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班花:“不就是一个包,有什么了不起。”
反正不管那女生说什么,班花总是阴阳怪气怼。
女生又说:“小野就是命太好,上学的时候一堆高富帅追,毕业还嫁了个这么有钱的,虽然是个女的,也是个白富美啊。不过小野本身条件也不错。”
班花:“她有什么条件,说话嗲成那样恶不恶心,长得跟个未成年似的,一把年纪还装嫩装纯。”
女生听不下去了,说:“你是不是对小野有意见啊?你这是在嫉妒她吧?”
班花有些激动:“我嫉妒她?她有什么好值得我嫉妒的我凭什么嫉妒她?!”
女生:“好了好了不说了,回去吧。”
两人先后走出来,与窦小野和魏潇撞了个正着。
班花脸上五彩斑斓,低着头绕过她们要离开。
“等一下。”魏潇喊住她。
班花脚步一顿,不敢回头。
魏潇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她,微笑道:“你条件也不错啊,身材好,脸蛋儿也很漂亮。”
班花:“……”
魏潇:“就是这张嘴吧……我有口香糖,你要吗?”
班花:“……”
魏潇没有掏口香糖,班花也没说要。
“有钱确实了不起,你也可以找一个有钱的老公或老婆,找不到我可以帮你介绍,我认识很多高富帅和白富美,看在你和小野同学一场的份上,我就不收你介绍费了。不过……”魏潇略微停顿,脸上依旧是和气的笑容,声音一点点冷下去,“人家未必看得上你。”
“……”班花气得七窍生烟,又自知理亏敢怒不敢言。
身后女生怕惹事,赶紧拉着班花跑了。
事后魏潇有一点后悔,如果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她应该阻止窦小野来的。
长久的沉默。
窦小野眉眼清楚地写着不愉快。
魏潇指尖触碰她脸颊:“想什么呢?”
“钱。”窦小野抓住她的手,看着她说,“我在想,我是不是得换个工作,当老师赚的钱太少了。”
“……那个女的就是嫉妒,你没必要在意她说的话。”
窦小野自顾自地说:“孩子出生了要花很多钱的。”
“这不还有我吗?”
“可是……”可是她不能一直这么花魏潇的钱。果然婚姻得讲究门当户对,不然别人会说闲话。就算别人不说,窦小野也不得不想。
结婚以前她不是没想过,只是那个时候她心里多少有点儿悲观,她自私地想,可能自己终有一天会消失,所以要珍惜眼前人,所以她答应了魏潇的求婚。
可是婚姻不是一时的冲动,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闲话,她在乎的是这份不平等。没有赌气,没有丧,她是真的在认真思考:除了老师,她还能做什么?
能做的太多了……且不论她超强的学习能力去哪儿都能适应。就算没有那些学历和能力,就凭这一身使不完的力气,她去工地给人搬砖,一天赚的都比那些搬砖工人多几十倍吧?说不定是上百倍。那就是好多好多钱。
窦小野恍然想起,自从有了人的意识,她白白浪费了这唯一一项特异功能!为什么不用呢?!
魏潇听到她说要去工地搬砖嘴角抽了抽,指着她肚子:“你现在是个孕妇。”
“孕妇也能干活啊!”窦小野理直气壮地说,“医生说宝宝很好,还要我适量运动。”
“你那是适量吗?你知不知道工地有多危险?而且脏兮兮的到处都是灰尘。”
“那我再想想……搬砖不行的话,那……你说我报名去国家队举重怎么样!或者游泳!为国争光!”
“……老婆,请你冷静。”魏潇打断她天马行空的想法,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好气又好笑,“咱们家不缺钱,你的工资给孩子买奶粉钱足够了,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安心养胎,然后把孩子生下来,赚钱养家的事交给我,懂?”
魏潇不让她想,窦小野就偷偷想。思来想去,又觉得魏潇的话有点道理。钱多当然是好事,可是多少才算多?如果魏潇是个和她一样的普通上班族,难道那点儿工资她们就过得不开心了吗?
还是很开心的。
她从来都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今天被班花那些话刺激到了,才止不住胡思乱想。
她发现自己怀孕后变得越来越敏感,她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焦虑。产前抑郁吗?
她肯定自己没有抑郁情绪,可也知道焦虑太多对孩子不好。她要一个活蹦乱跳的健康的宝宝,她不能焦虑。
她们到底是怎么从聚会谈到国家队的?窦小野也是服了自己。她想她再也不会来参加这样的聚会了,不合群就不合群吧,反正魏潇也不合群,她们果然是一家人。
不想了不想了。
大脑里的杂念全部清空,窦小野心情瞬间变好。
今年的春节和往年不一样,因为她们有了宝宝。
除夕和魏建荣一起过,大年初一窦小野和魏潇回小渔村看窦爸窦妈。
小地方管得没那么严,炮竹声声,鲜红的炮纸铺了一地。给父母拜完年,魏潇带窦小野去祠堂。
祠堂是几年前建的,每年清明节和春节各打扫一次,案桌上落了厚厚一层灰。上面摆着魏潇家的列祖列宗,其中最新的一个牌位是魏潇母亲的,没有贴照片,只写着“爱妻沈慧之灵位”这样的字眼。
至于为什么没有照片,窦小野曾经问过,魏潇说沈慧自杀前把所有关于她的照片全部烧光了,当时她听了十分惊讶,不明白沈慧为什么要做得如此决绝。
她没有见过沈慧,魏潇是因为当年太小记不住她妈妈的模样,只听别人说是个很美丽的女人。这么多年魏建荣一直单身,除了对沈慧的死怀有愧疚,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爱沈慧。爱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魏潇偶然一次撞到魏建荣躲在房间里喝闷酒,喝得酩酊大醉,哭着喊着沈慧的名字。
上一代的恩怨,随着沈慧的死被尘封。
每一个牌位魏潇都擦得很仔细,最后,她抱着她母亲的那个牌位久久不放,对那块木牌说:“小野怀孕了,预产期在八月,到时候我就要当妈妈了。”
窦小野没想到魏潇要说这个,微微一愣。
魏潇又说:“可惜你当不成奶奶了。”
窦小野:“……”
往年回来祭拜,魏潇心情多多少少都有些低落,这次明显从她语言里听出了一些怨念。特别是当她说出那句“我爱小野,也很爱这个孩子,我要把所有的爱都给她们,我永远也不会抛弃她们,我跟你不一样”时,窦小野从她悲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狠戾。
是恨吗?
窦小野不确定,离开祠堂后,小心翼翼问她:“潇潇,你是不是很恨你妈妈?”
这个问题其实很早之前她就问过,也是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也是过年,在海边,魏潇的车里。时间太久,窦小野忘了当时魏潇是怎么回答的,但她清楚记得那个时候魏潇很脆弱,她第一次看到魏潇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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