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磊摇头,“比起那些,我还是更喜欢呆在这里,就像米老怪一样,这里才能感觉到人情味。”
阮周周道:“那你就呆着吧,以后,等我们一个一个都走了,升了官,发了财,看你眼红不眼红。”
戴磊笑了起来,“肖烈和羊西就不说了,你,还早着呢。”
阮周周顿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戴磊道:“你急什么,你后头还有个垫尾的,吴章那家伙才郁闷呢。”
阮周周摇头,“你说他冤枉也冤枉,说他不冤枉也不冤枉。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说着,阮周周话语一顿,“就像那些失踪的亡灵,想想咱们费尽心机要救出来的却是那样的一群人。”
戴磊笑了笑,“有时候就是这样,就像天平一样,你永远不知道,它随时会倒向哪一边。”
我看了一眼戴磊,似乎,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样暗含深意的话来。
阮周周放下筷子,一叹,“想那么多做什么,只要丫头和吴章没事就好了。别人的事,我们又能理会地多少”
戴磊一边喝汤,一边囫囵地应声,“是这个理。”
吃完,休息了一阵,阮周周和羊西就先上楼去了。
剩下我和戴磊两个坐在厅里,开着电视,偶尔聊上几句。
看来今晚,戴磊也没什么睡意。
我正看着电视里放的野生动物纪录片,忽然听戴磊有些怅然的声音响起,“肖烈,你说人的一生,会经历多少次迷惘的时刻”
我转头看向戴磊,却发现原来他没在看电视,而是看着窗外的夜色,似乎在想着什么遥远的问题。
我觉得今晚的戴磊有一点奇怪,哪怕是最初因为失去同事而感到悲伤的戴磊,似乎也没有给过我这种感觉。
我也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然后答道:“数不清。”
戴磊却是笑了一声,“的确,人的思绪还有情感,是这世间,最复杂的东西。你完全无法预料,它会在什么时刻,什么样的环境里,就突然发生了改变。”
我看向戴磊,问道:“石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戴磊沉默了一阵,然后收回目光,看向我道:“心事,人人都有。就看,自己怎么掌握了。就像天平,或许自己也不知道,将来有一天,它会更偏向哪边。”
我更加疑惑地看着戴磊,戴磊却是一笑,站起了身,“早点休息。”
说完,戴磊便向楼上走去。
我看着戴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脑中却始终回响着他说的那两个字,天平。
一种怪异的感觉,升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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