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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赶到兰若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兰若寺是一个中间站，从这到石佛寺还有一天的车程。

陈扬就招呼大家停下来，在这休息一夜，明天在上路。

聂倩有些担忧，道：“陈公子，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为什么？”陈扬很疑惑。

聂倩忧心忡忡道：“这里有一个很厉害的妖怪，树妖的元婴逃遁了，想必是要去找那妖怪的。”

“哦？什么妖怪？”

“黑山老妖，山里的妖们都称他黑山老爷，他很厉害的，修炼不知道多少年。这些年，我也曾见过有许多的道士要上山捉妖，但最后全部都死在了他的手里。”一向平静的聂倩，提起黑山老妖时，眼中便有惶恐之色流露。

“黑山老妖啊。”陈扬自言自语，这个妖怪他一也不陌生，据传是一个很厉害的妖怪，也是一个很坏的妖怪。

陈扬淡淡的道：“倩姑娘不用害怕，这黑山老妖若是不出现，那也就罢了，若是他敢来，我保证打的他妈妈都不认识他。”

聂倩摇头不话，她是觉得陈扬算得上是一个好人，不想看见他就这么死了，所以她才出声提醒。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自信，自信的有些过了头。

该的也了，他是生是死，也与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至于陈扬是否要送她去投胎，聂倩其实并非很看重。

做鬼呢，如果没有妖怪的胁迫，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可以一个人……鬼，安安静静的待着，无聊的时候，去游山玩水。但这终究也只能够想一想，鬼不是人，也无法融入人类的世界。人多了，他们身上的阳气会伤害到她，而且人间还有那么多的卫道士，整天口中喊着要捉妖抓鬼，她若是被发现了，逃不了魂飞魄散的下场。

聂倩很迷惘，她不甘心就这样投胎，投胎代表重生，但也代表要遗忘曾经与现在。她还有很多的心愿没有达成，她想去生前的家里看一看，看一看父母是否还安好。

她也想有一个可以让自己倚靠的丈夫，想要感受被男人关怀喜爱的感觉。

可是她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男人。

陈扬从庙里走了出去，看着黄昏的天，心里忽然很想念家里两个老婆。

“好怀念双修的日子啊。”陈扬心中无限感慨，张君宝从后面走上来，见他一脸惆怅，好奇道：“老大，你咋愁眉苦脸？”

“跟你，你能懂吗？”陈扬摇摇头，拿出野参，切了两片，甩了一片给他，自己丢一片在嘴巴里，嚼吧嚼吧。

……

“倩姑娘。”忽然，一个带着心翼翼与探寻的声音，在聂倩身后响起。

聂倩的思绪忽然被打断，她知道，是宁采臣来了。

“宁公子，倩有些困乏了，你也早些休息。”聂倩低低了一声，站起来向陈扬铺好的地铺走去，留下宁采臣有些发傻。

一句试探的话而已，也就宁采臣这个书呆子当真。若是换做平时，这种男人，聂倩早将他的阳气吸收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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