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懂吗?”
云遥道:“还好吧。”
“若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云遥本想说没有,但她忽然看到了礼单上面的一个名字,说道:“确实有几处不明白。”
有些问题她前世就没明白,既然谢彦逍想回答,那她便问问他。
“嗯,夫人请说。”
“明明咱们是武将,为何跟林深书院的院长会有往来呢?”
林深书院是历经数百年的书院,前朝就有。这书院选人不拘一格,只要有才华有本事就能入。
当年兄长就一直想入这个书院,可惜离家太远,他不放心家里人便没去。后来入京后,兄长倒是常常去林深书院,还在里面做起了先生。
她记得谢大郎也没在这里读书。怎么这么多年他们侯府一直往林深书院送礼。
谢彦逍动作微顿,道:“我幼时在林深书院读书。”
云遥愣了一下:“哦,怪不得。”
原来早上谢彦逍说的话不是在吹牛啊。他竟还在云深书院读过书,可见学识定然不浅。
云遥又问了几个不太明白的地方。比如为何这一年给这个府的礼重,下一年又给的轻等等。
谢彦逍一一为她解答。
云遥心中的疑惑全解,要宴请的人心中也已然有数,便不再看了。从旁边拿了一张崭新的纸,把草稿纸上写的要宴请的人誊抄在上面。
谢彦逍看了云遥一眼,似是有话要说。
云遥并未注意到他的神情,认真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谢彦逍盯着云遥看了一会儿,始终没开口说,他垂眸看向了她在礼单上写的字。
字迹清秀,又略带刚毅。
只是这字越看越觉得熟悉。
之前看她写字少,虽觉得有些眼熟但也不敢确定。今日她写得多,他倒是看得真切。
谢彦逍从榻上下来,站在了云遥身后。
她的字,竟然跟自己的字相似,尤其是运笔和字的框架。
“何人教你写的字?”谢彦逍沉声问。
云遥一直在专心写着名单,并未注意到谢彦逍的举动。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她顿时愣了一下。笔下的字一斜,一个字眼见着就要毁了。
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了自己的手,带着她添了一笔,瞬间变成了一个新字,倒是跟下一个要写之人首字相同。
谢彦逍握着云遥的手把这一个人名写完,又写了原本要写的那个人名。
谢彦逍就站在云遥的身后,整个人贴在云遥身上。他微微弯腰,脸就在云遥一侧。云遥即便是不侧头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谢彦逍握着云遥的手写的这几个字跟前面的字一对比,更能看出来相似之处。
字形几乎一致,只是云遥的字稚嫩一些,自己写的字老成一些。
两个人名写完,谢彦逍没再继续,但是手还握着云遥的手。
“何人教夫人写的字?”谢彦逍又问了一遍。
难道又是顾勉吗?
一想到二人以前曾在一起发生的点点滴滴,谢彦逍就觉得胸口堵得慌。
这次他离得云遥近,气息几乎都喷到了云遥耳朵里。云遥又想起了前世谢彦逍一笔一划教她写字的情形,心突然就跳乱了几拍,脸也微微热了起来。
谢彦逍也没料到他简单的一个问题竟会让云遥流露出来娇羞的神态,眼含秋波,面色酡红,一副勾人的模样。
她好像比刚嫁过来时丰腴了些。
谢彦逍喉结微动,一时竟看呆了。
云遥此刻不自在极了,转头看了谢彦逍一眼,瞧着他眼底的□□,心跳又加快了几分。前世,谢彦逍在教她写字之时,二人在榻上发生的一些事一下子就浮现在眼前。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使劲儿推了谢彦逍一把,从他怀中逃了出来。
“你……你……既然你想写,那你写吧,我累了,去沐浴了。”
说完,竟是落荒而逃。
谢彦逍坐在榻上呆愣了片刻。鼻间似乎还残留着桂花香气,手上柔嫩的触感尚在。
谢彦逍失笑,拿起笔继续写了起来。
云遥出来时谢彦逍还没写完,她朝着榻那边走了几步,驻足停留了片刻,还是决定去床上睡觉了。她总觉得此时的谢彦逍太危险,还是离远一些的好。
谢彦逍写完礼单,又去沐浴,结束时已经是两刻钟后的事情了。
云遥刚刚要睡着就被谢彦逍闹醒了。
云遥有些困,一脸不耐烦。
谢彦逍偏偏趴在她耳边说道:“夫人,我刮胡子了。”
甚至还故意拿脸在她脸上蹭了几下,以此来证明自己。可他不知道自己虽然刮干净了胡子,但脸上仍有些胡茬。云遥的脸又比较嫩,刮得她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