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长着猫脸的黑衣斗篷女人。
她在医院楼角落的阴影处,看着血腥画面淡淡微笑,那是和肖柔一样的微笑,不管欢喜、悲伤都是同一种表情,那微笑,渗人,头皮发麻。
在往后的几天里,我太压抑了,肩膀上沉甸甸的都是负累。
走在大街上,看到年轻女孩子轻柔的温婉微笑,总会觉得那一份笑是在冷笑,它带着讥讽与虚情假意......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笑,什么是假笑。为此,我特异的跑去见了一位专业的女性心理医生。
她和我说,我这是微笑恐惧症。
患这种病的人,都害怕人与人之间虚假的社交,毕竟,很多人都是戴着面具生活,但很多面具,都不是怀着恶意的,人是群居动物,为了合群融入集体,才让自己戴上面具。
她举了个简单的例子。
一些人外表很严肃,一本正经,实际上相处久了就发现是个超级逗比,这种人很常见不是吗?这也是面具,所以,请不需要担心。
她在资料室里给我做起了心理治疗,也和我讲起了肖柔的事情。
她说,肖柔虐猫,这种在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讲,是一种十分畸形的病态人格。
或许连肖柔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她的内心深处早把自己和那些老鼠、猫咪,当成同类,从小到大一样被关在笼子里虐待,像是玩偶控制,笼中鸟没有自由。
我问:“她把那些被虐的猫咪、老鼠当成同类?怎么可能?”
她说:“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和猫咪、老鼠、狗一样,不管自己开心,还是自己被虐待,都只能发出同一种声音....正如,她的微笑。”
......
这就是乖乖女肖柔的故事。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也不予评价。
只是后来,每次走在街上,看到有女孩子类似肖柔的温柔微笑,我都没有来由的.......会起一身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喵~~”
一阵猫咪软糯的声音传来。
我正在纹身店研究纹身机,听到猫叫,我吓了一跳。
我瞪了一眼正在用我电脑,在看猫咪短视频的苗倩倩,“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我特异的看了看电脑视频里,一只肉团一般的大白猫蹭着主人的腿打转,不是在虐猫,才安心下来。
虐猫和爱猫都只能发出一种声音,喵~~
苗倩倩白了我一眼,骄傲的哼着气说:“你才故意的呢,你全家都是故意的,还没有缓过神来啊?真鸡儿弱,我只是喜欢看,猫咪多可爱啊,萌萌的,软软的手感。”
她一边用鼠标切换着猫咪视频,一边美滋滋的,看着可爱猫咪的视频,大眼睛眯着月牙湾。
我才懒得和她这种能把人皮裱在墙上的家伙讲道理。
这几天,张启明那傻逼三天两头就来我这个破落的纹身店,来找他的苗姐。
苗倩倩最近在筹谋,商量着搞大事情,敲定主意打个“宣扬科学、抨击封建迷信”的政治主义大旗,搞个辟谣的短视频,挨个玩笔仙、血腥玛丽的游戏,证明没事,世界上根本没鬼!
我也是哭笑不得。
你这特么的,纹一个辟邪的天师钟馗,然后搞这些,不是有病吗?
简直就是自己拆自己墙角,我估计是她自己想玩,活蹦乱跳,想闹腾吧?
我知道,苗倩倩这种人就是三心两意,估计没玩到一半,就兴致缺缺了,她从来不是那种有耐心的人。
二愣子张启明也是厉害。
信这妮子的胡说八道,还给她当了小弟,当然,这小弟是开工资的,一个月两千,不然人家再傻也不干。
其实,前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怪梦:
我站在第二人民医院的楼顶俯瞰风景,吹着冷风,有种强烈的跳楼欲望。于是,我就像是一只挣脱囚笼的自由鸟儿,轻轻一跃就能展翅飞翔.....一根电线搅住了我的脖子,脖颈分离,深深落入地面——
“第二个噩梦。”
我惊醒的瞬间,冷汗淋漓。
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看看是凌晨三点,莫名想起了之前QQ信息上的那一句话:
“它回来找我们了....”
“张顺死了,赵小柳死了,现在轮到肖柔了...那接下去,是不是要轮到我了?”
当然,也可能是我爷爷说的那样,我们给人纹鬼刺图,沾惹上了一些因果,我不知道这个因果是什么....但是...它来了吗?
我有些不安。
为此,我还专门提了一瓶五粮液和一条玉溪,去拜访了一下之前摆摊算命的赵半仙。