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一阵后,就闭上眼睛,昏死了过去。
此时已是夏季,天气十分闷热。
屋外的空地上,大群的蜻蜓低空飞舞着。
白术回到家里,浑身是汗,也没有什么食欲。
他简单的做了点烤鱼,吃过以后,就做起了俯卧撑锻炼。
自穿越过来后,只要有空,白术每日都会抽出一小会儿训练。
只是也不知哥儿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练的不少,却并不怎么长肌肉。
这么长时间过来,也只是胳膊和小腹上薄薄的长了层肌肉,和他以前矫健的身材比起来还差远了。
练着练着,窗外亮了一下,天空中划过一条银色的电蟒,把云朵照成了暗紫色。
紧接着,就是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一阵盖过一阵。
白术打开房门,一阵凉风袭来,他嗅到了空气中浓浓的青草气味。
要下雨了,白术看了看天,正想着,豆大的雨滴已一颗颗落下,密密麻麻,在院子里砸出了一层水雾。
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陈冬青家的药草收了没有,白术想到。
要是没收的话,怕是这批药草明天就要泡汤了。
雨越下越大,溅湿了白术的半身衣服。他转身关上房门,走进了屋内。
多亏了他早已提前补好了屋顶,不然这样一场大雨下来,这屋子里怕是要淹水了。
正在这个时候,咚咚咚,门口突然传来了大力砸门的声音。
这种时候,谁会来找白术有些诧异的打开了房门。
有人抱着个孩子站在门口,浑身被雨水浇了个透湿,脸上五颜六色,青一块紫一块,都看不出原形了。
“白术”他哑着嗓子开口:“救救命”
白术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是陈冬青
“快进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白术赶忙把陈冬青拉进了屋内。
陈冬青进来后,虚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仍抱着孩子不放手,哆哆嗦嗦的说道:“救命救命求你帮我找谢公子借马车我要去县里看大夫,粒儿粒儿他不好了”
粒儿被陈冬青抱在怀中,手脚低垂,到现在都没有动弹一下。
白术心里一沉,连忙伸手去摸。
孩子身上大概是被雨淋的,冰冰凉凉。好在鼻息还是温热的,也还算平稳,白术这才松了口气。
“走我们现在就过去。”白术说完从柜子里翻出几件衣服,把粒儿包住。
又拿了个斗笠戴在头上,从陈冬青手里接过粒儿,和他一起跑了出去。
白术力气不小,脚程也快,陈冬青虽然没有力气,但为了粒儿,也拼命咬牙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谢家门口。
白术砰砰敲了两声们,谢家的大门就打开了。
见到来人是他,看门人立刻把人请了进来。
白术和那门房的说了几句,也不进去,就和陈冬青坐在门口的屋檐下等。
这个时间,谢家的下人们也大都干完了一天的活,回去休息了。
大下雨天的,白术在门口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他们闲得无事,就跑过去看。
林舒语坐在屋子里,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他打开窗户,就听到有两个小厮在议论,说白小哥儿来了,正抱着个孩子等在外面,连公子都惊动了,正往门口赶过去呢。
林舒语一挑眉,立刻就披了件衣裳走出去。
他倒要过去看看,这谢公子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来到门口的玄廊附近,离着门口还有些距离,林舒语停下脚步。他没有带伞,这里到门口这么大雨,他是会淋湿的。
因此他便只远远的站着,踮着脚观望,想看看谢公子在哪里。
结果他看了一圈,也没见到公子摸样的人,不由得想到,八成是那两个小厮在乱说。
谢公子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为了那个送鱼的哥儿亲自跑出来。
这样想着,林舒语就回过头,准备回去了。
结果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不远处一个人匆匆朝这里走来。
那人穿一身鸦青色常服,头发松松在脑后挽了个髻,插一根白玉簪子。
长眉斜飞入鬓,目若桃花,鼻梁高挺,气质如山中青竹般凌然。
他目不斜视的经过了林舒语身边,身上带着股淡淡的松香。
林舒语有些怔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就看见小树也追了过来,跟在他的身后气喘吁吁的说道:“少爷,慢些。别忘了把伞拿着。”
原来这就是谢公子。林舒语半响没有回神,竟有些痴了。
他还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少爷时,也曾幻想过能找个俏郎君,气质卓然。以至于京里来提亲的那些纨绔公子们,他是一概也看不上的。
若说他心目中合适的夫君长什么样子,大概就像这谢家的大少爷一样。
他只看了谢槐钰一眼,就觉得他这副模样,就像是从他脑子里走出来的。
谢槐钰从小树的手中接过雨伞,走到白术身边。
他听人来报,白术抱着个孩子过来借车,浑身淋得透湿。当下心里一沉,立刻就赶了过来。
上次白李氏生孩子时,白术也过来借了次车。
那次,白李氏没有救过来,白术虽没说什么,但他接下来好几天情绪都有些低落。
谢槐钰知道,白术这人心善,大约还是伤心了。
因此这次他一听人报了白术的情况,就等不及要过来看看。
白术抱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浑身淋得和落汤鸡一样,一看见他来了,便道:“你赶紧回去吧,雨太大,别把你淋湿了。”
“没事。”谢槐钰道:“我打着伞呢。”
说罢,却把伞挪到了白术的头上,给他遮住周边飘过来的雨滴,他自己的身子倒是半边都湿了。
小树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心塞的把伞遮到自己少爷头上,任凭雨水无情的把他浇了个透。
他家少爷是魔怔了,一心一意的要对这个白小哥好。他这做下人的也劝不下来,只能由着他的意思来了。
马车套好了,从屋后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