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清风飞出十余里,爬到山梁上,白复与敖宴眼中立即出现了一条茫茫无边的洪流。
“东连沙碛,西抵诸番;南达乌戈,北通鞑靼。径过有八百里遥,上下有千万里远。水流一似地翻身,浪滚却如山耸背,洋洋浩浩,漠漠茫茫,十里遥闻万丈洪。仙槎难到此,莲叶莫能浮”
白复见到这条裹挟大量泥沙、近似滔天洪水的无边大河,脑中立即冒出了西游记中关于流沙河的描写,可惜只记得这小段,无法将其雄浑之态完全道出。
“这便是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的流沙河吧,果然气势雄浑”敖宴一脸惊叹道。
八百里宽的河流,确实很震撼,如果放地球上,决定绝无仅有。不过对比这个世界的长江、黄河,却是小巫见大巫,甚至不如八河、四渎,更别提浩瀚无垠的天河了。所以白复心中虽然也很震撼,但却鄙视道:“这就惊叹了,要是看到长江黄河,还不跪舔收起你那惊叹的表情,别让人耻笑,到时连累到我”
敖宴脸色一黑,是可忍孰不可忍,敖宴没能压住打死白复这混球的怨念,忍不住一拳砸在昂首挺胸的白复后背上,将其砸了个趔趄。
“反了天了”白复一时不防,被一拳打了个气血,不对,是翻腾,稳定下来后,立即跳脚喝骂道。
“老娘忍你很久了,看拳”敖宴今天可能来亲戚了,情绪十分暴躁,极其易怒,一拳砸出后,再不顾忌,双拳如流星一般砸在白复身上。
不过到底是怕把白复打死了自己跟着陪葬,敖宴并未动用她那妖帅应有的狂暴真气,只是纯以肉身之力对着白复施暴不过一个有龙族血脉妖帅的肉身力量,也不是白复这个妖将能扛的,每一拳下来,罡气罩都被砸得四分五裂,然后余下四五百斤的力道打在白复身上,没几拳,白复就吐血了。
“疯了”白复大喝一声,猛然发动主仆契约血符,敖宴立即脸色惨白的立在原地,一阵光芒后,现出了原形,原来是一只十米多长、头生双角的金色鲤鱼,眨眼变成了尺长鲤鱼在地上蹦跳。十米长的龙鱼之身才是敖宴的真身,小鲤鱼不过是法力被禁,神通尽失后的凡相。
白复吐着血退到远处,正要发动终极咒语,轰散其元神,却听龙女一声暴喝:“你不能杀我”
“你这噬主的贱婢,我为何不能杀你”白复冷笑连连,掐动手印,便要驱动血符爆炸。
“我已将我被你胁迫之事告知我父王,我若死,你也活不了”生死关头,敖宴飞速说道。
白复心中一惊,敖宴的父亲是头地妖红龙,炼出了金丹,是有拔山之力的妖仙存在,若真知道此事,知道敖宴死而自己没死
手印凝聚不动,迟迟未发出引动血符,白复心中诸般念头转过,突然喝道:“巧舌如簧这一路你我形影不离,唯一分开便是我昏迷你去寻药那次,但那时离洺河少说也有四万多里,以你的速度,来回至少要二十几天,你是如何将这事告之你父王的而且,如此丢脸之事,以你那傲娇的性格,你会对他人说出如此丢脸之事最关键的是,如果你父王真知道此事,你会现在才爆发别想骗我”
白复嘴上说得厉害,却迟迟下不去手,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不知道龙女所言是真是假:一来是怀疑对方有什么秘法,能够远距离传递讯息;二是他不确定自己那次具体昏迷了多久,虽然龙女说他只昏迷了三天,但一身伤势全复还修为暴涨,怎么看都不想是三天能达到的,虽然龙女说是她用了高级灵药。
情况不明,白复还真不敢贸然下杀手,准备套套对方的口风再说,若是
第五十一章清水传神大法
前文说到,白复在崖洞中修养半月,养好了耳膜,便再次上路西行,与龙女来到流沙河后,龙女怨气积累到顶点,突然出手将白复打成重伤。
白复本欲杀了龙女,却拿不准龙女说她已将此言告知龙王是真是假,情况不明,白复不敢贸然下杀手,准备套套对方的口风再说,若龙女所言是假,立即杀之食肉炼血。
“嗯,这母暴龙修为不低,长得也娇艳,就这么杀了似乎有些可惜不若先采其精纯元阴,再掠其修为,然后再炼化其龙血”白复竖直的蛇瞳中淫光闪现,一挥手,放开了禁制,龙女重新恢复了人形。
敖宴知道此时生死攸关,白复的问题自己若是回答不好,立即就会被其吃得渣都不剩。她平息了下道:“你只当你上次受伤只昏睡了三天,其实我在你昏睡时,点燃了一根极品龙涎香,让你足足昏睡了一个月
不然你的伤势会恢复得那么快,罡气会暴增那么多而这个月,足够我往返洺河一趟了。
而且就算我不回去,我也有办法将消息传递回去,我龙族有清水传神大法,有水的地方,我龙族纵膈千万里,都能传递音容笑貌”
“你妹,传递音容笑貌,这不是视频聊天吗龙族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吗”白复心中很是震惊,眼中却是不信。
见白复不信,敖宴道:“四海龙宫各有一面铁鼓,一口金钟,遇紧急事时,只要敲响钟鼓,便能将讯息传递至其余三海,无惧海洋与大地阻绝。我虽没那法宝,也不能将讯息传递那么远,但距离只要不超过十万里,我便能将信息传回去,”
四海龙宫有没有铁鼓、金钟,有什么功效白复不清楚,但他知道东海龙宫一定有。想孙猴子大闹东海龙宫时,强索了金箍棒后,又厚颜无耻的要披挂,东海龙王说没有,让他另转一海,他便要持凶伤龙,貌似东海龙王便敲响了这铁鼓金钟,三海龙王少时便至。巧的是北海龙王敖顺拿了一双藕丝步云履,西海龙王敖闰带了一副锁子黄金甲,南海龙王敖钦带了一顶凤翅紫金冠,恰巧不重复凑出副披挂来
见白复在那沉吟,敖宴道:“你若不信,我现在便施法给你看”
白复尚未来得及说话,敖宴已经开始动手了。她掐了个手印,附近浓厚的水汽立即受到召唤,聚拢过来,凝聚成一大团清水,有一缸之多,悬浮在其身前。
“敕”敖宴突然划破手指,逼出一滴金色龙血,以之为引,凌空画了个龙语咒符,打入身前清水中。
“咕咕”
龙咒入水,那清水好似一般,瞬间冒出无穷气泡,水波荡漾间,现出一抹红色人影来。
红色身影慢慢清晰,那是一个一头红发,龙首人身,戴无旒平顶冠,穿一套大红衮服的魁梧王者,一双眼睛大而明亮,不时透射出金光来。
那水中龙人身影,当是洺河龙王无疑,只见其盘坐在一个水波摇曳的洞府中,目视前方的敖宴,龙口开合,水波动荡,发出有些瓮的声音:“吾儿遇到什么紧急之事,为何施展这耗费修为的清水传神大法唤我”
“父王,若女儿死了,凶手就是那混球”敖宴突然将清水转了半圈,将龙王形影正对着白复。
“贱婢”如此白复哪还不知道敖宴之前漏洞百出的话就是骗人的鬼话。便如他想的那样,敖宴那么傲娇,怎么好意思将这么丢人的事说出去,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一是自尊心和要证明自己叛逆心理,二是怕父母担心,无论哪个,都不会开口。偏偏自己瞻前顾后,不敢冒险,让她在眼皮子底下将消息传递出去。
洺河龙王的目光立即变得锐利起来,虽然相隔四五万里,面前的也只是一道影像,白复还是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仙有拔山之能,已超凡脱俗,一道目光带着神韵,对人仙妖境界的生灵天然的压制,不过好在相隔甚远,只是个投影,白复还是顶得住的。他咧嘴道:“老头,收起你那吓人的眼神,你闺女自愿认我为主,主死奴从,你要把我吓死的话,你闺女”
“好,我记住你了”洺河龙王狠狠瞪了白复一眼,转身对敖宴道:“人我记住了,这清水传神大法大耗修为,散了吧出门在外,注意保护好自己”
“是”敖宴泪眼朦胧地道了一声,她现在多想扑扑到父王怀里大哭一场,可惜她不能,含泪收了法术。
“好得很”白复冷冷地瞪了敖宴一眼后,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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