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平崇王妃不悦道,“你已经和平崇王府定了亲,却如此不知廉耻,就算没有镇国公府那日的事情,也嫁不进我家王府来!”
席青容的小脸儿顿时一白,膝盖跪到了地上,“王妃,我的孩子,是世子的啊!”
“荒唐!”平崇王妃啪地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席青容吓得缩起了肩膀,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又滑了下来,“我……我没有说谎……世子,您替我说句话,我心中从来只有您一个人,您明明知道得清清楚楚啊!”
易启岳紧皱着眉,“母亲……”
“多说无益。”平崇王妃冷着脸道,“你既然能在镇国公府中和男人厮混,也不知道之前曾经和什么人私相授受过,竟还想诬赖到我儿子头上来?”
席青容连连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早就是世子的人了,世子从前就对我说,如果我有了孩子,他会立刻娶我进门而我们的孩子,就会是未来的小世子!我百般祈祷,千等万等,却在这样一个错误的时机迎来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易启岳被她的话勾起了回忆,那时的甜言蜜语多少也是出自真心,如今见到席青容这般凄惨,他终于也有些过意不去,深吸一口气道,“母亲,这孩子确实是我的。”
平崇王妃立刻扭头瞪了不成器的儿子一眼。
就算席青容肚子里孩子真是易启岳的,那平崇王府也不能认!是要去母留子,还是将人弄进府中?未来易启岳的正妻刚过门就要当后母,人家怎么想?
“我愿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席青容突然喊道,她面上决绝贞烈,“等孩子出世,王妃自然有办法检验这孩子是不是世子的,若我今日说的有一句谎话,便当场不得好死!”
第57章
平崇王妃最终也没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席青容以死相逼,易启岳的胳膊肘又往外拐,即便平崇王妃再不乐意,也只能和席青容各退一步,约定若是席青容怀胎的消息必须保密,等孩子出世以后,若真是易启岳的,便让席青容入王府。
但距这孩子落地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平崇王妃有的是时间想办法收拾她。
席青容擦着眼泪再三谢恩,将额头都磕红了,平崇王妃也没话说,知道自己今日是被席青容这小姑娘摆了一道,脸色不虞地带着还有些恋恋不舍的易启岳离开了席府。
见易启岳到了门口还一步三回头的,平崇王妃气不打一处来,她低声斥责,“你还惦记着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汴京城里这么多好姑娘,难道不都比席青容好得很?”
易启岳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摇摇头,“我对她只是有些旧情,觉得她如今可怜罢了,不惦记什么。”
“那你频频回望,看的是什么?”
易启岳不太自在地笑了笑,扶平崇王妃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坐上去,才问道,“母亲原先中意的,不是席府的大姑娘么?”
“是。”平崇王府言简意赅,“但死活非要娶席青容的,可是你自个儿,我劝过你没有?你听了没有?”
易启岳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才又问,“席青容是不能娶了,那现在还能不能……让席府把嫡姑娘给我做正妻?”
平崇王妃闻言稀奇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你现在倒是想吃回头草?晚了!”
“怎么晚了?”易启岳急了,“席向晚还没定亲呢,若是娘亲好好和那大夫人说一说……”
“席府总共就三位姑娘,”平崇王妃掰着手指,慢条斯理地数给易启岳听,“大姑娘本本分分的且不提,二姑娘在镇国公府大闹一场,没几日就一个人上赶着去镇国公府,大晚上才被国公夫人亲自带人送回席府,紧接着就是她成了镇国公世子的妾室,你觉得这是巧合?”
易启岳皱眉,他向来不懂这些后宅女人弯弯绕绕的心思,直白道,“难道不是国公世子和席二姑娘互相看对眼了?”
“也就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信这套!”平崇王妃好笑道,“你可别忘了,席青容是怎么中招的!”
“席二姑娘和国公世子也被人下药了?”易启岳惊悚。
平崇王妃无奈地摇摇头,不再和他细说,“再说席青容这三姑娘,半个汴京城如今都知道了她的丢人事,你说,席府现在是不是雪上加霜,面上分外无光?”
“是。”易启岳老老实实地答。
别说席府,就连他这个被牵扯到的,都觉得面上无光好么!
“那席府总共三位姑娘,两位都出了这坏名节的事情,多少人还敢娶席府的姑娘?”平崇王妃循循善诱,“便是本无辜的大姑娘,这会儿也没什么人上赶着去谈亲事了。”
易启岳差点就脱口而出“这不是正好吗”,看看母亲不悦的神情又咽了回去。
平崇王妃思量再三,长长吐了口气,“两个小的倒是都动用手段找到了夫家,唯独清清白白那个大的,平白受了连累……”
席向晚自己倒是无所谓,如今整个席府的名字放在外面都跟笑料似的,但这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左右她从来没想过自己重来一辈子还要嫁人,别人不敢来提亲不是正中下怀的事情吗?
再者,如果这点风波就能让樊子期放弃娶她这个念头的话,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赏花诗会后,汴京城里接二连三地出事,还大多集中在席府之中,一时之间众人暗地里磕嘴皮时谈的都是这两件事。纵然镇国公府、平崇王府、席府三家都缄口不语,这也阻碍不了大家揣测内情的热火朝天。
樊子期倒确实是被波及了一二。
在镇国公府那日,他已足够明显地表达了对席向晚的好感,可惜对方不屑一顾并无回应。
樊子期不由得怀疑起是不是自己先前在岭南时得的情报并不准确,于是诗会后又联系各方重新做了一次关于席向晚的调查。
樊家在岭南盘踞百年,在汴京城中自然也有着自己的力量,明面上是个商会,名叫碧水江汀,暗中做的主要是搜集情报的工作,汴京的总部便坐落在晋江河边上,名叫晋江阁。
可本无往而不利的碧水商会,查区区一个席向晚,消息却怎么也送不上来,拖了十日也没有动静,樊子期便着人问话了。
“大公子息怒,不是属下办事不力,而是似乎有人在暗中阻拦我们。”
“什么人?”樊子期皱起眉来,他面容清朗俊美,在人后却带着一丝抹不去的阴霾,“汴京城中,有人知道我为什么想娶她?”
“这倒未必。”阶下人低着头,“只是对方对席向晚多加回护,想要查她更细的生平和底子都困难得很。”他顿了顿,问道,“如今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要和他们硬碰硬么?”
“不必。”樊子期果断道,“我初来乍到,不宜引起这里人的过多关注。”
他这会儿收手,还能将自己的行为解释成对席向晚感兴趣,可如果手段过于强硬,汴京城中难免有人会察觉他来此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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