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白术塞进浴桶,给他搓了一会儿,那处果然变法术般的,三个字又出来了。

“字还是好的!“白术这时才像醒过来般,低头看了一眼,说的还有些欣慰。

“是好的!”谢槐钰一笑道:“那便奖励你一番好了。”

说罢,他便亲自把那三个字迹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搓洗掉了。

白术洗个澡洗的浑身发软,出来的时候,是半靠在谢槐钰身上的。

谢槐钰将他放在床上的时候,他眼睛都不想睁开。谢槐钰也不勉强,只帮他穿好亵衣,把被子盖好。

待谢槐钰自己再去了浴室,白术才悄悄睁开眼。等谢槐钰好了出来,他眼睛便又闭上了。

这个除夕,同中秋一般,谢槐钰难得留宿在白术屋内,两个人一夜是抱着睡的。

翌日早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谢槐钰觉得身下一热,昏昏沉沉中用手一摸,便在下面摸到一只毛绒绒的脑袋。

他一下惊醒过来,睁开双眼。

掀开被子,果然见一只勃发的笋子,正被白术握住。

白术一张嘴不大,便只塞了个头进去,把前端包裹着。嘴里也不知含了什么,热乎乎的,让谢槐钰被刺激的嘶了一声,颤声叫道:“白术!”

白术也不答他,像是饿的很了,只抬头看他一眼,专心致志的吃嘴里那个。

这画面太过香艳,让谢槐钰情难自禁。手掌覆在白术头上,却舍不得将他推开了。

白术这般吃了一阵,才抬起头来,又拿起桌边冰水喝了一口,再度低下头去。

谢槐钰被他激得后背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喘息出声。脑子想的却是,这等下流手段,也不知道是他从哪里学来的!一会儿自己定要好好拷问!

半个时辰之后,白术舔舔嘴唇,心满意足的爬了起来。

谢槐钰皱眉,浑身大汗的倒了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问道:“你从哪个那里学来这等东西,是不是那秦淼淼?也不嫌脏?”

“你又怕脏了?”白术闻言便道:“你都不嫌弃我的东西,倒是嫌弃起自己的来了!”

“那不一样!”谢槐钰闻言,亲了下白术的额头说道。

“谁说不一样了?”白术便把他的手掌拉着,放在自己心口:“你摸摸看?你心同我心,都是一样的。”

谢槐钰闻言,便也觉得十分熨帖……白术这崽子,一张小嘴齁甜,总是叫他觉得暖心的。

·

大年初一,昨夜闹的晚了,大家都是日上三竿才起来的。

白术和谢槐钰起身时已是午时,黄大厨已在后厨里备好早饭了。

谢槐钰和白术吃过早饭,便坐了马车出门。

今天按着大宣的习俗,他们还要到附近的庙里去上香。

讲究些的人家,昨天半夜便出门,赶着第一个去庙里烧头香了。

谢槐钰和白术都不太信鬼神,因此便懒散许多,到了下午才去上香。

昨夜下了大雪,今早卯时才停,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谢槐钰和白术两人出门,都穿上了狼皮袄子,还把那熊皮靴子也穿上了。

便是如此,从白玉山庄走出去,还是被外面的冷风吹的打了个寒战。

他们坐上马车,放下车帘。小树便拿出两个提前备好的暖手壶给两人抱上。

“我没这么冷。”白术说道,他穿的多,这点冷风还是能扛住的。见小树比他穿的单薄许多,便把那暖手壶又塞到他怀里:“你拿着吧,你穿的少。”

小树捧了那暖手壶,看白术一眼,脸上难得的红了。

白术见了便又笑话起他道:“小树长大了,怎得还会脸红了?”

小树便又恼羞成怒道:“谁脸红了,不过是热的!天这么热,这暖手壶我也用不着。”

两个人打了一阵嘴巴官司,那暖手壶最后还是放在小树手上了。

谢槐钰在一旁看着,并不说话,嘴边始终是挂着笑意的。

马车行了一会儿,便到了县里。上香的地方是县城附近的一座城隍庙。

便是到了这个时间,也是人山人海。庙里的香客都在门口排起队来了。

谢槐钰和白术下车,给了那庙里的道长十两香火钱,那道长就让他们不必排队,提前进去把香烧了。

待他们出来,便又坐上马车回去。车行到来福楼附近时,马儿被什么绊了一下,就停住了。

“前面是什么情况?”小树掀开车帘说道。

“路上有东西。我去看看。”老冯头说。

他下了马车,走到路上,便见到马前面的雪地里有些东西,把雪挖开,原来是两个冻硬了的孩子。

这两个孩子年岁不大,瞧着约莫只有六七岁。身上还穿着夏天的单衣,脚上都没穿鞋子。

这时,白术和小树也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是两个孩子。”老冯头摇了摇头说道:“这天太冷,怕是昨晚冻死了。”

白术心中一个咯噔,大好的心情便瞬间凉了下来。他们昨晚在白玉山庄,过得何其丰盛,但这些孩子,却活生生的冻死在除夕之夜。

这两个孩子他见过,那时他和谢槐钰在来福楼吃饭,赏了附近流浪的孩子们一些吃食,这两个孩子都给他磕过头的。

谢槐钰此时也从车上下来了,走到了他们身边。

见白术神色有些黯然,他便握住他的手道:“莫难过,待会儿找人把他们埋了,也算是好好安葬了。”

白术点点头,同谢槐钰一起回了车上。

小树便找了路边的几个人,给了他们一些银子,让他们找地方把那两个孩子的尸身好好埋了。

马车再次向前,小树上了车叹道:“江南这边已算好的了,要是北面,冬天极冷,便是站一会儿也要冻僵,还不知要冻死多少。”

白术听了心中沉甸甸的,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自来了大宣朝后,开始并不能生出归属感。但随着时间流逝,他越是与这些人相处,越是有了种归属感。

他想起小树曾说过,谢槐钰每月都会给这些孩子们分发吃食和银钱。

他现也赚了那些银子,自是花用不完,能不能也拿出一份,为这些孩子们做些什么?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白术突然让车停下。

此时是大年初一,街上是没有铺子开门的。

但他却走到那裁缝铺前,拼命敲门。

敲了许久以后,裁缝铺的老板才把门打开。见着白术问道:“白小哥儿?今日不营业的,你来是作什么的?”

“你这儿孩子穿的成衣,有多少要多少!”白术说道,拿出了一锭银子,目测有二十多两。

那裁缝见了银子,自也没有不做生意的。于是便把店里所有孩子能穿的成衣或鞋子都翻了出来。

白术统统吃下,还买了些大人穿的成衣。尤其是冬天的袄衣,是买的最多。

谢槐钰见他如此,自然也知道他想些什么。

大宣这样的孩子,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他们能救的过来的。

gu903();但白术能有此心,便是极心善的,能救得一人,便是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