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江湖问人烟,转眼难断一念间。罪恶浮沉又一代,鹏隼游绕丛山巅。
萦绕楼宇夜飘雨,又是雨季,翠叶微微随风动,花开正红。便是在不大的山巅,有一个规模不大的门派,名曰“镇山派”,而此时本就该是休息的时分,却依然见得门里门外来来往往都是门中的弟子。
只见一个留着一簇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正在院中屋檐之下大声指挥着:“你们快点,每个角落都要安排好人,万不可掉以轻心”
便见一个面貌稚嫩的弟子上前说道:“掌门,我们人手根本不足以在每个角落都安插人手啊,而且这样大家都分开,要是他来了,岂不是逐个击破”
那个掌门听了顿时大怒道:“你懂个屁啊我这样便是为的是打他一个出其不意你们堆在一起,若被他一举灭了,我的镇山派,不就就此匿迹快点去”
那个弟子只有应了一声,随即便又跑开,而那个掌门显然很是紧张,嘴中一直嘟囔道:“老子活了一辈子,难不成还被这种小事吓到不成我定然叫你有来无回”
而此时,又来了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说道:“掌门师兄,时辰差不多了,你说他会来吗”
那个掌门闻言看了看那个中年人,开口说道:“他什么时候不曾准时你便准备好应付便是。”
“可是”那个中年人想了想后便说道,“他已经灭了四个门派了,恐怕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啊”
那个掌门顿时勃然大怒道:“那是他们没用他们能跟我们镇山派比吗我门上上下下有近三十号人必然能将他拿下”
但是那个络腮胡闻言却依然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是他们几个掌门却是连他三招都走不过去啊,着实厉害”
掌门此时便实在听不下去了,扭头便骂道:“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我哪不知道他的厉害不然暗地埋伏那么多人做什么”
那个络腮胡四下看了看那些角落隐藏的弟子,顿时叹道:“可我觉得这也不能将他如何啊,不如我们还是听他的吧,把门派散了,以免遭到灭门之灾啊。”
“荒谬”掌门吼道,“我派自立派一百三十余年以来,何时还怕过别人”
而那个络腮胡继续嘟囔道:“那三十多年前,不是还被星垂门牵着鼻子走”
掌门一时竟无话可说,随即有想了想后说道:“那便是因为我还不是掌门,你叫星垂门再来试试,她们若敢动我们,我先让她们尝尝苦头再说”
“好个先让她们尝尝苦头再说啊”而此时,不知何时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个早已不存在的门派,你们便是拿它做比较又有何意义”
那掌门与络腮胡同时一愣,便四下张望起来,寻着声音,便也不顾此时濛濛的细雨,便走到院中,往正厅房顶上看去。
只见此时夜幕之下,正坐着一个黑衣男子,头戴蓑笠,手中持着一把黑色的长刀,正坐在房顶之上。
那掌门眼见此时,顿时心中升起了一点莫名的恐慌,但随即便又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地说道:“王忱你果然有种啊,还真的敢来”
那个叫做王忱的男子,便飘然起身,轻轻一点屋顶的瓦片,便已翻身落得院中,而在院中的灯火映照之下,方才看清此人的容貌,便见好似是一个年近不惑之年的一个中年男子,下巴与嘴唇之上,有些许拉渣的胡须,脸庞四方,眼睛细长,却是透露出慑人的凌厉之感,竟叫人不敢直视。
王忱下到院中,眼看着那个掌门,便说道:“吴掌门,我便只是让你摘了你们的牌匾,各自四散而去,你竟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却又是何苦呢”
吴掌门闻言便上前一步说道:“王忱你不要太过分了这个镇山派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基业,岂是说散就散的”
王忱看着吴掌门的模样,顿时冷哼一声说道:“有人立,自然就有人废,你便不要将这老一套的说辞拿出来唬人了,我今日便在此问你一句,你散还是不散”
吴掌门被王忱那凌厉的目光看得心中不由打颤,可是依旧装作镇定地说道:“你做梦去吧”
王忱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什么一个个都非要如此呢”说罢,便将拿着刀鞘的右手换到了左手之上。
眼看着王忱做了这么一个举动,吴掌门心中不由一惊,忙说道:“怎么想动手了我怕你是没这个机会”说罢,不由分说便大声喊道,“镇山派众弟子给我上”
随着院中各个角落传来的“是”的回答,便见得忽而从四处冒出二十余个镇山派的弟子,向着王忱冲了过来。
而正当众人冲出的一刹那,吴掌门心中也便得意起来,想道看来自己这个埋伏是对的,然而正当自己心中正在庆幸之际,忽而觉得眼前亮光一闪,刚反应过来之时,便是觉得额头一凉,抬眼看去,此时王忱竟然已经就在他的跟前,手中长刀已然出鞘,刀锋正紧贴着自己的脑门。
就连吴掌门身边的络腮胡男人都没看清,王忱便已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而正叫喊着冲杀过来的众弟子也是一愣,便都纷纷僵在了原地,眼看着王忱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将自己的掌门制住,便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而此时的吴掌门当真是被这一举动吓得不轻,此时他才明白,自己是有多么的天真,恐怕只要王忱愿意,便是不稍一眨眼的功夫,自己早已身首异处,想到此处,吴掌门虽然脸上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双腿便已然开始微微发抖起来。
见到吴掌门被瞬间制住已然害怕,那个络腮胡便慌忙说道:“王忱,我知道,十五年前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你又何必做得这么绝呢”
王忱闻言,顿时将头一转,直瞪着那个络腮胡说道:“绝那你们十五年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要那么绝呢”
被王忱这么一瞪,那个络腮胡刚提起的一些些底气,便瞬间散得一干二净,看着他的眼睛,竟然也不自觉抖了起来,随即,便听王忱继续说道:“况且,我只是叫你们摘牌四散,并未要你们任何一人的性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面对着绝对的实力,纵使之前还抱有些许的侥幸心理,此时的吴掌门也是不再敢多言,心中虽然不甘答应,却更是不愿意说出同意的言语。
见得吴掌门确实好似还是有些骨气,王忱的眼中,倒是出了那么一些些的赞许,但是这也只是转瞬即逝,只见王忱忽而抬起拿着刀鞘的左手,便是一挥,随即便见刀鞘出手,径直想着院子正中的假山飞去,随着一声巨大的爆裂声传来,这座两人多高,一丈多宽的假山,竟然直接被刀鞘砸穿了过去,随即毫不减速,径直飞向了门庭的石柱之上,刀鞘没入竟还有一半有余。
眼见此幕,吴掌门顿时吓得直接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而在场的众人顿时也被王忱这一手着实给折服了,纷纷开始颤抖了起来,而王忱则悠悠问道:“吴掌门,怎么样啊你总不想你和你的弟子们,都如这座假山一般吧”
吴掌门此时吓得竟然双目瞪圆,也不知是在看何方,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王忱见他点头,便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你们掌门已经同意我的建议了,如今便再无镇上派了,你们听到了吗”
众弟子闻言顿时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是好,而见得众人此时还是有些犹豫,王忱不由好似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随即忽而大声说道:“问你们呢滚不滚”
那些弟子顿时被这一嗓子给吓得颤了一下,便有些人开始往门外跑去,而见有人跑了,其他人便也纷纷跟着跑了出去,只留下了依然跪在地上的吴掌门以及在一旁吓得不敢动弹的络腮胡。
而此时的王忱却有些无奈地说道:“非要来硬的,到最后也不都还是乖乖听话”说罢便收回了长刀,转身便走,路过门庭的石柱之时,便奋力一把将刀鞘取下,随即将长刀收回刀鞘,又径直出了门去了。
而此时的络腮胡男子才想起要扶起吴掌门,一边扶起吴掌门,一边说道:“掌门师兄,你没事吧”
而此时的吴掌门好似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当中回过神来,确实嘴唇抖动,小声说道:“他不是人啊,是地狱里来的修罗啊”
待出了门去,王忱便抬头看着那个镇山派的牌匾,随即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我干嘛把刀收回去呢”说罢,便忽而又拔出长刀,对着那块牌匾就是轻轻一挥,那块牌匾顿时便被砍成了两截,掉落在地。
gu903();王忱这便又将长刀收起,随即又自言自语说道:“下一个额江南,苏州的雪月派吧,好,就他们了。”说罢,便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