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着被唾沫星子喷死吧!
民无信不立,这是汉人普遍认可和遵守的基本道德守则。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有人因为对别人的一句承诺,而站在洪水泛滥的桥上,等着友人的出现,直到河水淹没了自己,也没有离开,用生命捍卫自己的诺言。
更有商人为了对人的一句承诺,载着数千斤的货物,滞留长安数年,直到盘缠ua光,身无分文,也不肯变卖自己许给了别人的货物。
“我看一成不错!”一个男子站起来道,即使只是这一成的田租,也让他心里在滴血,但没有办法,不管是县令方面的压力,还是自己村里佃户的压力,都bi迫必须让步。
许多人顿时纷纷附和了起来,特别是那几个士子打扮的年轻人更是跳得欢快。
“对,一成不错了!”一个士子道:“某以为,我等需谨防端木赐之失,不可让利太多!”
端木赐,就是孔子的学生的子贡。
非常有钱,他曾经出钱赎回了一个鲁国在战争中被他国俘虏的人,并且非常豪爽的不要对方的报酬,但结果被孔子训斥了一番。
后来果然如孔子所料,由于付出得不到回报,鲁国被俘虏的那些人再也没有商人愿意帮忙赎回。
这是一个典型的好心办坏事的例子。
跟现在谈论的这个事情,勉勉强强算是能牵扯上。
但太牵强了……
而这些人当然清楚,但他们的目的不在此,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挑起一场辩论,然后胡搅蛮缠,把这个事情搅黄了。
反正儒家的典籍,各种解释根本不统一。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没办法在一时间奈何另一方。
张恒见了微微一笑,他不可能不认识那几位出了名的反张士子。
其实,这些人从来就没被张恒放在心上过。
他们太幼稚了,也太好笑了,就凭他们这点手段,根本就不能对张恒造成任何麻烦,而他们这一类人,张恒在后世早就清楚了,他们就是一群整天跳上窜下,专恶心人的家伙。
真要跟这些家伙较真,那反倒是张恒自己落了下乘。
最重要的是,张恒清楚的知道,这些注定不能成才,注定不出头,假如不改变他们这些幼稚的思想,那么他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既然知道对方这辈子都不出来,那么也就不值得放在心上,更不值得出手对付了。
若是这样的人都要对付,那么张恒觉得,自己整天就跟他们耗着了,其他任何事情都不用干了。
他们这些人,就好比后世明代的东林党。
除了嘴皮子,没有其他任何的能力。
而汉室不是明代,没有什么所谓的清流!
所以,张恒也懒得去理会这些人,装作没有看见他们,只是缓缓的道:“诸位叔伯父老,在下不才张恒!”
张恒笑着朝左右众人一一揖首,道:“在下不才,从今年un三月起,愿将在下的田租利息分别减至三成和一成,愿意与在下一道的,一会散会可以留下来!”
“在下保证,所有愿意与在下保持一致的叔伯父老,绝不会吃亏!”张恒信誓旦旦的道:“甚至收益要比过往还要多许多!”
张恒这话一出,众人的焦点顿时就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田租三成……利息一成……好大的手笔!”许多人心中一惊。
这个租税水平,肯定是那些寻求庇护的佃农的标准,而自耕农,同村人想必会更低。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
许多人心里都敲着鼓。
这么做,实在太亏了。
可这张二郎信誓旦旦的样子,不似说大话。
说老实话,即使是最反对张恒的人,也认为,张恒不可能当众许下不可能的诺言,因为一旦失信,那么张恒的名声就彻底烂大街了。
显然,区区一个减租减息,甚至跟张恒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张恒赌上他现在的名声地位和声誉。
可是……
若要跟着张恒一起那么搞……
大家伙心中说老实话,也是不放心的。
要知道,租税这个东西,减下来容易,但要涨上去就难了!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