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煜知道邵怡敏有晚上睡前做瑜伽的习惯,也没有惊动她,远远地看了她两眼,便转身进了他自己的房间,打开行李,把衣服和物品分门别类的整理归置。
邵怡敏今晚做瑜伽,却有点难以进入状态。
或许是因为房子里多了一个人,虽然钟煜并没有发出什么喧杂的声音,但她的注意力却不由自主的被转移。
邵怡敏于是只做了几组简单的拉伸动作,就提前结束了瑜伽。
她先去薇薇的小房间,确认她已经上床睡觉,把ipad收起来,替她盖好被子。然后,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又走向钟煜的房间,看看他收拾得如何,需不需要帮忙。
钟煜带来的东西是不多,不过是一些常用的衣物用品。他把衣服从行李箱拿出来,一一放入了衣橱。
收拾完衣服,钟煜拆开纸箱,先把里面的日用品也拿出来,一一摆列在一张宽大的书桌上,然后再决定如何分门别类的归置。
邵怡敏站在房门口,却没有进去,微笑着问:“需要我帮忙吗?”
钟煜回头冲她笑道:“站在门口干嘛,快进来!我自己一会儿就可以弄好,不敢劳您的驾,但你可以跟我聊聊天。”
邵怡敏走了进去,这间次卧有十四五个平米,原先一直空置着,只有放着衣橱、沙发床和书桌,看起来还是挺宽敞的。但现在钟煜和他的东西搬了进来,再加上一张床占据了不小的空间,就立刻有了一种狭窄逼仄的感觉。
不过,在上海这种房价贵得吃人的大城市,这样的住宿条件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有多少人打拼一辈子,也买不起一套房子的。好在钟煜家里是本地人,一般本地人都有拆迁分房,他以后不用为了攒钱买房子而发愁。
大约也是因为没有什么经济负担,他吃穿用度才会都是些名牌货吧。
邵怡敏一眼扫过去,他东西虽然不算多,但看得出来个个儿都是价值不菲的精品。
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了一枚雕刻着时尚花纹的银色袖扣上。
这枚扣子,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
邵怡敏忍不住走过去,把它拿起来,托在掌心,仔细端详。
这款式,这logo,怎么看都像在泰国年会,她宿醉一夜后,在房间里地板上捡到的那一枚袖扣?
第三十八章逼问
钟煜发现了邵怡敏的异样,凑过来问她:“怡敏姐,你怎么一直盯着这个袖扣?”
邵怡敏不动声色,淡淡一笑道:“哦,我只是觉得这个袖扣挺别致的。不过,怎么会只有一枚呢,另一枚去哪儿了?”
钟煜说:“另一枚,应该是丢了吧,找不到了。”
邵怡敏又问:“那你记得,另一枚丢在哪里了?”
钟煜摇了摇头,他真的记不得另一枚袖扣去哪儿了。
他只是隐约记得,最后一次配戴这一副袖扣应该是在泰国的年会晚宴,那一晚上相当混乱,先是跟人拼酒,后来送喝醉的陆兆新回房间,最后又碰到了醉在泳池边的邵怡敏。
也是在那一晚,他发现了女神冰山外表的另一面,领略到了她的吻是多么炙热甜美,从而对她产生了心动。
他那晚实际也喝得不少,就算没有喝醉,被邵怡敏那么又抱又亲的,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第二天醒来,匆匆忙忙收拾好行李,赶飞机回国。
等到回了国,整理行李的时候,他才发现袖扣只剩下一只了。
钟煜猜想,袖扣很可能是丢在那一天的晚宴上,但到底丢在哪儿,却没有任何印象。
这套袖扣是他去米兰旅游的时候,偶尔在一个银饰店看到的,据说还是出自于挺有名的设计师之手,每个款都只做一只,因为都是限量定制的,所以价格比一些大牌的还要贵。
钟煜很喜欢它的设计,就当场掏钱买了下来。
当钟煜发现袖扣丢了,也感觉挺遗憾的,不仅仅是因为这袖扣价值不菲,而且它还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以后就算想再买一对儿相同的,也不可能了。
邵怡敏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里,从首饰盒中取出了那枚捡来的袖扣。
虽然那一晚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但她一直没放弃寻找这枚袖扣的主人。因为她心里有个朦胧的猜疑,她总觉得那天晚上她就最后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她记不清了,但这枚袖扣的主人一定是知道的。
邵怡敏把两枚袖扣排在一起,背面的logo一模一样,正面的花纹都是对称的,说明这就是一对儿的。
钟煜没想到他丢失的袖扣还有物归原主的那一日,还是由他的女神姐姐亲自拿给他的。
钟煜惊讶的问道:“这袖扣,怎么会在你这里?”
邵怡敏眯着眼,似笑非笑的说:“你知不知道,我是在哪儿捡到它的?”
看着邵怡敏倏然锐利的眼神,钟煜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心里打了个突。
他干笑了两声,假装平静的说道:“在哪儿?”
邵怡敏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道:“在我住的宾馆房间的地板上捡到的。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的袖扣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钟煜的心像是被重重撞击了一下,脸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甚至都不敢与她对视,讷讷的解释道:“你……你别误会,年会晚宴那一晚,我见你醉在泳池边,怕你有危险,就把你送回了房间。袖扣应该就是我送你回去的时候,不小心遗落的。”
邵怡敏看到他闪躲不定的眼神,就越发认定那晚上没有那么单纯,肯定发生了一点什么,否则钟煜怎么都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
她分明记得,第二日早上醒来,她身上只穿着胸罩和内裤,晚礼服乱七八糟的落在地上,猩红的口红糊得嘴角和下巴都是,嘴唇还有点肿胀。
就算是醉酒的她还记得脱掉晚礼服再上床睡觉,但好端端的,她的嘴唇怎么会肿起来,口红怎么会糊到下巴上,除非是嘴唇被人狠狠地吻过,才有可能。
钟煜低垂着头,双腿微分坐在床沿上,邵怡敏站起来逼近他,居高临下的说道:“钟煜,你跟我说实话,那天晚上你真的只是送我回房间了吗,还有没有做过什么别的事情?”
那晚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个秘密,在钟煜的心底藏了很久。
原本钟煜是不准备说出来的,至少在没有追到邵怡敏之前,他不想提,以免两个人尴尬。即使追到了她,也得选个合适的时机来说,以免邵怡敏恼羞成怒,那就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