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绵绵的眼睛越瞪越大,白起琛觉得好笑,他想要抬手摸摸绵绵的脸,却发现抬不动胳膊,他解释,“陈雪这次从县城高中离开,回到京城,定然要从新找个学校去读的,若是这次她爸爸被人从上面拉下来了,她原先定好的干部子弟的高中学校是不收她了!”
听到这个,阮绵绵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好!”
冤有头债有主,当初她和陈雪两人之间的矛盾,最后报应在陈雪身上是理所应当的,只是陈雪爸爸被拉下马,也只能说,谁让他被倒霉的闺女连累了。
当初陈雪她伙同仇胖子设置合同来害他们家的时候,可是没有半天心软的,想到这里,一切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
在医院几天下来,许是阮绵绵这个小帮手太称职,把白起琛照顾的颇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起琛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连齐大夫来把脉都说,到底是年轻人,恢复的可真快。
这天,阮绵绵搀扶着白起琛出去到走廊道转转,而出去办事的田六子,也终于回来了,他不仅回来了,还拿到了在狱中林书杨的口供。
也就是说,他当初会和仇胖子联系上,确实是从方谷雨身上得知的,至于方谷雨一个靠着接洗衣服活计的人,又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自然就来路蹊跷了。
不过,方谷雨许是被林书杨坐牢的事情给吓怕了,所以当田六子找到她的时候,微微一恐吓,她就倒豆子一样,全部说了出来,并且把方依依给拱了出来。
这可谓是顺藤摸瓜,谁都没想到,当初不过是阮绵绵顺口一说,竟然查了这么多事情出来,腊月二十七这天,方依依原本在家陪着方老太摘豆子的,许公安却带着方谷雨一块到了方家,来指认方依依参加绑架一案的事情,方家的人当场都下瘫了。
方依依看到来人的时候,虽然害怕,但是知道自己当初做的是一点证据都没有,所以死咬着不认。
当看到许公安把最后面的方谷雨拽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完了,她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对着方谷雨拳打脚踢,“我不是说让你拿着钱,走的远远的,谁让你在出现这的??”
不过一年没见的方谷雨,在也不像之前在七垭村的时候那半活灵活现,趾高气昂,相反,和林书杨私奔的这一段时间,她拼了命的赚钱供林书杨读书,已经蹉跎成了一个老妈子。
原本水灵灵的脸蛋也苍老的不得了,她对着方依依就咬了一口,“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做官太太的梦!”
“我们家书杨,可是要当大官的,可是被你害的坐牢,你赔我书杨,你赔我官太太!”
方依依一时没察,被方谷雨一口下去,耳朵咬的鲜血淋漓,方谷雨是恨的要死,她做梦天天梦见自己是官太太,可惜,自己的这个小堂妹却毁掉了她的梦,这跟毁了她有什么区别?所以咬起来,也是下了狠劲儿的,她这一嘴下去,方依依的耳朵,只剩下了中间的一根筋牵着,半掉不掉的,把方家的人都给吓死了。
方老太更是当场吓的两眼一翻,彻底昏死了过去。
可惜,方家在怎么闹腾,方依依还是被许公安带走了,待田六子说完了以后,阮绵绵简直是目瞪口呆,“那方谷雨到这个地步,还说自己是官太太?”
田六子怔了一下,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却奇怪,怎么绵绵小姐的关注点和他不一样,不应该关注的是方依依的下场吗??
见阮绵绵不问,他自己没忍住说了出来,“那方依依最多算个从犯,而且还是几道贩子的从犯,就算是被收押也关不了几天,我约莫着也就一两个月的功夫,就会被放出来了!”
这次绑架案的主犯都已经犯罪伏法了,方依依还有阮国年这种,算是边角料,就算是处罚,也重不到哪里去。
至于阮国年为啥判刑比较重,主要是他自己作死,挪用了大队里面的钱,拿去花完了,做了假账,这才是最主要的。
阮绵绵点了点头,察觉到外面的风不小,她细心的白起琛的袖子往下拽了拽,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给捂的严实合缝,“我晓得啊!这次的事情,最多给方依依一个教训!”让她记住一辈子的教训。
坐过牢的方依依,这会是她一辈子的案底。
“我不冷!”白起琛捉住了阮绵绵的手,瞧着绵绵被冷风吹红的脸蛋,他说,“进屋吧!”阮绵绵偏头看了一眼隔壁病房,发现她妈回去拿东西还没回来,老老实实的进了病房。
被忽略的田六子好委屈,他屁颠屁颠进了屋,“我还有件事没说呢!”
阮绵绵嗯了一声,有些好奇,“什么事情,你说呀?”
这么淡定的模样,让田六子更加委屈了,他说,“绵绵小姐,不是你让我查当年的事情吗?”
阮绵绵恍然大悟,“你是说我妈妈呀!”她倒是没想到,这消息会这么快。
田六子严肃了起来,“是!我这几天查了不少当年的事情,不仅如此,我还去询问了方家的那些老邻居,据知情人说,当年方老太是有怀孕的,但是六个月的时候,孩子刚成型就没了后来没多久,你姥爷,也就是方老爷子从外面回来,抱了一个婴儿回来,周围不知情的人,也都以为那婴儿是方老太亲生的孩子!”
阮绵绵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她急急的问道,“那有说那婴儿是从哪里抱回来的吗?”
田六子摇了摇头,“当初方老太爷子年轻的时候部队当过兵,一年都难得回来一次,在后来他退伍了以后,有段时间走南闯北做生意,但是每隔三个月基本都会回来一次,唯独最后一次,他消失了好久,没人知道他那段时间去了哪里,也就是最后一次抱了一个孩子回来!”
至于这孩子是偷的抢的还是别人受人嘱托带回来的,没人知晓。
阮绵绵垂了垂眼皮子,遮住眼中的一片冷寂,“方老爷子一早去了地底下,这线索算是断了吧!”
田六子点了点头,“能问的都问到了,不过这些消息都是从旁人那里打听来的,方家的人,还没开始盘问。”
阮绵绵歪着头,想了想,“方老太那里定然是知道的一些事情的,无非是不多而已。”
顿了顿,“六子哥,下午的时候,送我去一趟方家!”
田六子一怔,下意识的砖头看向白起琛,发现自家少爷完全没有任何不同意,他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意见。
下午阮绵绵和护士交待了一番,让她帮看着病房的白起琛,便和方秀兰一块去了一趟方家,她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晕血的症状,其他的好的不能在好。
坐在车内的方秀兰不由得有些紧张,她抓着绵绵的手,语气磕巴,“要不、要不咱们不去了吧?”开始绵绵跟她说的时候,她还有些期待的,但是如今临到了场上,她反而有些怯意了。
尤其是方家以前对她的磋磨,害怕是深入到骨子里面的。
阮绵绵回握着方秀兰的手,她安慰,“妈,这是个好机会,错过这一次,在想有下次就难了。”如今,条件在他们手里,就端看方家的人答不答应了。
她这么一说,方秀兰那颗躁动的心反而安定了下来,她闺女都不怕,她又怕什么呢?万一方家的人欺负了闺女,她还要为闺女出头。
这一路上,车内安静的不像话,最后实在看不下去的田六子说道,“有我在,方家的人翻不出天!”就他的拳头,一捶一个,谁敢反抗??
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被他这么一说,车内徒然一松,方家住的离县城医院并不是很远,开车也就是半个小时的光景,住的是那种老式的大杂院,车子停在院子外,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看过来,阮绵绵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徒然打了一个激灵,到底是寒冬腊月的天气,她天天呆在病房里面有暖气习惯了,这外面可真冷啊!
方秀兰下意识的抬手给自家闺女紧了紧围巾,绵绵脖子上带着一个大红色的围巾,越发显得小脸白皙精致,眉目如画,这一次住院瘦下来,倒也不是坏事。
他们一进院子,大杂院里面的邻居都纷纷讨论,“这是谁?乖乖,还开着小汽车来,可真真的气派啊!”
“我瞧着那人倒是有些像方家那嫁到乡下的姑娘方秀兰?”
“不会吧??”那人惊讶,“那方秀兰不是嫁到了乡下吗?”怎么会如此出挑,瞧着那模样,若说是从京城来的富贵人家,他们也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