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甚么好物事不就是一条破鱼,竟然敢要一千钱一尾”两人正在沿河而行,对面却是两个富商打扮之人气咻咻的纵马而来,口中甚是有些愤愤张良只顾看两岸景致,毫不理会,赵青却是眼光一动,早已迎了上去,拦住两人道:“你两个说甚么鱼要一千钱一尾”
“哦,这位姑娘也是要去吃鱼么”这两人本是一脸怒容,见了赵青发问,正要怒喝,眼中忽然一亮,连忙喜孜孜答到,眼光更是不住在赵青身上游走,待到看见背后长剑,却都是有些一怔,不知这般俊俏一个姑娘何以扮成书生模样,又背着一柄长剑作甚赵青瞧着两人神魂荡漾的神态,心中早已十分腻味,若不是要问他两人话,就凭他两人眼光毫无顾忌在自己身上这般上下打量,早已利剑出手,给两人还以颜色脸上却是故作一笑道:“正是,只不知那鱼在何处卖何以又这般贵”
“我劝姑娘还是不要去的好”两人中一个模样微胖的向着同伴使了个眼色道:“这商邑城中另有一家味道上佳的酒家,不像哪里只有一味鱼卖,不如我们二人请姑娘过去饮上几杯如何”另一人也是连忙搭腔道:“不错不错,那酒家颇有几味好酒,当得请姑娘前去品品”赵青见这两人眼中尽是色迷迷意思,强忍着一肚子不快,一指张良,勉强笑道:“承蒙两位好意了,我今日乃是陪着我家公子,转为吃这鱼而来,只怕不能跟两位去那甚么酒家了,还请两位告知那卖鱼之人究竟在何处”
“你家公子”两人这才瞧见河边张良策马缓缓而行,都是对视一眼道:“既然有你家公子在,正好同去那酒家喂,河边哪位公子,请过来说话”张良正在赏玩景致,于这二人并未瞧见,猛然见听得有人叫喊,回头一看,已是瞧见赵青面带不悦,心知有些不好,连忙放马过来,向着二人一礼道:“两位可是叫我么”
“不是叫你却是叫谁”这两人对着张良,却不似对赵青那般客气,神态倨傲打量一番,看张良一身装扮,虽是整洁有余,却也看不出甚么富贵之处,又有几分书卷气,言语间便有几分不耐烦道:“听你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之人,必是听了别人虚言妄语寻到此处,不如听我二人一句,莫要去寻那甚么一味鱼,我二人做东,便请你跟这位姑娘去城中有名的酒家坐坐如何”
“甚么一味鱼”张良方才虽是看见赵青脸色,却不知究竟何事,被他两人这般一说,更是云里雾里那微胖之人更是不耐烦道:“你到此处,不就是听旁人说的来吃那一味鱼的么那鱼要一千钱一尾,也不见得有甚么好味道枉自费了许多钱财不如带了这位姑娘跟我二人进城去,倒有许多好东西尝鲜”
张良此时对那甚么鱼虽还有些茫然,多少也已知道这两人心意,脸上掠过一丝笑意,这两人哪里是要请自己去尝鲜,分明是见了赵青俏丽容颜挪不动腿,人常说色胆包天看来果然不虚,这两人若是知道赵青身份,只怕要吓个半死只是依着赵青性子,若是当真说破身份,只怕这两人性命难保,便一拱手道:“多谢两位好意,只是这一来我两人初到此处,人生地不熟,跟两位也无交情,不便叨扰,二来还有些要紧事情,还请两位自去咱们这就不奉陪了”说着就马上向着赵青道:“敢问姑娘,此地也是归咸阳內史所辖么”
他原本是要打发这两人离去,因此话中早已透出玄机,但凡脑子灵光之人,见了张良对赵青恭敬神色,也知这姑娘来历不凡,况且那最后一问,显见是说赵青并非寻常人家女子,不然何以要问她此地归属奈何这两人色迷心窍,只是个懵懂,竟然一马横在张良和赵青之间笑道:“交情交情,交往的多了,自然就有情意,既然两位初来乍到,我二人更得要尽一尽这地主之谊,甚么要紧事情,定要此时去办有道是客随主便,两位便听我兄弟二人安排便是”说话间竟是伸手过来要牵赵青马缰张良还想再劝,却见赵青眼中盯着自己寒光一闪,心中不由暗叹一声,只觉得这两人真是不知死活
“地主之谊”赵青见微胖之人将她马缰揽在手中,却似并未生气一般笑道:“听两位口音,似乎也不是商邑之民罢”那微胖之人见赵青笑魇如花,登时心花怒发,就马上答道:“咱们是从楚地经此去咸阳贩卖货物的行商,虽不是此地之民,也是常年来往于此,也算得上半个地主”另一个人也是连忙拍掌笑道:“对对,一个人算半个,两个人可不正是一个地主么”
“本姑娘若是不肯去呢”赵青见这两人扯着她马缰便要走,脸上怒气一闪,仍是笑着问道,那两人也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姑娘一人自是不肯去了,来来来,这位公子,咱们一同去,一同去”一面说一面竟是过来连张良马缰也揽在手里张良见赵青脸上怒意渐盛,刚要开口再劝,就听铮的一声,眼前一道青光一闪,赵青背后长剑到底出手看的那两人也是神色一愣,跟着便是杀猪般惨嚎起来,凝神再看,两人早已放开手中马缰,手臂上都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肉外翻,鲜血有如泉涌而出,顷刻间一只袖子便已被鲜血浸透赵青这才将剑刃在两人身上擦了擦,缓缓反手插剑入鞘,剑鞘虽在背后,也是分毫不差,笑吟吟瞧着那两人道:“两位若此时快马回城,寻个良医,倒还保得住这两条臂膀,若是非要尽这地主之谊,请咱们喝上一杯,却也可以,只怕喝完这顿酒,两位就得操办自己后事了不知两位是去寻医呢还是请本姑娘去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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