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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此时,正在野外睡觉的刘阮心里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她睡不着,索性从地上坐起身来。

眼神扫过不远处的微光,刘阮立刻抓起旁边的装备。

“夜袭夜袭别睡了”

哒哒哒的仿真枪的射击声音传来,刘阮所在的小队在她的提醒下顺利经过这次考验。

“妈的,教官太变态了。半夜偷袭,差点着了道。”

“废什么话还不是你自己睡得跟死猪一样。”

“多亏了阮阮,我说女神,你睡觉的时候都睁着一只眼睛的吗你怎么知道会有夜袭”

刘阮不理会小队男生们的八卦,她拿着手中的武器,大步朝前面走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一点早点结束这里的比赛。

“我艹,女神打了鸡血吗我居然跟不上。”

“你的力气都拿来说话了吧,快点跟上,掉队了可真是丢死人了”

“女神,等等我,我来保护你。”

“起开别恶心我家阮阮。”

太阳刚刚跃出地平面,刘阮所在的小队第一个顺利达到指定的终点。他们刷新了高年级学长们留下的记录,成了野外拉练赛新记录的保持者。

就在其他队员欢呼庆祝的时候,刘阮被指导员带到一辆越野车面前。

“刘阮同学上车,你爸爸找你有急事。”

刘阮二话不说打开车门坐了上去,留下背后的队友们面面相觑,发生什么事情了

军绿色的越野车开走之后,教官解释道刘阮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提前离开。

当刘阮跌跌撞撞地冲到手术室面前,她因为浑身脱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此时的刘阮浑身上下全是泥土和汗水,她的头发紧紧地贴在头皮上,身上的迷彩服被汗水打湿透了。她的双腿完全站不起来,跪坐在地上的她浑身颤抖。

“阿阮,别哭”江夏说完自己的眼泪流了下来。

陆少阳一把抱起地上的刘阮,把她放在凳子上。轻轻地用湿巾给她擦干脸上的污迹和泪水,“爷爷会没事的,他答应了我们会好起来。”

刘阮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在路上才知道,爷爷今天做开颅手术。难怪她昨天晚上那样心惊肉跳的,原来是家里出事了。

这是江夏第一次看到刘阮哭,她连忙背过身去,擦干自己的眼泪。

想到这会儿最脆弱的人,江夏走到婆婆面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和安慰。

手术室门口,陆家人、李家姐弟、周海笙、梁雪雁、杜文砚、黄天睿都望着黄色的大门。

看到刘阮哭成泪人,黄天睿知道她是在后悔和害怕。他找来一个纸杯子,给刘阮接了一杯温开水递过去。

“你需要喝点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里的陆友德何尝不是在努力活下来。

当手术室上方的灯熄灭,大家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攥在手心。秒针滴答滴答,镜头好似被切入了慢动作。

手术室的大门被护士拉开,医生疲惫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了”陈淑芬急切地冲到了医生面前。

第219章

被这么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医生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手术很成功,接下来病人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两天。等病人情况稳定之后,便可转入普通病房。”

重症监护室的管理十分严格,每天限定只能有两名家属穿上防护衣进去探视。

第一天进去探视的是陈淑芬和陆少阳,关于第二天的探视名额,稍微有了一点分歧。

“阿阮,你和海铭进去吧”江夏站在透明的玻璃面前,手里牵着安安。

刘阮和陆海铭齐齐地看着江夏,“夏夏,你和安安进去探望就好。我们,等爷爷明天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再看也是一样的。”

安安看了看哥哥姐姐,然后仰头看着妈妈。

他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般憔悴的模样,全家人都因为爷爷的生病变了一个模样。

“你们表情这么凝重做什么爷爷明天就可以回病房了。他说过,要带我们去玩的。”安安的声音坚定而又执着。

最后,还是刘阮和陆海铭进去了重症监护室。

两天之中,陆友德醒来过一次,然后又昏睡了过去。他的脑袋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身上挂了各种仪器。医生说他的恢复情况很好,比预计苏醒的时间提前了。

第三天下午,陆友德被推出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他微微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近似笑容的表情。

开颅手术跟别的手术不同,因为手术的过程中可能会牵动到神经,因此陆友德在病床上躺了足足二十二天,才在陆少阳的帮助下站在地上走了两步。

他的四肢乏力,如果不是有陆少阳扶着,他脸站稳都很难。

“你们别担心,这些都是正常的现象。病人只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就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主治医生看了一眼陆少阳,用眼神示意他跟自己去一趟办公室。

“陆将军”

“您叫我陆少阳就好。”陆少阳在主治医生对面坐了下来。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难得有机会能够近距离接触到这位传说中的年轻将军,陆少阳给他的印象非常好。

“陆少阳,是这样的。在手术之前我跟你提到过,因为肿瘤的位置关系,手术的过程中难免会触碰到大脑神经。因此,你的父亲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可能会出现一些异常的情绪。”

陆少阳的面色郑重,认真地看着对面的医生。

“比如说他的脾气可能变坏,有也可能动不动流眼泪,变成跟小孩子一样需要呵护的对象。最重要的一点,他的记忆力可能不如之前那么好。”

肿瘤虽然是良性的,但是开颅手术不同于切阑尾,大脑内的结构太过复杂,脑内神经控制着人体的表情、动作甚至是性格。

医生说的这些只是一个预警,具体陆友德会有什么样的变化,还得看他出院之后的表现。

“总之,我希望你们家属做好充分应对的准备。他被切除的肿瘤比乒乓球还大一点,能够恢复到现在的情况,实属不易。当然,病人本身的意志力也挺坚定的。”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陆少阳没有直接回病房,而是来到吸烟区。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点燃的香烟被夹在指尖,陆少阳似乎没有放到唇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