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梁雪雁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弟弟。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皮肤居然晒成了煤炭色。大哥明明也是当兵的,为什么跟弟弟相差这么大
梁敬辉摸了摸自己的脸,看向只比自己大了五分钟的姐姐。
“你就这么空手来的,也不给我带点吃的说吧,千里迢迢来看我,肯定是有事。”
仿佛知道弟弟会这么说,梁雪雁从桌子下面提了一大袋子吃食放在桌上,“北京和河北之间能够有多远你的地理知识是语文老师教的吧不会用成语就别瞎用。”
梁敬辉笑的时候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更加衬托他的皮肤黝黑。
“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来看我。爸和哥可真够狠的,一脚把我踹过来,直接跟新兵一起参加训练。你看看外面的温度,我们训练可不会因为天气热就停止。不然,皮肤也不能是这个色儿。”
到底是跟自己一起出生的亲弟弟,梁雪雁乍一看梁敬辉现在的模样,还是有些心疼的。
“要不,我去跟爸爸求个情,让你提前结束训练”
“别,现在他们求我走,我还不愿意了。离九月开学不是还有一个月吗不着急。倒是你,不在家里准备出国的事情,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遇到什么问题了”
姐弟两人从小无话不说,因为双胞胎的缘故,彼此还是挺了解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梁雪雁来找他,除了想见他一面,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紧接着,梁雪雁便把自己认识江夏的过程跟弟弟说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们去全聚德吃了饭之后,夏夏姐好像就不那么喜欢我了。我去约了她两次,都被她婉拒。我觉得她不是真的讨厌我,好不容易有一个跟我谈得来的朋友,我不想错过她。”
没想到,弟弟听了她的话反而笑了。
“你笑什么我是不是很不招人喜欢哎,我快烦死了。”想到马上就要去异国他乡,梁雪雁心里有些烦躁。
再加上和江夏之间的关系进展受阻,又平添两分沮丧。
“问题就出在大哥身上。你怎么没想过,说好的是你结账,为什么江夏悄悄地把帐结了不就是不想让大哥觉得她是有目的地接近你吗哎,你也别怪大哥,从小咱们就知道,身边总有些巴结讨好的人,他们未必是真心对我们好。你别激动,我不是说江夏不好,而是你如果真的想要结交这个朋友,就要拿出你的态度。”
并非梁敬辉比梁雪雁成熟,而是他这一个月在部队里学到了很多。
他们毕竟也都才十八岁,还处于从学校到社会认识的转型阶段。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马上回去。希望还夏夏姐还没走,我还能来得及说句抱歉。”梁雪雁想通了之后,立刻准备返程。
“嘿,姐姐,到了国外要照顾好自己。我可能,没办法回去送你。”
梁雪雁的身形微微一顿,十八年了,弟弟第一次叫她姐姐。她只比梁敬辉大五分钟,所以他从小都只会叫自己名字。甚至,有时候还诓骗自己叫他哥哥。
“我知道了,你在部队也别逞强。坚持不住了就说出来,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坐在返程的火车上,梁雪雁觉得自己这趟没有白来。只可惜,等他再次找到军校去,夏夏姐已经带着孩子回老家去了。面对陆少阳,梁雪雁真诚地说了一句,“抱歉,我没有尽到地主之谊。还有,我是真的很想跟夏夏姐做朋友。”
陆少阳面色冷峻,他从来没有听夏夏提过全聚德吃饭的事情,但是他会分析。想来,梁雪雁应该是想通了江夏为什么态度发生转变。
“夏夏不会在意那些虚的东西,她跟我说过,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孩。过去的事情你也别放在心上,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江夏还真的想起了梁雪雁。
时间会检验很多东西,包括爱情、友情和亲情。
答应给梁雪雁做的衣服,江夏不会食言。想到她八月即将去到法国,江夏拿起铅笔在绘本上专门为她设计了三套衣服。卡其色的风衣,搭配英伦风格的长裙;荷叶袖系带的白色衬衣,外塔米色休闲西装;还有一条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跟她身上穿着的一模一样的长裙。
经过四十多小时的车程,火车终于达到终点站。
江夏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把行李办理了托送服务。火车站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将她的行李送到出站口,她本就娇弱,根本没有力气提得动那些东西。
“夏夏,会有人来接我们吗”刘阮耷拉着头,她没有了去时的兴奋,只有满身的疲倦。
“肯定会呀。你爸爸给家里拍了电报,我们出去就可以看到他们了。你想谁来接你”江夏安慰地摸了摸刘阮的头。
两个孩子都累坏了。坐火车就是个体力活儿。
“我想爷爷来接我们”陆海铭抢答道。原本还无精打采的他只要一想到家里还有许多小伙伴在等着他,就来了精神。
“我想奶奶了”刘阮拉了拉背上的书包。这里面,有她给奶奶带的糖果。
火车站外面,李定坤把拖拉机停到指定的停车点,笑着对车厢里的人招呼道:“干爹干娘,婶子叔叔,你们慢点下车,不用着急。江夏是下午五点的火车,我们提前了半个小时到,一准不会错过。”
昨天他刚刚把拖拉机从外地给弄回来,这还是大家伙第一次出任务,所有人都喜气洋洋,争着要来接江夏他们。
第71章
生产任务紧,服装厂里离不了人。大家商量之后,一致决定由两边的老人享受一下坐新拖拉机的待遇,顺便把江夏和孩子接回家。
江父和江母这还是第一次到火车站来,看到黑压压的人群,他们不由得有些紧张。
“火车站就是这样,人来人往的。估计这会儿正好是上下客的高峰期,我们往那边走,出站口在斜对面。”陆友德和陈淑芬来城里的次数多,而且也有过坐火车的经验。他们看出了亲家的不自在,开口安抚道。
不一会儿,他们一行五人在出站口站定,眼巴巴地望着铁栅栏内往外走的旅客。
“看到夏夏了没”陈淑芬踮起脚尖,她昨天晚上就没睡好,心里特别盼着江夏和两孩子。
“你着什么急看看时间,现在才四点五十分。下火车还要走这么长一段路,何况夏夏带着两个孩子。”陆友德话虽这么说,可是眼睛却不错地看着出站口。
李定坤把最好的位置让给四位老人,自己琢磨着要怎么跟江夏汇报自己这次外出的收获。
他去上海找到老朋友,对方一听说他有采购拖拉机的需求,连忙把他请到饭店。一顿好吃好喝之后,李定坤这才了解到,原来老朋友家里有人在拖拉机厂上班。正为拖拉机销售的事情发愁呢
厂里给了他家人十台拖拉机的销售指标,眼看着马上就要到考评时间,还有两台拖拉机没有卖出去。
因为李定坤曾经帮过朋友大忙,所以他也就实话实说。即便是做不成买卖,仁义也是在的。
要不然,大半个月的时间,弄两台拖拉机会来肯的是不能够的。而且,因为他可以尽快付全款,对方还给了一个不少的优惠。拖拉机已经拉回来了,大头的尾款还等着江夏回来签字才能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