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霓听见月氏使者四个字,脸上神色顿时一动,原本有些无神的目光,转到冒顿脸上,不知自己这哥哥是何意思,不多时月氏使者进来,对着冒顿只是躬身施礼道:“大汗,如今祭天之礼一过,越霓殿下也该随我回去月氏,跟我家汗王完婚了罢”
“嗯”冒顿懒洋洋往后一靠,看着月氏使者,端详片刻才道:“原本是该如此,可这个约定,并非本单于所立,岂不是有些为难”
“难道大汗是想悔婚”月氏使者挺起腰来,盯着冒顿冷冷道:“大汗初登单于大位,部落不宁,就不想着交好邻国我汗王如今可有些等不及了万一动怒,那时候匈奴以西,只怕有些不太平”
“不错不错,是这个道理”冒顿似乎牙缝里被肉丝塞住一样,一面敷衍月氏使者,一面剔着牙缝道:“你们月氏兵强马壮,雄踞匈奴以西,要是你们大汗动怒,发兵东来,可还真的不易对付,你看,我妹子已在这里,本单于原本说的是亲自送越霓去月氏,可如今实在难以分身,这些日子,也是要挑一个得力的大臣,替我妹子作为前驱,押送嫁礼,这才耽搁下来了”
此话一出,别说越霓,就是张良也脸色一变,冒顿此前口口声声不愿自己这个妹子嫁去月氏,怎么此刻竟然出尔反尔难不成之前都是借着越霓,故意用来迷惑头曼跟当初诸王
“看来大汗还是有见识的”月氏使者满意一笑道:“既然大汗如此说,看来这得力之人也是有了,不知何日启程”
“来人,传乌达”冒顿却是不理月氏使者,向着外面传了一声,早有人远远传话出去,隔了片刻,乌达进帐,身上衣服倒是华丽,可只剩一只胳膊,另一只自然是被冒顿传命砍了跪在地上道:“末将乌达,见过大单于”
“乌达,你可知罪么”冒顿见乌达进来,忽的坐直身子,冷冷喝问一声,乌达重重在地上叩头道:“乌达知罪,乌达罪不容恕,任由大单于发落”
月氏使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自然知道乌达在围场上用冒顿的箭支,醉酒发箭,以至于冒顿所部万箭齐发,射死头曼跟好几个匈奴名王,可此刻正在商议越霓嫁给自家汗王之事,怎么突然又发落乌达张良跟两位姑娘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这位冒顿大单于到底是要作甚,只不过张良心中主意已定,冒顿若真要将越霓嫁给月氏,自己即刻就出手拿下冒顿,以他为质,带着赵青越霓两人离开匈奴
“你自然罪不容恕”冒顿看了乌达一眼,慢悠悠道:“不过此次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月氏汗王要迎娶你家越霓殿下,此事我想交给你来办”
“大汗还是将我就地斩杀”乌达看了一眼越霓,忽然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道:“乌达宁死,也不会送越霓殿下去月氏,若是大汗非要末将去,末将情愿一死”
“大汗,这就是你所说的得力之人”月氏使者脸上冷笑一声道:“若是大汗不愿意将越霓殿下嫁给我家汗王,只管明说就是,何必让此人故意做戏给本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