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程家兴说不着急要,这一转眼冬菇两岁了,倒也是时候再怀一个,何娇杏应了一声,让婆婆别着急。
刘枣花跟着点头说就是嘛,着啥急?
“我们七斤还这么小,再说店里面生意好,正是该努力挣钱的时候。”
说句实话,卖麻辣烫比卖钵仔糕辛苦,麻辣烫要准备的菜色太多了,素菜要回乡下去收,肉和豆腐就不说是订好让人送来的,豆腐送过来只需要切成小方块,这还简单,肉做两吃,一些切成肉片,一些剁成肉糜搓成肉丸,还有粉皮粉条都是自家拿红薯做的……这些全都准备好了,还要熬汤底备油辣子,开张之后外头得有人守着煮,里面还要人洗碗洗筷子。
别人看她生意好,每天挣那么多,其实真的辛苦。提前两三个时辰就要准备,打烊之后一时半会儿还歇不下,得收拾清洗。
开这样一间店还要顾着七斤她都感觉头大,经常是看铁牛回来了就把妹妹给他照看。这又要再生一个……刘枣花不太想生,至少现在不想。
她觉得比起老三老四自家算穷,哪怕有点积蓄不该赶到满足,还得再拼一拼。
都还没到而立之年,哪有嫌钱多想松快的?
刘枣花就把想法说给婆婆听了,黄氏哼了一声:“钱钱钱,你是钻进钱眼子里了。”
“娘诶!您盼着家里多几个孙子我知道,我这不是已经生了个铁牛,催生也轮不到我啊!老二他比我们家富小不了多少,还没有呢。”
黄氏只道:“这话我跟你说,你听过就过不受啥影响,我要是去二房念叨他别病急乱投医。”
刘枣花:……
就是说老二脆弱要呵护他,自家的心粗不怕风吹雨打呗?
想想二房也的确坎坷,刘枣花总觉得很多事是老二自己招的,她嫁过来有十年了,很多事看得明白。程家四个儿子分两拨,老大老二相像,老三老四投缘。前面两个大的做啥事都犹犹豫豫,不把他逼急了干不出大事。后头两个主意就大得多,别人家搞个啥都得一家人坐下仔细商量几回,他们经常是决定了才知会一声。
这么想着,刘枣花自我感觉就良好起来,觉得程家富亏得娶了她,要不是娶了她,哪能死死巴上财神爷跟着混到县里面来呢?
别人总说一家人谈钱伤感情,要她说不谈钱才伤感情,哪有叫人白白忙你的?
易地而处,你乐意吗?
从前面的钵仔糕买卖到现在的麻辣烫生意,何娇杏哪怕没亲自照管也助她许多。何娇杏给她想得这样周到,尽心尽力帮忙,为啥?还不是有五成利在。
黄氏总说刘枣花钻进钱眼子里了,话是不错,刘枣花本人没觉得这样有啥不好。吃穿用度不花钱?读书习字不花钱?人离了钱就过不了,那凭啥要她视金钱如粪土呢?
“这会儿娘咋还有空惦记我跟三弟妹?算算日子,四弟妹差不多该生了吧?”
平常忙着买卖真没人刻意去算袁氏临盆的日子,经刘枣花提醒,程家兴想起来他最先听说弟妹怀孕是进县里做了一段时间买卖之后,那回是为咸蛋黄回乡下,同时听说两起喜事。
那是啥时候?
二三月间。
那时候把出的喜脉,那就是年头上怀的,哪怕把十个月算满也该要生了。
“不知道她这胎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