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真是一个不懂生活的糙汉子,糙妹子,我就讲讲吧,其实,70%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螨虫,头发丝儿那么大小的虫子,爬在人的毛孔上,皮肤上,衣服里,肉眼比较很难看到的虫子,面螨、尘螨,分很多,不爱干净的人,不常洗被单,三个月不洗不晒,被子能有上万只螨虫。”
上万的虫?
这说得我一愣一愣的。
苗倩倩在旁边偷偷拉着我,说刚刚这家伙也是这种口吻,明明是上门的客人,却反客为主,怕不是来店里搞推销化妆品的吧?
宁缺在玻璃桌上放下茶杯,看着我们两人,张嘴就十分熟练的又说:
“你们不知道,螨虫这东西危害性比较大,我做美容行业的知道比较清楚,脸上很多痘痘,可能就是螨虫痘,螨虫咬过敏,脸上的毛孔过大,可能是螨虫孔,在你毛孔里面钻,甚至很多哮喘都是螨虫引起的......”
虫在毛孔里钻?
我本能的摸了摸脸颊,感觉怪渗人的。
“再比如说,你们很多时候,晚上睡在很久不洗的被窝里,也会感觉被子,会特别的痒.....有成千上万的螨虫在皮肤上爬。”
这宁缺简直说得连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身上皮肤爬满那种密密麻麻的小虫子?
那得多恶心啊?
但还没完,他掏出手机展示出一张照片,是螨虫的照片,圆鼓鼓的,全是触角,爬在毛发之间,比蟑螂还恶心多了。
“我的妈呀,我全身都是这东西?”
苗倩倩伸长脑袋一看照片,顿时吓了一跳,看她那模样,估计是要回去洗被子,大清洗一番了。
我说这个家伙为什么化妆得那么完美,这口才这么溜...原来已经是美容院的大老板,职业病。
给人做美容的,脸就是自己的招牌。
就和那些做头发的美发师一样,和一般纹身店里,纹身师傅自己身上都带着纹身一样。
细问之下,这位宁缺还是隔壁步行街,那家比较出名的一家美容会所的老板,叫“宁美颜美容会所”,是挺大的美容会所,三层楼,有好多美容技师,按脚足疗、按摩桑拿,一条龙服务都有,很多富婆都去,在市里名气挺大,知名会所。
“原来我们还是邻居啊。”我说。
“两位,如果有空,可以来我们店里头看看,我们可以给你们美容,教导提高生活质量,保养皮肤,还有足疗,按摩......特别是你这位妹子,女生要自爱,保养好,只有身体是自己的,这两张VIP贵宾卡,里面各有三千块钱,请收下。”他淡定自若,递给我们两张卡。
“谢谢小哥。”
苗倩倩脆生生的道,也顾不得偷偷说人家人妖了,瞬间把两张卡抓进自己牛仔裤兜揣。
既然是隔壁街美容店的大老板,还给了两张VIP卡做定金,那么就推辞不得了。我想,他现在这职业病差不多推销完了吧?就说:“那我们回到正题了吧,宁老板,最近是碰上了什么怪事?”
谁知道他一下子就不乐意了,生气的说他一直在正题上,还说我没有好好听他的话。
我顿时不解的礼貌问道,“您刚刚的推销.....是在正题上?”
“不是说了吗?螨虫,螨虫!”他那种镇定自若的气质瞬间消失,眼神是病态的焦虑,四处张望,像是逃避什么。
我连忙让他别激动,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这前后的差别变化得有些大,可能是真被什么东西给吓坏了,我能感到他现在的混乱思维和语言逻辑,慢慢等他喝完水,才问:“宁老板,你能完整的说一下过程吗?”
他缓了一会神,才幽幽叹了一口气,说自己过激了,给我们说起了自己身上最近发生的怪事。
“我撞鬼了,螨虫。”
“螨虫?是鬼?”
瞬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这应该是职业问题,出了心理职业病。
整天给客人去化妆,做美容推销,有自己一套的说辞,说多了,自己心里头就不安定了,我现在隐约已经知道,螨虫这东西,应该是很多美容店都有的说头。
那些女生特别吃这套,爬在身上的虫,恶心,甚至一些人,听了这套说辞,会对着镜子去看自己脸上的毛孔,自己的棉被,看看有没有比蚂蚁还小几倍的虫子在上面爬。
“我没有必要开玩笑。”
他花了好一会儿,定了定神。
“大约一周前,就是我女朋友去世后的第三天,我半夜莫名其妙就醒了,觉得屋里除了我还有别的,最开始我以为是我想念小馨了,没睁开眼睛看,后来....我听见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撕扯的声音。”
我问:“什么样的声音?”
宁缺的瞳孔剧烈收缩,用极为惊恐的形容说: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感觉有东西在身上爬,特别痒,在咬我,你感受过那种被一大片蚂蚁爬在皮肤上的感觉吗,对....就是那种感觉,我被覆盖了.....全身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