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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监能够这么好打发,全是因看见了骆雪坐在轮椅上的,想来着身体有恙是实打实的,若是实在不愿,太监也只能回去如此复命罢了。
但是那太监对着明晦居士的印象极好,且不说那谪仙一般的仪表气度,那明晦居士说话做事也是极为妥帖的,让这太监少有地在别人身上看到了尊重而非害怕阿谀。
因着这短短的交集,回去复命的时候便对皇帝大夸特夸了那明晦居士的气度和人品,除了那腿疾,在皇帝眼中越发满意起来。
看来这明晦居士,着实是个人才,比朝堂上那些大腹便便的草包要好得多。
只是这才召了人,他不好立马再召,便准备过些个日子,再去召一次,下次再去,便要加上不在意这腿疾之事,莫让这居士介怀了。
这般想着,皇帝不恼,反而龙颜大悦,赏赐了些宝贵的百年老参送去,让这居士好好养好身体。
而这明晦居士拒绝了翰林大学士职位的事情也被人传了开来,人们对于这种气质高洁的隐士都有好感,一时间不光是长溪山,便是洛阳都对这位明晦居士大加赞赏。
长溪山都快被前来拜访的人把山路踏平了,骆雪干脆便派人关了青绒居的门,对外说明晦居士旧疾复发,谢绝了所有的拜访,才叫那络绎不绝的拜访者们终于放弃了。
骆雪在青绒居,日子悠闲得很,时不时派人下山收书,便成日无所事事,她也不嫌闷,倒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
直到在那一日送上来的邸报上面,提到了七皇子不慎坠崖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困@。@大噶晚安!
第59章恶毒贵女成一代帝师九
杏暖念到这里的时候,骆雪正在折腾那副字画,这是那编修大人连带着邸报一起送来的,看落款是前朝大儒的作品,骆雪没有甚子兴趣,听了这话,把字画往王二怀里一塞,忍不住勾起嘴角揶揄道,
“同时天涯坠崖人,那七皇子倒是倒霉得与你有得一拼。”
王二知道她在笑他和小花私奔之事,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王二如何能够和七皇子相比?”
骆雪揪了揪狗子的毛,“派人下山去好地守着,要是看见行踪狼狈之人,便和我说一声,带上来好生养着。”
杏暖应了一声,吩咐了下去,虽然这要求忒地奇怪了点,但是大家最近都被那“翰林大学士”的名头给唬住了,只觉得自家郡主厉害得紧,信服不已,即便这命令奇怪,也只当做是郡主另有深意了。
只是嘀咕了一句,这主子爱捡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的毛病越发严重了,说着便看了看那狗子和狗子旁边的王二,努努嘴,走了。
王二听到了这话,也看到了杏暖那一眼,微微垂眸,敛住了眼中的情绪。
不过王二最近是越发忙了起来——
大小姐让他领着训练那些侍卫,王越本来是想要推辞的,毕竟他瞧着自己除了一身的蛮力,也不会什么招数,而大小姐手下的侍卫各个武艺高强……
大小姐笑笑不说话,只带他去了院子里头,将那些个侍卫叫来一字排开,然后淡淡地抛下一句,“一起打。”
侍卫摸不着头脑,以为是王二惹郡主生气了,虽然觉得不好,但是郡主之命不敢违抗,还是上了。他们本来想要放水的,谁承想,那王二竟然将这些人一个个全部撂倒了。
王二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哑然——他原来这么厉害的么?
回头去看那抱着白色小狗,眯着眼睛晒着太阳悠闲得像只猫儿似的大小姐,正想要说些什么,谁承想走进一看,竟然已经睡着了。
自家大小姐,有时候只能够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懒。
吃吃喝喝睡睡,能不动手绝对不动手,不爱动,怕不是没有腿疾,也是乐意别人推着走的,偏就长了一副仙风道骨的皮囊,皮子下头,就和那大肥猫似的。
就这么训了几日的侍卫,本以为他会有些应付不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脑子里面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那些东西,已经足够将这些侍卫训成精锐之师了。
这下山巡人,自然是他安排的了。
第一日带人下去,除了听见几句那若敏居士的闲话,一无所获,倒是惹得一身的汗,他知道大小姐不喜欢汗味,先去了自己的屋里沐浴了。
肌理分明的身体上,赫然是种种可怕的伤口,他淡定地擦过,似乎是没有想过那些狰狞的伤口如何在一个家丁身上出现。
然而或许是这温度太过于熏人,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醒过来的时候,外边的天已经黑了。
他起身,随便披了一件衣衫去更衣,然而一动,脸上便有些喇喇的感觉,他一摸,没有摸出些什么感觉来,在铜镜面前端详片刻,才在那脖子与面部的衔接处找到了一条缝隙。
他没有去揭开这缝隙,只是端详了铜镜中的男人一会儿,便垂下了眸子,无甚子波动地收拾好前去大小姐的院子了——大小姐怕是这个时候要写东西了。
他没有去探究那面皮背后的长相,也没有探究自己身上的疤痕。
就像是他知道,一介普通的小姐不可能有这经世之才;大小姐化名“明晦居士”,所图并不简单;庄子上下秩序俨然,全体忠心耿耿,气度非凡也不是寻常世家能够培养出来的……
在他想起一切之前,他不过是这青绒居,一个普普通通的总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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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向来是洛阳城里面大家避之不及的人物。
七皇子现在不过十一岁,但是却是个经历坎坷的。
他四岁便丧了母,便到了那静妃那儿养着,只可惜,静妃不久便失宠了,失宠久了,便千方百计利用七皇子去挽回皇帝,连带着皇帝连七皇子都厌弃了。
静妃看这七皇子也叫不回皇上的心,便对七皇子不上心了,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后来他有些圣宠的姐姐也不幸染病去世了,日子便更加不好过起来。
小小一个人儿,身边除了母妃留的那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太监和一奶娘,竟然也没有什么人伺候了。
更何况亲近谁,谁便霉运缠身,命不久矣,据说洛阳有善卜者,得出了命格坎坷、天煞孤星的结论,传到了朝堂之上,便是皇上都对这个孩子避之不及。
生活艰辛,自然不必说。
便是这水患也有人要怪在这孩子的头上,要不是皇上有些父子之情,若是听信了这话,这孩子恐怕更加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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