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嘴有点黑,一只很普通的中华田园犬……的头。
“汪~”会叫,是活的。
“……”黄晓冰一时有些无语。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活的动物应该是不能带上火车的……吧,这怎么过得了安检啊!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那狗已经挣扎着从包里钻了出来,体型匀称身手矫健,一身黄色的短毛油光水亮,显然被养得很好。
黄晓冰从脑海里翻出女友曾经跟他提过的记忆片段,并没有提到这么个东西,不确定道:“这是……来就来了,还带什么菜啊,那么客气,哈哈哈……”
“汪~”狗狗湿漉漉的眼睛看了过来,一脸憨厚。
黄晓冰莫名感觉到一股杀气,女友的巴掌很快就糊上了他的脑门。
“就知道吃,大黄是你能吃的么!开你的车吧。”
黄晓冰张了张嘴,想问又不敢问,只能蔫蔫的转过头去,边开车边琢磨这人到底是怎么把活的狗带上火车的。
坐在后座的两人显然也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自顾着的说着话,大黄被张燕搂在怀里温柔的顺着毛,眯着眼睛一脸惬意。
黄晓冰透过后视镜偶尔看上一眼,总有种人不如狗的感觉,他忍不住插话进去。
“陆表哥啊,你这次来是要办什么事呢?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千万别跟我客气,燕燕的表哥就是我表哥,咱别见外哈。”
张燕其实也非常好奇,从小到大她就没见陆雨出过远门,前两天却突然打电话跟她说要来这个离家上千公里的城市,她当时关顾着高兴居然忘了问陆雨要来办什么事了。
这会儿就听到陆雨用平淡的语气回答:“我来……找个对象。”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存稿,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
☆、催命(三)
“找对象啊?找对象好,哈哈哈。”黄晓冰一听这么直白的话,顿时觉得这位表哥亲近了许多,刚才还觉得很仙的人,原来也逃不开被长辈逼婚的命运。
“陆表哥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一个呗,我跟你说,我们公司什么样的都有,还个个……”他突然想到这人是个瞎子,连忙改口:“还个个都心地善良,贤妻良母。”
张燕不由得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就你们那娱乐公司,还贤妻良母,都是妖精还差不多。”
黄晓冰讪笑,“燕燕你别激动,在我心里肯定是你最美,最贤妻良母!”其实他也只是随口说说,陆雨除了那张脸,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还是个残疾,似乎也没什么正当工作,大概也就条件一样或者一些有特别癖好的人才会喜欢,说起来还真不好找对象。
别人是开玩笑,陆雨却把胖子的话当了真,车里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平静无波的声音:“不知道。”
“……?”车里两人一脸懵。
过了一会儿胖子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之前的问题,他喜欢什么样的。可是后面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陆雨动了动唇,大约是想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旁的张燕摸了摸大黄的狗头,看出了陆雨的为难,体贴问道:“表哥有没有喜欢的人?”这话说出来还是关心的成分居多,再掺杂几分好奇。
陆雨许久没有见到张燕,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有心跟她多说几句,老实回答:“喜欢的人……我喜欢师父、隔壁的张大妈、村口的张叔、隔壁村的林大爷。”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燕燕,燕燕的男友也不错。”
“……”张燕嘴角微抽。
“噗……表哥你真会开玩笑。”黄胖子听得一乐。
陆雨认真回他:“我没有开玩笑。”
黄胖子从后视镜看到他依然没什么表情的模样,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张燕扶额,确定了陆雨没明白她的意思,难怪没有对象,还被逼着出来找。她不知道舅舅张辰山死后的这些年陆雨都经历了什么,连情爱都不懂。
“雨哥哥,你知道对象是什么吗?”张燕有些担忧的问道。
陆雨想了想,轻声道:“师父说,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
说到这个,不免又勾起了陆雨久远的记忆,想起了他的师父张辰山。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逝去的亲人,一时间失了言语,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对张燕来说,张辰山只是舅舅,相处的时候不多,人死了并没有多伤心,可是对陆雨来说,张辰山存在的意义却完全不一样,张辰山即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教养他长大的长辈。
许多年以前,他还只是个五岁孩童,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纪。
那段记忆比较模糊,大约只记得一片滚烫的火海以及被浓烟包裹的窒息感,居民楼被点燃了大半,青黑色的烟雾被风卷着带上高空,再深入的仿佛被刻意遗忘,要是努力回想,头就会痛上一阵子。
陆雨的眼睛就是那时候瞎的,大概是被烟熏得太久,伤到了神经,当时的医疗条件又不是很好,命是保住了,可人却残了。
陆雨的命太硬,也可以说是福太厚,一般人承受不住。张辰山不止一次说过,让他离普通人远一些。
陆雨这个情况,在普通人堆里容易出事。
作为当地有名的鬼师,张辰山的本事很大,正是壮年气盛的时候,陆雨的情况虽然特殊,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五弊三缺,他占了无后,他想着自己注定不会有孩子,留下陆雨,也算是有个孩子给自己养老送终。
小时候的陆雨长得十分可爱,瞎了以后比较粘人,张辰山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摸索着摔倒了又爬起来继续找他。这样的孩子怎能不让人心疼,更何况,他还天赋异禀又刻苦懂事。
看着陆雨磕磕碰碰的长大,虽然学全了自己的本事,身上的伤却从来没断过,张辰山既欣慰又心疼,想着自己应该能照顾这孩子大半辈子。
实事证明,他还是托大了,陆雨十五岁那年,张辰山说要出门办一件大事,回来的时候却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当时他才四十多岁。
张辰山死的时候,陆雨闹的动静有点大,最后怎么收场的,几乎没有人知道。
后来,陆雨身上多了一块玉牌,徒弟继承师父的事业,也能像普通人一样跟别人相处了。
一般情况下,懂行的人不会动那个东西,周围的人也不会离他太近,他的东西,普通人都不敢乱动的。
玉牌被人顺走这件事让陆雨觉得有些意外,这么多年带着,他差点就忘了自己特殊的体质。
念头刚起,意外顿生。
“哎呀,是哪个缺德的把这么大袋垃圾丢路中间,也不怕引起事故!”只见宽大的路中间,明晃晃横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来往车辆大多避让,却无人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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