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偷偷深呼吸几下,把刚才慌乱的心跳平稳下来,而后才转身朝沙发这边走来。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她并没坐到紧挨他的那个位置。
相隔一米五远,周妙安心,也落座。
被她这幅防备的模样逗笑,肖翊起身,偏偏坐到了她的身边。
“干嘛,怕我吃了你啊”他侧着身而坐,胳膊肘撑在沙发背上,手掌则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周妙坏笑。
“我怕什么,你又不是食人族。”假镇定的人斜眼睨他,目光却顺着他脖颈的曲线,一下子滑进了他的领口。
结果因为里面的画面太过于美好,周妙那才刚平复下来的慌张心跳又开始突突突突了。
“肖翊,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再这么下去的话,她真怕自己会被刺激失忆
未来三天,她还有九十万的大生意在等自己呢
不慌不忙地低头,肖翊也睨了眼自己怀中的风景,语气带着一丝得意:“不穿比穿着更好看吧。”
“”你可真够自恋的
“可是你这样的话,会影响我占卜”
“是吗”他一边的眉峰微微挑动,“那好,系上就是。”
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目视前方的周妙不由暗暗松口气。
可就在这时,肖翊突然开口提议道:“你帮我系,我手指割破了,不方便。”
为证明自己没有撒谎,他还特意把右手食指展示给她看。
“”
皱眉凝视他手指上的创可贴,周妙一脸“你毛病可真多”的无奈表情,然后为了自己的赎罪大业,只好不情愿地转过身,伸出手。
窗外有风,白色纱帘飞扬而起,像婚礼上新娘的纱裙,将沙发上的两个人罩在里面。
周妙神情紧张,纤细的手指捏住似乎还带着他体温的白色纽扣,强迫自己的目光只落在自己的指尖上,然后一颗,两颗,三颗把它们都给系上了。
而肖翊一脸满足,靠在沙发背上欣赏着她羞涩又专注的模样。
心底深处,一种要想暂停时间的渴望正像熊熊烈火一样不断蔓延。
这个终于想起他是崇传大研究生的金鱼脑,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呢
“好了。”带着终于完成任务的轻松声音将发呆的肖翊唤醒。
肖翊低头再看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无奈一笑,他用左手解开了被她系牢的风纪扣:“这一个就给我留着吧,不然也太死板了。”
“好。”
瞟一眼他已经将风纪扣解开的左手,周妙暗暗吐槽:单手系扣子不行,解倒是很在行啊
陈淑仪和胡蓝回到家中,把眼看着周妙走进了对面别墅的事告诉了赵家远。
露出和他母亲、老婆同款的惊讶神情,他也是愣了好一阵子都没缓过来。
“哎哟,周妙这人不简单啊”赵敏昊觉得有趣,单腿蹦达着就要往屋外跑。
陈淑仪担心地跟上去扶他:“脚腕都伤成这样了,你要去哪儿”
“对面啊难道你们不好奇周妙为什么知道对面的密码吗”
“不许去”陈淑仪强行将他拉回,按在沙发上,语气中带着鄙夷与厌恶道,“好奇她一个没教养的野丫头干什么从今以后,咱们过咱们的,她过她的,老死不相往来”
“就当没有过这么一个孩子”
这句话,她是专门说给赵家远听的。
而并非百分百情愿签下字的他,此时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并没有听到他妈的这句命令。
之前和别的邻居一起打高尔夫球时,他曾听其中一人提起过对面的这位邻居。
他说他姓陆,是崇城暗处最有势力的人,做事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所以他建议赵家不要跟他有任何的交集,最好见了面都绕着走,以免无意中招惹到他。
赵家远胆小,最怕惹事生非,于是听人劝,从来都没主动给对面的邻居打过招呼,对面的邻居也无视他的存在,就像他们两个都没有对门邻居一样。
可现在,周妙竟然自己开门走进了人家的家里
有其子必有其父,赵家远好奇地抓肝挠肺,恨不得现在就跟赵敏昊一起过去敲门询问。
“我我听说”一直闷头抽泣的胡玫终于停住,她觉得戴罪立功的机会来了,于是把自己听来的版本说了出来。
“对面的业主是个富婆,她买这栋房专门用来养她的姘男朋友的。但她很久才会来一次,所以那个男的会不会是拿着富婆的钱,又找了周妙”
“噗”闻言,赵敏昊大笑出声,“胡玫,真的建议你换专业就你这虚构的能力,完全可以去写豪门小说了”
胡玫愤愤:“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呢”
“行了吧,还污蔑人家被包养呢人家和彭真真那么熟,别说三十万了,就是三百万,彭真真也拿得出啊”
“拿得出就一定会借给她她就不想想,她能不能还得上吗”
陈淑仪还没跟胡玫算账,她竟然就在这儿跟她宝贝孙子扯起了儿童不宜的话题,于是陈淑仪脸色一沉,厉声叫道她的名字:“胡玫,昊昊十八岁的生日还没过呢,你跟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说这些,合适吗而且你还是一个女孩子,难道一点都不懂什么是自尊自爱”
“”胡玫垂下头,表面上看起来唯唯诺诺,可心里却十分不服。
毕竟刚才的“包养”两个字可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小过纠正罢了,陈淑仪在沙发上坐下,冷眼看向又开始抹眼泪的胡玫,语气轻蔑道:“你害得远达资金没拉到这件事,你们家是赔偿不起了,所以我也不为难你们家了。”
“你们家”指的是胡玫爸妈家,还是包括胡蓝在内的整个胡氏家族,在场的两姐妹心里都非常清楚。
胡蓝脸色难看,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就要发生了。
陈淑仪:“胡蓝,你哥哥那事,先别给他说了。”
“嗯对不起啊妈,都怪我,是我没教好玫玫”胡蓝心中委屈气愤,但表面却只能做出“错都在我”的谦卑,一个劲儿道歉。
“这哪能怪你”陈淑仪没有连坐,拎得非常清楚,“你的孩子只有昊昊一个,你需要管教的也只有他,别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的话里没有一个脏字,却把胡玫骂得心脏刺痛,仿佛再更痛一点儿,她就会休克一般。
屈辱无助的泪水大颗大颗落下,胡玫想争气一些,忍住不哭,但却怎么努力都是白搭。就像她在赵家,不管多么努力的谄媚讨好,她始终都是一个外人。
倘若今天这事是发生在赵敏昊的身上,那陈淑仪肯定不会责怪他一丝一毫
gu903();“不过,”陈淑仪又开口,“你也确实不要再宠着她了。她都二十岁了,过两年可能就会嫁人了,就算不是两年,是四年,六年,反正,她肯定不能一直养在我们家啊,到时候去了公公婆婆家,家务不会做,钱也不会赚,只懂得享受,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