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没有拒绝,吻不断地深入,夏末秋初的夜晚,凉风徐徐,月光下,顾盼用力地搂着他,两人吻得难分难舍。
要不是陆隽还记得两人还在停车场,他半个身子还站在车门外,险些不能自持。
陆隽克制住自己过分汹涌的情绪,强行让自己的薄唇,离开她过分甜美的唇瓣。
直到他把脸埋在顾盼的脖颈上,顾盼才有些恍惚地睁开眼眸,颇有些不满地推了推他:“干嘛?继续亲啊……”
嗓音撒娇般地甜软。
真的要命。
陆隽喉结滚动,手肘撑在她的耳边,抬起上半身,往后退开了些。
顾盼的皮肤本来就白,微弱的月光照映下,更似一块美玉,这会儿因为被吻得意犹未尽,浑身的肌肤都透着一层漂亮的浅粉色,长发微乱,杏眸迷蒙地攥着陆隽的衬衫。
陆隽原本扣得一丝不苟的钮扣,不知何时已经被她扯开大半,隐约可见漂亮的肌肉线条。
他捏起她的下巴,微微垂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回家再亲,”陆隽低喘一声,嗓音喑哑,“好不好?”
顾盼这会儿也浑身热气,被撩起来的火完全退不下去,听到陆隽的话之后,忽然鬼使神差地垂下眼眸。
男人一身剪裁精良的衬衫西裤,完美地勾勒出宽肩窄腰和身体曲线。
什么也藏不住。
陆隽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轻咳一声。
顾盼猛地回过神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略为不自在地别开目光。
虽然她早就知道,陆隽身为男人的本钱是真的很大,但是每次看到都还是觉得太夸张。
完全跟他的身高成正比。
陆隽看着顾盼红彤彤的耳朵,眼尾挑起几分愉悦,低沉地笑出声来。
顾盼回头,杏眸微眯,冷冷睨他:“笑什么?”
“没笑。”陆隽唇角微敛,低头,有些意犹未尽地亲了一下她有些红肿的唇瓣,才终于退出副驾驶座,关上车门。
水蓝色的宾利终于离开夜色的停车场。
顾盼放下车窗,舒爽的微风吹了进来。
她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侧头,看着专心开车的陆隽,忽然说:“哥哥,当年我那样对你,你心里肯定很恨我的吧?要不然也不会看了那么久的心理医生。”
陆隽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瞬的收紧。
他侧眸看她一眼,低声说:“但我更爱你。”
所以就算对方用顾盼的名义,对他说了许多残忍的话,甚至在他离开的第一年,好不容易凑足机票钱,回来看她时,对方还继续用顾盼的手机将他耍得团团转,让他站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她好几个小时,最后又放他鸽子,他也不再像当年离开江城时那样轻易失去理智。
后来陆父在国外出了车祸,客死他乡,陆母悲痛欲绝,心脏病发作,险些跟着没了,那段时间,陆隽为了庞大的医药费,忙得焦头烂额,这终于才跟“顾盼”失去了联络。
再后来,等他好不容易有空再想联络时,顾盼旧的手机号已经注销。
水蓝色宾利平稳地往前开,一盏盏路灯忽闪而过,忽明忽暗的灯光落在陆隽脸上,金丝眼镜后的那双桃花眼却始终明亮。
这些事陆隽并不打算告诉顾盼,既然知道当年是误会,那么有些事顾盼就不需要知道。
她只要爱他就好。
他不贪心,他只想她能再像他当初刚回国时那样地,爱他就好。
红灯,车子停下,陆隽转头看她。
“当年的事,大概率是你爷爷的手笔。”
陆父闯下的祸实在太大了,顾老爷子又其势利,绝对不可能让顾盼再跟陆隽纠缠不清。
顾盼深深看了陆隽一眼,轻声道:“二哥说当初他没收了我的手机,那么的确也只有爷爷才能给你发那些短信。”
“但是明娆跟你都跟我通过电话,这又要怎么解释呢?”
陆隽沉吟片刻,说:“可能当初跟我们通电话的人不是你。”
顾盼摇头:“你跟明娆不可能认不出我的声音。”
她闭上眼,扶着额头,仔细思考,却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回忆,当年这一段记忆都是模糊不清的。
什么也想不起来。
脑袋甚至隐隐作痛。
车子抵达小区时已是深夜时分,小区很安静,陆隽下车,帮顾盼拉开车门时,发现她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陆隽没有将她叫醒,而是直接弯下腰,手穿过她的膝窝,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进了电梯,他垂下眼眸,目光落在顾盼毫不设防的粉净睡颜上。
又想亲她了。
陆隽喉结滑动了下,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陆隽抱着顾盼走了出去,刚走到家门前,准备将顾盼改扛到肩上,顾盼就被他吵醒了。
“到家了?”顾盼睡眼惺忪地看着陆隽家的大门,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被陆隽用抱在怀里,她眨了眨眼睫,轻声道,“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