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资料里抬头的左卅,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还显得有几分无辜。
“你看对方都僵硬得能和旁边那些岩石有的一比。”
左卅看了僵着的褐发雌虫一眼,“……那说明他在心理承受能力方面还有所欠缺。”
“……”
这话语听起来有些不留情。
齐斐开始寻思自己该说些什么来打个圆场,但他的伴侣却将脊背一挺,十分认真的道,“是,谨遵您的教诲!”
这被说得掷地有声的话让左卅又多看了言两眼。
——虽然其他方面都还有待评估,但至少表决心的态度不错。
黑发雌虫在心里打下评语,暂时停止了‘审查式’检索对方档案的行动。
他注意到他的雄主已经与奥家部队交代完事项,此时返回舰船才是他们接下来该做的第一要务。
正如奥齐所说,查探言的详细资料,不光是左卅对于自家孩子的伴侣存有想‘摸清根底’心理,更是他在过去早已养成的‘职业病’。
以伪装出来的无害雄虫身份接近任务目标,查探清楚对方的详细资料与意图动向,再根据由上级判断的有无威胁性,决定是否对目标进行‘清除’。
当年的左卅,是少有的高战斗力的战斗型情报收集员。
好歹是暂时从雌父的‘审查’里暂时逃脱,返回舰船的路上齐斐仍然握着伴侣的手。
大多数双亲总是希望自己能够给予孩子最好的。
即使有的东西无法由自己亲自给予,他们也希望能够帮忙参考,帮助孩子选出最好的。
齐斐明白他的雌父想要帮他在虫生重大事项上‘参考’的心情,也清楚这是对方在缺席了他的成长太久后,迫切的希望能从其他方面来‘弥补’的举动。只是他同样也明白,有的决定要由孩子自己做出才有意义,双亲的意见终归只是参考。
他的伴侣拉着他的那只虫爪将他的手握得很紧,甚至掌心还浸出一些汗迹。
齐斐用手指摩挲了一下言的手背。
“雄主……”
感受到安抚的言感激的看他一眼,眼底仍有忐忑。雌虫自觉自己今日的表现未能让雄主的雌父满意,这让他十分自责。
言清楚自家雄主应是重视爱戴雌父的那一类雄虫,他却没能给对方重视的长辈留下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
“没事的。”
齐斐安抚着他声音里充满愧疚的伴侣,指下摩挲的动作不停,“总要有磨合。”
毫无疑问他爱他的雌父,但他也重视他自己所建立的小家。
“我今天……是不是做的不太好?”
左卅有些迟疑的向自己的雄虫提问。
他们已经回到了舰船,在简要的对于他的‘欢迎会’结束后,他和奥齐此时已回到了他们的舱室。
返程的路上,自家孩子与其伴侣的对话,其实都被他悄悄听在了耳里。
“恩?”
洗漱过后的金发雄虫已经懒洋洋的躺在了床上,听到问话后才侧头看向还没上床的伴侣,“你是说关于崽的伴侣那件事?”
“恩。”
“不会,别想太多。”说着奥齐拍拍身旁的床面,“快上来。”
“可是我似乎让斐为难了。”
左卅依言坐上床的边缘,只是心思仍然放在他的孩子身上,“我当时是不是应该表现的再热情一点?”
因为他的失误而独自成长至成年的幼崽,他还有许多东西没有教给他,就提前在对方的成长里缺了席。而从这短暂的接触里能发现,虽然他与雄主都没能完整陪伴对方长大,但齐斐依然长成了一只稳重可靠的成虫。
他的孩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成长,成熟,有了伴侣和家庭。
这是说不出的复杂感情。
“没事的,崽能理解。”
见黑发雌虫迟迟没有继续过来意向,奥齐只好自己坐起身,挪到伴侣身边,抱住对方。
他懂得左卅的感受,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
他们曾有一系列关于参与齐斐成长的期望与计划,但他们直到对方独自将整个‘成长’过程完成,才返回到对方的身边。
“你想要替崽在雌君一事上多‘把关’没错,不过——”
“不过什么?”
奥齐露出一个不适的表情,“我的背疼、肩膀疼、胳膊疼、还有上下半身都不太舒服。”
“!”
惊觉自己竟然差点忘了十分重要的事情,左卅立即反省,“抱歉。”
将其他的想法暂时放到一边,以对于雄虫的关注为先。
他的手放至自己的衣襟,快速除去衣物,再触碰上雄虫早已解开头三颗纽扣,大肆敞着的结实胸膛。
“作为刚才忽略我的补偿,我要求追加‘全面身体舒缓’以外的额外福利。”金发雄虫笑起来,在只剩下他们俩独处的室内,原本英气的脸竟显出几分戏谑的痞气。
“如您所愿。”
左卅低声应着,“但愿我能动的让您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