凝重,“不喜欢我家阿晚?”

“她很好。”宁端淡淡道,“因此应该嫁给适合的人。若不是樊子期,便由她自己挑选。”

无论是谁……嫁给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因此即使知道了樊子期又一次寻人去上门提亲,宁端也没有再做举动。

一来是席向晚上次说了她会解决,二来是宁端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再插手了。他不能真的让席向晚和自己染上关系,那是害了她。

“你——”席元坤皱起眉来,话语戛然而止。他在电光火石间将自己见过席向晚和宁端的往来和相处滤了一遍,又加上了从席元衡那儿听说的部分,左想右想,都觉得宁端肯定对席向晚是有意的。

如果不是有意,宁端能为谁做到这个地步?

况且这还只是席向晚让他们知道的,或许还有他们都不知道的呢?

想到这里,席元坤稍稍冷静了下来,他轻咳一声,道,“副都御使,舍妹顽劣,自小便不和家人以外的人亲近。除了您以外,我还从未见过她和外男这样亲近过。”

宁端伸手执起笔,心中窜起一丝烦躁。席元坤想说什么?

“副都御使,闺中少女的心思变得很快。等后悔的时候,也许就来不及了。”席元坤意有所指地说。

宁端充耳不闻,蘸了墨批阅起奏状来,不再说话,是赶人的意思。

席元坤也装作没看见,他整了整自己的袖子,情真意切地叹了口气,“都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可这炭烧得久了,也是要凉的。舍妹开了春便要及笄,无论如何都是要尽快定亲的了,既然副都御使这般放心不下舍妹的婚事,若是想到好的夫家人选,还劳烦通知下官一声,好让舍妹再做挑选,总得找个适合的夫家才能让她舒舒坦坦的。”

宁端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席元坤见好就收,恭恭敬敬地告退后推门走了出去。

他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宁端重新拾起来的朱笔,在纸上停了半天,一个字也没写完好吗?

虽说宁端背后也是诡谲疑云,席元坤只窥探一眼也觉得心神不宁,但若是席向晚对他如此信任依赖,那也许将妹妹嫁给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席元坤是这么想的,嵩阳长公主也是这么想的。

她低调去了宁端府里,早了两步,宁端到家时正好见到她翻出了被藏好的赐婚圣旨,将那明黄色的手诏在指间跟玩具似的转来转去,叹着气道,“我好不容易进宫去给你弄来的,怎么就派不上用场呢?既然用不上,干脆我替你一个失手烧了可好?”

宁端没说话,他只是上前两步从嵩阳长公主手里将圣旨拿了回来。

嵩阳长公主也并不在意,她低头看了看那藏东西的地方,眼睛一亮,伸手又捞出两件小玩意,一个是绣工精致的荷包,另一个则是用盒子装好的桃花簪子。

嵩阳长公主兴致勃勃地把玩着两件小物品,手指摩挲着荷包上的“晚”字,明知故问道,“哪家姑娘的?——哎呀,这簪子真好看,你反正也送不出去,我带走去用吧。”

宁端垂眼道,“都是有主之物。长公主中意,我差人重新买了送到您府上。”

嵩阳长公主顿觉无趣,她动作轻柔地将两样物品放了回去,低声道,“我当时替你求了这圣旨,虽没想着什么时候、什么情境能用上,可现在樊家都寻人登门去提亲了,你再不用,以后就真的再也用不着了。”

“……”宁端沉默半晌,才道,“用不着才是最好的。”

第85章

樊子期求娶席向晚的消息算不上大也算不上小,虽说没传到太多人的耳朵里,但该知道的人还是都知道了。

比如席存学从唐新月口中知道这事儿的速度就只晚了小半天。

“难怪父亲上午火急火燎地出门一趟,想来是去找了大哥,却无功而返。”提起席存林一家人,席存学的脸色并不好看,他仍然记得自己那天被当成了空气拒之门外的耻辱,“有樊家这一插足,除非樊家放弃,否则恐怕短时间内是分不了家了。”

“不急这一时,以后还有得是机会。”唐新月道,“樊家毕竟是大门大户,先将晚姐儿嫁出去,岭南那么远,樊家帮不到大房的。”

“可就算如此,难道就看着他们这样趾高气昂地拿捏咱们席府么?”席存学仍然心存不满,“就不能想个办法,即将晚姐儿嫁出去,又不让大哥回来?”

唐新月淡淡道,“你别想着去和你父亲犟了,此事关系到席府的姻亲联盟,除非樊大公子转而看上你的闺女,否则没有什么转圜余地。”

席存学就一个女儿,还已经被送去了镇国公府,就算这时候想玩一招偷天换日,也是来不及的。

“明日樊大公子就来了,我再探探他的口风。”唐新月若有所思地停了会儿,才接着说道,“他也许并不是一定要娶晚姐儿的。”

席明德既然刻意吩咐唐新月准备招待樊子期的一切,席老夫人也乐得没插手,唐新月忙上忙下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第二日便迎来了登门拜访的樊子期。

席明德还是第一次当面见到樊子期的面容气度,连连称赞,“樊大公子真是少年才俊,果然不同凡响。”

唐新月默不作声地立在席明德的身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樊子期几眼,又垂下了脸去。

“实则早就该来左宗人府上拜访的,但一直未找到适合的媒人,提亲之前登门拜访又过于孟浪,让左宗人给我下请帖,小子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樊子期谦和道。

两人你来我往地客气了一番,席明德便切入了正题,“昨日金阳侯夫人的来意我已了解过了,只是如今府中出了些小误会,晚姐儿暂不在府中住着,内人才鲁莽回绝了提亲。”

樊子期善解人意地点点头,道,“家事为重,小子理解。只不过大姑娘尚未及笄,即便到了年纪,只要席府有所需要,小子也都等得起的。”

席明德心中一喜,面上却带了两三分的为难,“只是这时间……许要很久了。”

樊子期诚恳起身一揖,“小子在镇国公府中对大姑娘一见钟情。小子也不想强人所难,只要大姑娘愿意定亲,正式过门之事,便是三五年也能等。”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